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有膽識誇小豪傑無情劍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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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鴻受腐骨掌所傷,倘無解藥,十天之後,肌
筋骨便會逐漸腐爛而亡。但這種毒傷雖然厲害,卻是慢
毒傷。呂鴻
中毒不過三天,還保有兩三成功力。
呂鴻也是像她
子一樣,因為不知展、鐵二人的實力,恐怕敵手太強,連累了兩個無辜的孩子,故而出來助陣。他一副義俠心腸,本來就準備今晚與敵人拼一個死的。
獨孤瑩夫情重,分外關心。本來打得好好的,見丈夫抱病出來,大驚之下,不由得就亂了章法,連忙叫道:“鴻哥,我們對付得了,你快快回去。”呂鴻
既已出來,哪裡還肯回去。何況這時還是那蒙面人佔著上風,獨孤瑩他們尚未扳成平手。呂鴻
剛剛出來,看不出勝負的轉機所在,只道
子是空言安
,騙他回去。
呂鴻沉聲說道:“瑩妹,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生則同生,死則同死!但好壞也得與敵人一拼!”說罷立即張弓搭箭,“嗖”的一前,向那蒙面人
去。
呂鴻號稱“神箭手”別樣本領不怎麼樣高強,箭法卻是十分了得。這一箭對準了那蒙面人的咽喉
去,當真是又狠又準。
那蒙面人本來可以用劈空掌力將箭打落,但他在四柄長劍圍攻之下,倘若騰出掌來,應付暗器,定然要受利劍之傷。這情形正等於一個天平,蒙面人所在的一邊稍重一些,但只要在另一邊加上一顆小小的石子,就能勝過他。
說時遲,那時快,那枝利箭已是到他的喉頭,蒙面人急中生智,忽地一張口將箭尖咬住。
蒙面人把短箭吐出,冷笑說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煩啦!”這枝短箭從他口中吐出,勝於腕力所發。恰好與呂鴻來的第二枝箭碰個正著“嚓”的一聲,兩枝箭都倒飛出去。
呂鴻本來是要發三枝連珠箭的,發了兩枝,氣力不加,第二枝箭尚末拉滿弓弦,已給飛回來的這兩枝箭
中,登時拋了鐵弓,“卜通”跌倒。幸而這兩枝箭在中途曾互相碰擊,呂鴻眷研發的後一枝箭力道全已消失,只靠蒙面人所吹的前一枝箭將它“頂”了回去,
到了呂鴻
身上,已成強弩之來,傷得不重。
獨孤瑩夫情重,分外關心,一見丈夫出來,已是心驚,此時又聽得呂
鴻跌倒的聲音,劍法更亂。
這蒙面人何等厲害,見機即乘,有隙即鑽,一聲喝道:“撤手!”獨孤瑩只覺虎口一麻,己給蒙面人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將她的長劍奪了過去。
蒙面人打開了一個缺口,縱聲大笑,手握劍柄一抖,那柄青鋼劍斷為兩截,蒙面人震臂一拋,加上了一記臂空掌,兩截寶劍變作了他的信手拈來的暗器,分別向展伯承與龍成香去。
展伯承橫劍一磕,吃不消那人的一擲之力,半截斷劍雖然磕落,自身卻也不由自己的接連退出了六七步,才勉強穩得住身形,龍成香內力不及展伯承,不敢硬碰,只好施展輕功躍避,饒是跳躍得快,也給斷劍的刀尖觸著,在她手臂上刺穿少許,衣袖登時便似綴上了幾朵桃花。
蒙面人迫退了獨孤瑩與展伯承,又傷了龍成香,大笑聲中,身形一掠,已如飢鷹逐免般的撲到了鐵凝身前,哈哈笑道:“女娃往哪裡跑,乖乖的跟我做徒弟吧!”笑聲未已,忽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峻峭之極地說道:“什麼東西,膽敢欺負我的徒弟?”人還未見,聲音卻是如在他的耳邊斥責一般。這是上乘的“傳音入密”的內功。
