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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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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到蘭王府住了一些時,應該還不知道慶二爺賠了一大筆錢吧?”

“為什麼賠一大筆錢?”宮元初微愕。

曹裕接著說道:“因為慶二爺兩個月前突然異想天開,從南方買來一船倉的蘇扇,想趁盛夏季節賣蘇扇賺上一筆,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上個月一連下了半個月的大雨,結果那些堆在貨棧裡的蘇扇全都發黴了,慶二爺賠得血本無歸,別說幫隆大爺的忙了,二爺自己都欠了一**債呢!”爆元初蹙眉苦笑。

“我四哥的錢大概會給侍妾挖空吧?”明四爺好女是人盡皆知的事。

“沒錯,明四爺的七、八個侍妾一個個都像血的鬼,把四爺的錢得乾乾淨淨。”賴瑞撇嘴搖頭。

“至於三爺和五爺嘛,都是酒朋友太多,成天狂歡作樂,把錢花得像水,嘩啦嘩啦的一去不回頭。”曹裕比手畫腳地說道。

“唯一比較正常的好像是六爺吧。”賴瑞笑嘆。

“六哥雖然守得住錢,但他是個一不拔的鐵公雞,不折不扣的守財奴,對兄長們恐怕也是見死不救。”宮元初無力地嘆息,一想到與這些兄長著一半相同的血就覺得反胃。

“真不敢相信我跟這些人會是同一個爹生的。”宮府的家業遲早有一天會被這些兄長們給敗光。

“所謂龍生九子,個個不同。少爺,您可要出手救大爺?”賴瑞有些不安地看著他。

“當然不,我救了大哥,能不救二哥嗎?到時候三哥、四哥、五哥都來找我借錢,我怎麼應付得來?”宮元初瞅著酒杯上翠透的釉冷笑。

“而且如果有家產可分,他們也不見得會分給我,何必討好這樣的兄長。”

“我擔心少爺在西京建蓋宅院的事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被發現了以後也難保他們不會打少爺的主意。”曹裕憂心忡忡。

爆元初輕笑道:“所以我才要把錢全都拿去蓋房子,不把現銀留在身邊,免得最後落入他們的口袋裡。”

“少爺想得周到,至少房子搶不走。”賴瑞不得不佩服宮元初的遠見。

爆元初淡淡一笑。

當初把賺來的銀子全部丟去買地、建宅院,為的只是早一從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脫身。宮府裡住的雖然都是親人,但對他來說一直都只是一個徒具外表的空殼,而“喜瀾堂”只是這個空殼中較為乾淨的一塊地方而已,但是,今天他在出門前,風竺隨口一句問話卻讓他有了不同的想法。

你什麼時候回家?

這句問話挑起他心中難以言喻的悸動。

回家。

或許,他可以給風竺一個更好的選擇。

爆元初離開“喜瀾堂”快兩個時辰了,風竺在廚房裡做些小扳點打發時間,心想做好了可以給宮元初餓了的時候當點心吃。

一個胖胖的小丫頭突然跑了進來,一看見風竺,愣了一愣。

“你是誰?”

“我是小少爺的貼身丫鬟。”風竺微笑頷首。

“我怎麼沒見過你?”胖丫頭蹙眉審視她。

“我才剛來不久,我叫風竺。”她和氣地說。

“少爺在不在?”胖丫頭氣地問。

“少爺出去了,晚膳時候才會回來。”她仍是親切地笑著。

“那婆婆呢?”說話更沒好氣了。

“婆婆的兒媳婦生孩子了,她告假一個月,這個月都不在這兒。你找她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嗎?”她的語氣已有容忍到極限的不悅。

“好吧,你聽著。”胖丫頭把臉仰得高高的。

“四姑娘要出嫁了,屋裡有些字畫擺設什麼的都要分送給人,四姑娘要我來傳話,讓婆婆過去取少爺的那一份,既然婆婆不在,那就只好讓你過去取了!”風竺見她如此趾高氣昂的,實在忍無可忍了。

