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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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出手之快,從出手制住八個壯漢,到廢去李今伯武功,再用馬鞭圈住柯金芝項頸,說來費時,實則一氣呵成,幾乎只有眨了下眼的工夫!
柯金芝突覺頸上一涼,幾乎窒息,一個人已被丁少秋馬鞭套住,身不由己的拖了過去,連話也說不出來。
柯大發作夢也想不到了少秋出手如此快法,眼看兒子落到人家手中,心中一急,刷的一聲,掣刀在手,大聲喝道:“你們還不快圍住他!”朝前上。
這時從屏後湧出八個手持弓弩的壯漢,迅速圍了上去,柯大發身邊四名打手,也急步衝出!
但丁少秋在拖著柯金芝過去之時,左手早已點了他身上道,然後從容取起放在几上的青布囊,目光一抬。嘿聲道:“柯大發,憑你們這點陣仗,只能唬唬當地善良老百姓,對大爺一點用也沒有,我不願傷人,你叫他們退下吧!”柯大發投鼠忌器,再說他心裡明白,總管李今伯一身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間,都被人家眨眼之間就制住了,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他怒目瞪著丁少秋喝道:“你到底要待怎樣?”丁少秋冷冷一笑道:“我要你兒子到阿香埋骨之處去磕頭認罪。”一手夾起柯金芝,昂然走出大廳,朝外行去。
柯大發恨不得把他剁成泥,但自己只此一子,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率同八名弓箭手,四名持刀壯漢,一路緊跟著走出。
丁少秋早已一躍上馬,絕塵而去。
柯大發氣紅了眼,不迭的催著:“快牽馬來!”莊丁們那敢怠慢,立即從馬廂牽著馬走出,其餘的莊丁,也紛紛從馬廂騎著馬弛出。柯大發朝身側一名莊丁低低的囑咐了幾句,立即縱馬急馳,追了下去。
這回他身後差不多增加了十幾名壯漢,連同先前的八名弓箭手,和四名隨身護衛,一共有二十八騎之多,但聽蹄聲急驟如雷,朝丁少秋馳去的路上一路跟蹤而來。
丁少秋不知阿香埋在那裡,在馬上拍開柯金芝的道,問道:“小狗,快說,你們把阿香埋在那裡?”柯金芝哼道:“我不知道。”丁少秋笑道:“我有的是時間,你估量估量自己,熬得住熬不住就好。”右手駢指若戟,在他“玄機
”上輕輕戮了一下。
要知“玄機”為支氣管分叉點,一經點戮,就算最輕,也會大咳不止,柯金芝果然如響斯應“合罕”
“合罕”的咳了起來。
咳嗽,只要傷風冒,人人都咳過,但傷風
冒的咳嗽,都是間歇
的,不可能連續不斷一直咳個不停,只有被點了“玄機
”的人,不但連續不停的咳,而且還是大咳而特咳的,這樣的咳法,沒有人會受得了!
柯金芝雖是武林子弟,但因他生好
,早巳掏空了身子,這一陣大咳猛咳,咳得他脹紅了臉,額頭、脖子上一
青筋都綻了開來,口中邊咳邊叫道:“朋友…合罕,合罕…我…合罕,說了…合罕,合罕…”
“不急,現在你想說了,我已經不想聽了。”丁少認伸手一指前面小村落,說道:“馬上都到張阿大家了,我去問他們也是一樣。”柯金芝越咳越厲害,甚至因咳嗽引起息,連連說道:“朋友…合罕,請…合罕高抬貴手…合罕,求求…合罕…你…合罕,合罕…”丁少秋道:“好,你說!”柯金芝咳得只是拼命的以手朝前連指,說道:“前面…合罕,合罕,白楊…樹下…合罕…”丁少秋一夾馬腹,馳到山腳下,一棵白楊樹下果見一堆黃土,這就提著柯金芝躍下馬背,問道:“就是這裡?”柯金芝連連點頭,只說了一個“是”字,就彎著
不住的咳嗽。
丁少秋道:“好,你跪到墳前去,把你如何姦殺阿香的經過,詳細說出來!”柯金芝指指喉嚨,哭喪著臉說道:“我說…合罕,我說…合罕,請…你先先…合罕,合罕…解開我…合罕,道…合罕,合罕…”丁少秋舉手一掌,推開他
道,喝道:“跪下,要說得詳細一些。”柯金芝
道一鬆,只是
息,他到了此時,那敢有半點違拗,雙膝一屈,撲的跪到地上,一面痛哭
涕的道:“是我不對,見
起意把阿香搶了回去…”只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二十幾匹馬像風馳電卷疾奔而來!