蒙面人心頭一凜,“怪不得呂鴻敢於抗不遵命,原來他還伏有這樣一位高手。天下有本領的女人寥寥可數,難道是妙慧神尼來了。”蒙面人極為自負,他倒也不是害怕妙慧神尼,但既有高手出頭,他抓向鐵凝的一招就暫時收手,以免欺負弱小之譏。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黃衣婦人已經來到,打扮得十分古怪,似是道姑又梳有高髻,背拂塵,
懸長劍。看來不過40多歲樣。妙慧神尼是武林中最老的一輩,至少也應在七十開外,服裝不同,年紀不對,那麼這婦人當然不是妙慧神尼了。
鐵凝跑到那女人前面,一副撒嬌的神氣說道:“師父,這廝傷了龍姐姐,又要迫我作他徒弟。你老人家一定要給我們出這口氣!”江湖上具有第一武功的女人寥寥可數,這蒙面人猛地想起一人,心頭一凜,失聲說道:“你可是無情劍辛芷姑麼?”這蒙面人本來並不知道辛芷姑與鐵凝的師徒關係,但空空兒是辛芷姑的丈夫,他卻是知道的。他之所以心頭一凜,倒不是害怕辛芷姑,而是害怕空空兒再加上辛花姑。
蒙面人心裡想道:“空空兒與辛芷姑是中原武林之中出了名的難惹的人物,他們成為夫婦之後,更加如虎添翼,誰也不敢去碰他們。想不到鐵摩勒的女兒,竟是他們的徒弟?糟糕,這一回,我和他們夫婦的冤仇可是結定的了!”心念未已,果然便見辛芷姑亮劍出鞘,冷冷說道:“哦,原來閣下要搶我的徒弟麼?嘿,嘿,那也無妨。我雖然號稱無情劍,但只要閣下勝得過我這口劍,我也可以情商。”蒙面人見辛芷姑單身一人,膽氣復壯,心想:“只要空空兒不是與她同來,單打獨鬥,我又何須懼她?”蒙面人知道辛芷姑的行事是睚眥必報,這場惡鬥要避也避不開的了,便道:“我並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你的徒弟,你既然把她當作寶貝,君子不奪人之所好,我又何必與你爭她?”鐵凝冷笑道:“你是什麼君子?你分明是怕了我的師父。師父,他剛才兇得很呢,你可不能因他講了好話,就饒他,”蒙面人打了一個哈哈,說道:“辛芷姑,我雖然不想和你爭奪徒弟,但難得今在此碰上,我倒也想領教領教你的劍法。”他主動向辛芷姑挑戰,等於是間接答覆了鐵凝的譏嘲。
辛芷姑道:“成香,你傷得如何?”龍成香道:“沒什麼,只是一點輕傷,師父放心。”辛芷姑道:“好,凝兒,你給師姐裹傷,退後一些。”吩咐了徒弟之後,這才轉過身來,盯著那蒙面人道:“算你運道不錯,我的徒弟只是受了輕傷,我平生是一報還一報的,你怎麼樣傷了我的徒弟,我就怎麼樣傷你。所以你今晚可以不必擔擾喪命了。”蒙面人這才知道辛芷姑中途查問徒弟傷勢的用意,不由得然大怒,喝道:“辛芷姑,你太過目中無人了。好吧,咱們就認真一斗,你有本領,你殺了我,我傷了你,你也別怨!”辛芷姑冷冷說道:“說完沒有?看劍!”劍光一閃,倏的便直指蒙面人的心窩!
同樣的劍法在辛芷姑手中使出,比之龍成香、鐵凝又不知厲害了多少,蒙面人“噫”了一聲,腳末離地,身子已似游魚般的滑出一丈開外,辛芷姑那麼迅捷的劍法居然給他避開,可是也不過只差半寸未曾追上而已,劍鋒上的寒意那人卻已覺到了。
辛芷姑一劍刺空,第二劍第三劍連環而至,當真是前招末收,後招續發,宛如剝繭絲,綿綿不絕,中間連個稍微換招。的間歇都沒有!蒙面人喝道:“無情劍果然名不虛傳!但卻也末傷得了我。來而無往非禮也,接掌!”就在他說這幾句話的時間,辛芷姑已是連攻七劍,最後一劍“嗤”的一聲刺穿了他的衣襟,但依然是未傷及他的毫髮。
蒙面人說到一個“掌”字。身形驟起,雙掌嚴如張弓搭箭,左掌以泰山壓頂之勢徑劈下來,右掌則驕指如戟,又如利箭一般出,直指辛芷姑的面門,指尖所指之處。竟是對準她的雙目!