從這些言語中就可以知道那個四姑娘有多麼傲慢,送人東西還得要人親自去取,而這胖丫頭也只是個狐假虎威的奴才罷了。

“四姑娘既然好意要把東西送人,直接命你把東西送過來就行了,傳這個話不是多此一舉嗎?”她冷冷地說道。

“你這個新來的婢女竟敢這樣說話?!我告訴四姑娘去!”胖丫頭惡狠狠地罵完後,轉身就走了。

風竺愕然瞪大眼睛。宮府的小丫頭實在太沒教養,在蘭王府裡,本沒有小丫頭敢這樣跟她說話。

但畢竟這裡不是蘭王府,她在蘭王府裡四大丫鬟的頭銜放在這裡也不管用,剛才沉不住氣,怕因此得罪了那位四姑娘,只好還是跑一趟,見機行事了。

把自己梳洗乾淨後,她在“喜瀾堂”內四處翻找,從櫃中找到了兩盒燕窩和幾支人參。

燕窩和人參在蘭王府裡並不算什麼稀罕物,她見多了也懂得怎麼分辨好壞,看得出這些燕窩和人參都算是上好的,便拿了一盒燕窩和一支人參,用紅綢巾結了一個漂亮的鴛鴦結,然後提著走出去,一路問了好幾個打掃的僕役,才終於找到四姑娘的院落。

一進去,她發現廳裡廳外擠滿了女眷,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閒聊的閒聊,一屋子嬌聲軟語,一片熱鬧,但是眾女眷一見到風竺走進來後,便一個個凝住了似的,全都怔怔地望向她。

風竺視線輕掃,很快地將眾女眷看過一遍。

“奴婢是小少爺屋裡的貼身丫鬟風竺,給各位主子請安。”她翩翩然屈膝彎行禮,神態自然大方。

“你是…丫鬟?”座中一個女子驚訝地打量她幾眼。

風竺見問話的女子滿臉驕矜,最先發話,而那個胖丫頭就站在她的身後,便立刻猜出她的身分。

“是,四姑娘。”她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說道:“少爺今有事出府了,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聽說四姑娘有禮物分送給少爺,正巧少爺也準備了一份禮要送給四姑娘,所以奴婢就先替少爺送過來了,四姑娘笑納,願四姑娘事事如意,夫永結同心。”說著,便把手中的燕窩和人參雙手奉上。

“替我多謝七哥的好意。”四姑娘用眼神示意胖丫頭接過來,原本神情冷淡,眼神兇而冷,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是一見禮物是上等燕窩和人參,立即眉開眼笑了起來,一邊讚美道:“瞧人家七哥的丫鬟把話說得多好,真不知是怎麼調教出來的。”接著轉過臉喝斥胖丫頭。

“你有人家一分的伶俐再來說人家的不是吧,真是丟我的臉!”風竺微微含笑,也不看那個胖丫頭一眼。

“前幾天聽二爺跟我說,蘭王府玄大爺把王府四大丫鬟之首送給了七弟,想必就是她了!”二輕聲咕噥著。

“原來如此,蘭王府出來的,難怪儀態氣質皆不一般,連丫鬟看起來都像個千金小姐。”三驚詫地說。

“難怪七弟挑不出病了,還準備收房當侍妾呢!我家四爺那對我說七弟當著他的面和侍妾親熱,我原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四口說道。

風竺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低低垂下眼睫也掩不住羞澀。

“七哥是那般俊美的男子,我原以為要找個匹配得上他的姑娘不容易,沒想到風竺可堪匹配,只是當侍妾未免可惜了。”五姑娘注視著風竺,笑嘻嘻地說。

風竺抬眸望了五姑娘一眼,微微愕然。

這位五姑娘年紀很輕,約莫十五、六歲,在眾多女眷中看起來十分清新可人。這些女眷們臉上的脂粉比銅錢厚,衣飾比鸚鵡還鮮豔,而臉上脂粉未施、衣衫簡潔的五姑娘擠在這些俗豔的兄嫂和姊姊中間,反而顯得異常醒目。

“七哥不是聽說難侍候的嗎?以前給他使喚的那些婢女一個個都被他趕走了,私下裡沒有一個不說七爺是個難服侍的主子。風竺,七哥待你還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