柯金芝眼看爹率人馳援,業已趕到,心頭暗喜。跪著的人,上身一歪,趁機一個懶驢打滾,滾出去一丈來遠,正待站起,那知才一抬頭,只見丁少秋就站在自己面前,微曬道:“你要想從我面前逃走,少說也要練上三十年,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說到這裡,突然沉喝道:“你滾過來了,還不爬著回去?”柯金芝看到他,已經喪了膽,果然依言乖乖的在地上爬著。
柯大發雖然領著二十幾個莊丁,已把丁少秋遠遠的圍了起來,但因柯金芝仍在丁少秋手裡,不敢妄動,只是厲聲喝道:“朋友,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到底要待怎樣?”丁少秋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冷哼道:“養不教,父之過,我要他在阿香墳前,把經過情形親自說上一遍,這段經過,你如果知道的,就是縱子為惡,如果不知道,就讓你聽聽兒子的親口招供。”一面喝道:“柯金芝,還不快說,是不是記不起來了,要我幫助你恢復記憶?”柯金芝方才已吃過他的苦頭,連聲說道:“我說,我說!”慌忙跪到墳前,把如何要周阿龍帶人把阿香擄來,自己如何,阿香不備受辱,投河自盡,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丁少秋聽得劍眉連挑,口中冷喝一聲:“該死的東西!”伸手從青布囊中鏘的一聲出四尺長青鋒森寒的倚天劍來,回頭朝柯大發冷聲道:“你聽到了?”柯大發心頭一緊,忙道:“大俠劍下留情,你要什麼,柯某都可以答應,請你饒過小兒一命…”剛說到這裡,瞥見幾名莊丁已押著張阿大夫婦和他兒子走來,心中不覺一寬。
丁少秋恰好被他們馬匹人影遮住視線,是以並不知道,只是冷冷的一哼道:“柯大發,你兒子仗著你柯家莊的勢力,姦婦女,無惡不作,你想我饒他一命,為什麼當時不好好管教他呢?”柯大發突然濃重的哼道:“朋友請看,老夫手裡有三個人質,你放過小兒,老夫就放了他們,否則嘿嘿,是朋友害死他們的了!”丁少秋不覺一怔,他沒想到何大發會有此一著,舉目看去,張阿大夫婦小孩均被綁著手,嘴裡也被
著布團,吭不出聲來,一時心頭甚是憤怒,沉聲道:“柯大發,果然有你的,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你兒子姦殺良家女子,
惡滔天,我現在雖然暫時放了他,但並不是答應你不再找他算帳。”口中說著,伸豐在柯金芝身上拍了一掌,解開他的
道,喝道:“你可以過去了。”柯金芝如遇大赦,三腳兩步的朝他爹奔去。
柯大發急忙問道:“金芝,你沒什麼吧?”柯金芝道:“孩兒很好,沒有什麼。爹,要他們放箭,把這狗孃養的亂箭死算了!”丁少秋當先釋放柯金芝,並不是他沒有江湖經驗,而是
本沒把柯大發和眼前的二十幾名柯家莊莊丁放在眼裡。
這一點柯大發心裡明白,他何嘗不想殺死這個上柯家莊尋釁的人,只是人家率先放人,就沒把自己這點人手放在眼裡,貿然發難,能夠一下殺死對方,當然最好不過,萬一殺不死人家,這豈不是惹了對方,憑自己父子,只怕擋也擋不住。他不失為老江湖,權衡利害,立即低喝一聲道:“閉嘴!”一面朝押張阿大的幾名莊丁揮揮手道:“放了他們,咱們走。”莊丁們迅速放開張阿大三人,柯大發父子早已率眾急馳而去。
張阿大夫婦有如死裡逃生,拉著孩子,急勿匆奔了過來。
丁少秋喝道:“柯大發,你給我聽著,今後你若是再敢動張阿大一汗
,我就會殺得你們柯家莊雞犬不留!”張阿大
涕零的連連拱手道:“又是恩公救了我。”丁少秋道:“是我連累了你們,好了,現在沒事,你們快回去口巴!”張阿大道:“這裡離小人家極近,恩公何不去坐一會,喝口茶?”丁少秋道:“不用了,我想柯大發父子不敢再為難你們的了。”說完,朝張阿大點點頭道:“我走了。”一躍上馬,飛馳而去。
這時已近午牌時光,他奔馳了二十來裡,只見前面一排綠楊林裡,挑出一方酒帘子,風招展,這就放慢腳步,循著一條小路,緩緩穿林而人。
綠楊夾道,溽暑為之一清!
一條潺潺小溪邊,用茅草搭蓋了兩間敞軒,裡面放了十七八張桌子,收拾得十分乾淨。
丁少秋心中暗暗奇怪,這荒林野外,何來如此雅潔的酒店?
正因此處前不靠村,後不靠店,但卻在南北通要道的邊上,趕路的人經過這裡,誰不想涼快涼快,歇歇腳再走?
丁少秋翻身下馬,繫好馬匹,舉步走人,只見喝酒的人,竟然不少,至少有半數以上的桌子都有人坐著,也就找了張桌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