辛芷姑一生闖蕩江湖。會的高手不知多少,卻也未曾見過似他這樣兇狠而又怪異的掌法。而且還不僅是招數的兇狠而已,他雙掌所發的掌力,竟也是一剛一柔,截然不同!辛茬姑只識得他左掌發的是金剛掌力,至於右掌所發的略帶腥風的陰柔掌力,他卻不知道這是腐骨掌了。
辛芷姑恐防他是毒掌,不敢給他沾上。此時辛茬姑劍已刺出回劍防守已來不及了。好個辛芷姑,在這危機瞬息之間,顯出了超妙卓絕的輕功,身形一沉一縱,使出了“燕子鑽雲”的身法,便似長了翅膀一般,在半空中一個倒翻,斜掠出三丈開外!
蒙面人喝道:“往哪裡走?”辛花姑冷笑道:“且看是誰要逃?”衣袂風飄,手中又多了一柄拂塵,一塵一劍,凌窒擊下。拂塵罩著他的頂門,劍鋒自上而下,刺他雙目。辛芷姑恨他剛才雙指挖目,幾近欺負的毒招,故此有意用劍代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辛芷姑的“塵劍雙絕”功夫,也是武林獨步的奇招,蒙面人一個“陰陽雙撞掌”劈出,意以掌力盪開對方兵刃,哪知辛芷姑來得太快,劍鋒受震,倏地反彈,便刺到了蒙面人腋下的“期門
”蒙面人大吃一驚,身形陡然一縮,算是他閃避得宜,堪堪的避開了辛芷姑的這一招殺手。
雙方各避一招,算來仍是各不輸虧。辛芷姑雙手同使兩般兵器,也是一剛一柔,這才與那蒙面人的雙掌打成了旗鼓相當的局面。雖是旗鼓相當,辛芷姑已是不由得暗暗叫聲“慚愧。”辛芷姑越打越是驚疑,這還不僅僅是為了那蒙面人武功太高之故,而是辛芷姑本就摸不透他的來歷。
要知空空兒乃是武林中見聞最廣博的一個,辛芷姑會過的高手也不少,他們二人成婚之後,彼此換見聞,縱然還不能說是對武林中的任何門派任何高手都瞭如指掌,但碰到第一
的高手,至少也可以摸到他一點底子,如今辛芷姑與這蒙面人動手已過百招,非但不知他是誰,而且連他的家數也未曾看出,只覺他的武功怪異,兼有正
兩派之長,卻又與備大門派的家數全不相同。這是辛芷姑從末碰過的怪人怪事,怎不令她暗暗驚疑。
辛芷姑心裡想道:“這人武功如此之高,卻為什麼還要蒙著臉孔,不敢見人?他在害怕什麼呢?”江湖上的“蒙面賊”一般都只是二三的角
,真正有本領有身份的高手,不論是正是
,行事都是明來明去,決不會遮遮掩掩,藏頭蒙面的。
辛芷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凝神應敵,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時辰,鬥到了三百招開外。
在這半個時辰之中,雙方兔起鶻落,互爭先手,當真是招招透著兇險,處處隱伏殺機!兩人雖然一直是旗鼓相當,但辛芷姑卻無形中佔了兩個便宜,一個是那蒙面人先與龍成香等四人鬥了一場,真力已是頗有耗損;再者他畢竟是憑一雙掌應付辛芷姑的兩般兵器,這一晚又是月
朦朧,雖然不至於看不見東西,但單靠目力,卻是不能解拆辛芷姑那閃電般的劍法,而必須加上聽風辨器的本領才行。這也就是說那蒙面人必須心、眼、耳、步、手都得用上,處處留神。所用的
神當然是比辛芷姑耗得多了,有這兩個原因,所以時間越長對辛藍姑越是有利。
但雖然如此,辛芷姑鬥到三百招開外,幾自佔不到絲毫便宜,也不由得暗暗心慌。辛芷姑是個極為好勝的人,她已經誇下海口,定然要為徒弟報一劍之仇,照樣傷那蒙面人的,倘若不能兌現,如何落得了臺?
辛芷菇一急之下,使出險招,拂塵一引,橫劍平削出去,蒙面人只道她使的是達摩劍法中的。
“橫江飛渡”立即先發制人,反手拿她手腕。
哪知辛芷姑的劍法似是實非,方到中途,劍勢忽變,正正向對方所避的方位削去,蒙面人大吃一驚,幸他武功湛,
招迅速,腳跟一旋,左掌驕了中食二指,反點辛芷姑肩後的“鳳眼
”辛藍姑劍勢疾轉,以攻對攻,雙方短兵相接,形勢險惡之極!
且說旁觀的獨孤瑩、龍成香、鐵凝諸人,凝神觀看這場惡戰,心中的惶恐焦慮,只有比局中人更甚。辛芷姑已經略佔上風,只不過擔心傷不著對方,失了自己的面子而已。他們卻擔心辛芷姑萬一戰敗,只怕呂鴻夫婦就難以活命了。
鐵凝甚是靈,她一面觀戰一面苦苦思索怎樣可以助師父一把。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本領與對方相差太遠,倘要使用武功的話,那是幫不了師父什麼忙的,師父的脾氣,也決不容她幫忙。是以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場中鬥得最緊張的時候,鐵凝忽地想到一個嚇唬對方的辦法,悄悄的拾起地上的幾片槐葉。吹一口氣,樹葉飛揚,發出了輕微的沙沙聲響。
蒙面人聽風辨器的本領極是高明,這輕微的沙沙聲響聲在他的耳中,卻給他當作了夜行人的聲息。
鐵凝悄悄地吹出樹葉,隨時發出驚喜集的聲調叫道:“師公,你來了麼?我們在這裡,你出來吧!”這正是鐵凝聰明之處,她不用拋石之法,而用口吹樹葉,目的就是要那蒙面人相信來的是空空兒。要知空空兒的輕功天下第一,他若到來,是不應發出常人可以聽得見的聲響的。
空空兒夫婦一向形影不離,這蒙面人是早就聽人說過的了。今晚辛芷姑單獨到來,他己疑心空空兒只怕隨後就要跟著到的,所以一直都是有點惴惴不安。
正因為他早有疑心,故此一聽得那極輕微的沙沙聲響,果然便以為是空空兒偷偷來了。
此時雙方正在短兵相接,形勢最兇險的時候,蒙面人一聽得鐵凝叫出“師公”二字證實了他的懷疑,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
高手比鬥,所爭不過瞬息之機。蒙面人陡然一驚,辛芷姑已是閃電般的乘虛而入,只聽得“嗤”的一聲,饒是那蒙面人躲閃得快,那塊蒙面巾也給辛藍姑的劍尖挑開,左頰也給劍鋒劃過,破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傷痕。蒙面人大吼一聲,轉身便逃。
月雖然暗淡,但當那蒙面中給挑開之際,辛芷姑亦已見著了他的廬山真面,雖不容她仔細看清面貌,但這人高額鷹鼻,只一看就知他決計不是漢人了。
辛芷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正因為這人是個胡人,所以他在與漢人手之時,不願意讓對方看見他的面目。
那一剎那,鐵凝也看見了這人的面目,不“咦”了一聲。展伯承道:“這蒙面漢子不就是咱們
間所見的那四個胡人之一嗎?”鐵凝道:“是呀,你也認出來了?這四個人賊眉賊眼,我早已
覺他們不是好人了,當時你還替他們辯護呢。”展伯承笑道:“我又沒有先知之明,當時他們是向南走的,我怎知道他們之中有一個又會回來,而且就是要來傷害呂叔叔的大魔頭?”鐵凝道:“另外三個胡人不知哪裡去了?幸虧他們今晚來的只是一人。”辛芷姑
劍歸鞘,想起剛才搏鬥的兇險情形,猶有餘悸,心想:“要不是鐵凝這鬼丫頭故
玄虛,嚇他一下,只怕鹿死誰手,還真難料!另外那三個胡人本領不知如何?倘若都是和這個人一樣,他們再來,我可就難以抵敵了。”獨孤瑩夫婦上前道謝,鐵凝也向師父賀喜。辛芷姑瞪眼道:“賀喜什麼?我本來要在他的手臂上照著你師姐的傷痕劃他一劍的,如今卻只能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疤了。這還是我出道三十多年以來的第一次失手呢!”鐵凝笑道:“不管傷他哪裡,這魔頭總是折在你老人家手下了。師父,你還何必生氣?”辛芷姑“哼”了一聲道:“你知道我生的是什麼氣?我是生你的氣,你這丫頭剛才
鬼作怪,你當我不知道麼?這次念你是出於愛師之誠,不責罰你,下次不許!”辛芷姑和她丈夫空空兒是同樣的脾氣,不論勝敗,都要只憑自己的本領的,故此心裡雖然也有幾分讚賞鐵凝的“鬼聰明”口頭上卻不能不責備她幾句。鐵凝知道師父的脾氣,裝作委委屈屈的樣子,答了一個“是”字。
眾人回到呂家的客廳坐定,此時已是天光大白了。辛芷姑朝馬鴻的臉上一看,說道:“呂莊主,你是受了傷麼?”呂鴻
道:“不錯,正是三天之前給那魔頭的毒掌打傷的。據說他這毒掌名為腐骨掌,只有他的獨門解藥才能救治。”辛芷姑道:“什麼腐骨掌?我不信就有那麼厲害,非他的解藥不可!”獨孤瑩大喜道:“辛女俠,你這麼說,你一定是另有解藥了。請你救鴻
一命。”辛芷姑道:“我是不懂治病救人的。但我相信少林寺方丈秘製的小還丹能解此毒。”少林寺所在的嵩山離此千里之地,呂鴻
夫婦大失所望,心裡想道:“我若是能到嵩山求醫,就不如上伏牛山求金劍青囊杜百英了。”辛芷姑笑道:“你是嫌遠水救不了近火麼?不用擔擾,少林寺的方丈,我雖然不能馬上請來,但他的小還丹,我的身上卻有。”呂鴻
夫婦又驚又喜,說道:“杯渡禪師竟肯把他秘製的小還丹送給你們麼?當今之世,也只怕只有賢伉儷才夠這個面子了。”原來少林寺的方丈杯渡禪師平生崖岸自高,向來是不與江湖人物來往的。
辛芷姑笑道:“哪裡是他心甘情願送的?是空空兒和杯渡禪師賭賽,要盜他的小還丹,杯渡禪師限他三為期,空空兒第二天晚上,就偷到手了。不過,經此一來,這老方丈倒是和空空兒
了朋友。”獨孤瑩仍是擔憂,說道:“只不知小還丹能不能解腐骨掌之毒?”辛芷姑道:“杯渡禪師曾誇口他的小還丹能解百毒,又能固本培原。要是不見效的話,我就去少林寺摘他招牌。”呂鴻
服了小還丹之後,便回臥室靜坐運功,幫助藥力運行;獨孤瑩向眾人告了個“罪”陪丈夫進去,一旁照料。
鐵凝這才得有機會與師父師姐敘話。鐵凝問道:“師父、師姐,你們怎會來的?難道是早已知道有今晚之事麼?”據鐵凝所知,她的師父與呂鴻不過是泛泛之
,所以有點奇怪。
辛芷姑道:“你師姐來這裡尋她妹妹,我是放心不下,所以跟著來了,嗯,對了。展賢侄,聽說你在褚遂家中住了大半年,或許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一二。成香,你先把你妹妹的事情告訴他們吧。”原來龍成香的妹妹龍成芳就是展伯承從前在劉家曾見過的那個女子。
龍成香的丈夫穆康與劉芒乃是表兄弟,兩家比鄰而居,龍成芳、劉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過水曾訂親而已。後來劉芒跟了父親闖蕩江湖,投身綠林,兩家音信隔絕。
龍成香嘆了口氣,說道:“我的妹妹與劉芒隔別多年,對他仍是念念不忘,我本來要將她另許人家的,她總是不允,我也沒有辦法。不知怎的,今年間,給她打聽到劉家是在盤龍谷隱居,她就滿著我私自去找劉芒了。不久,南夏雷有事前往揚州,經過我家,我曾託他順道到盤龍谷一行,打聽我妹妹的消息。如今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我的妹妹尚未回家,南夏雷也沒有派人送來消息。”說至此處,龍成香顯得有點尷尬的神氣向展伯承問道:“我曾聽得一些風盲風語,說是劉芒在盤龍谷中與褚遂的孫女兒過從親密,兩人早已是私訂鴛盟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正是:自來情海多風
,姐妹關心怎不驚。
武俠林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