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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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道:“蒙人先頭部隊,已在叄十里之內,全速趕來,總兵力估計達四萬人,是鎮戍衛萬金城的部下。”眾人面大變。
祁碧芍哈哈一笑,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令眾人心頭稍安。
祁碧芍環顧眾人道:“我們為國為民的時刻已到,現在立即佈陣,準備與蒙人的先頭部隊拚上一場硬仗。”眾人久經戰陣,急急領命而去,佈置一切。
祁碧芍望向天際的遠方,道:“思漢飛果是一代人傑,居然於昨夜連夜行兵,攻我等之不備,用兵之奇,令人佩服。”身後眾人默然。
無論在實力和戰略,己方都還落人後,這場仗,不用打便已輸了。
這時他們才有點明白,為甚麼在蒙人龐大勢力之下,仍能容許他們帶回嶽冊。
蒙軍漫山遍野地出現在遠方的水平線上,旗幟鮮明,聲勢浩大,幾萬人的隊伍,不聞絲毫嘻吵的聲音。
羊角聲起,蒙軍佈下陣勢,左右兩翼各衝出一隊千人的騎兵隊,從兩側包抄而來,騎兵奔行甚遠,卻始終不失隊形,頓起一種強大的聲勢,直向祁碧芍佈下的兵陣殺來,大戰開始。
祁碧芍和她接近一萬五千人的騎兵先鋒隊伍,在一個鼓起的山崗下嚴陣待,她決定死守此地,直至後方龍尊義的大軍來援。
她拒絕了撤退的建議,假設蒙人乘勢追擊,士氣一失,將會牽連整個大局。
祁碧芍在山崗上俯視從兩側殺來的蒙古鐵騎,真是氣勢如虹,無堅不摧勻強兵悍將,環顧左右,除了現在自己手下還有可戰之兵外,其他的部隊,紀律鬆弛,爭權奪利,要他們面對這等天下無敵的雄師,不啻叫他們送死,心裡泛起有心無力之。
祁碧芍一頜首,她身後的手下立即下達命令,一輪戰鼓痴天響起,漢軍紛紛彎弓搭箭,瞄向衝刺而來的蒙軍。
一排一排的鐵盾,列在陣前。
幕地萬節齊發,直向蒙騎去,滿天箭矢,雨點一樣落向蒙古的騎兵隊伍。
漢軍勝在地勢較高,前排的蒙軍雖不斷還箭,還是不斷倒下。
羊角聲起,蒙軍退卻,依然而成隊伍,奔回敵陣,留下幾百個體和死去或受傷的戰馬,現場一片慘烈。
祁碧芍看得直搖頭,蒙人雖退而不亂,這一輪攻勢純屬試探己方實力,再從容定計,自己部下雖不乏兵良將,可惜在量上遠遜對方,而且這等對陣沙場,乃蒙人之所長,龍尊義這次北伐,一開始便走錯了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史其道既曾為當年死去均未臣陸秀夫謀臣,必曾對蒙人的戰術下了一番功夫,怎會犯下如此大錯,想到這裡,祁碧芍心中一動,冷汗直冒出來。
龍尊義的軍隊還末進入九嶺山的範圍內,已停了下來,在離祁碧芍叄十里外的一處平原之地紮營。
接近二十萬的兵力,分五處地方佈陣,龍尊義和他的二萬親兵近衛,停駐在大後方。
祁碧芍與蒙軍遭遇的消息,很快由傳訊兵帶來,史其道親自接見,詳細一番詢問後,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這傳訊兵是祁碧芍的親信,人頗明能幹,見史其道全無所動,如他故意拖延,也不點破,道:“屬下身體疲累之至,懇請史節準在下退往後營休息。”史其道戰略一沉
,點首道:“也好,我一會商議對策時,再請你來提供資料,切勿隨便出外,留在營中等我的指令好了。”說到最後,兩眼瞪了那傳訊兵韓森一眼,韓森心中一寒,暗凜此人武功之
深。
韓森在史其道兩個親兵的帶領下,到了一個偏僻的營帳。
韓森進入躺下後,那兩人竟待在帳外,韓森暗忖這兩個人這樣監視自己,分明止自己把消息傳播出去,看來連龍尊義也給瞞在鼓裡,心下不由焦急萬分。
現下祁碧芍和她的部下,正在十萬火急之中,若沒有援兵往助,遲早全軍覆沒。
韓森再不猶豫,一把出匕首,往營後挑斷縛緊營腳的繩子,俯身爬了出去。
營外的空氣,使他神一振,忽然背心一涼,一陣劇痛,臺起頭來,只見史其道其中一個親兵,正向著自己濘笑。
韓森慘叫一聲,當場死去,雙目不瞑。
祁碧芍渾身浴血,著名一長一短雙劍,在如狼似虛的蒙軍陣內衝殺,身邊剩下不到五千人。其他人或被衝散,或是戰死當場。
他們在蒙軍排山倒海,絕對壓倒的兵力下,仍能支持上四個時辰。
到現在,各人都是力盡筋疲,但龍尊義的援軍依然未見一人。
身旁慘叫連聲,祁碧芍看著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多年出生入死的戰友,一個一個在眼前倒下,祁碧芍終於下了她最不想下的命令。
全軍撤退。
這一仗,已經輸了。
銳氣先折。
包括龍尊義的軍隊在內,已經全輸了。
祁碧芍現在只想一件事,就是要突圍而去,取史其道的項上人頭,以祭自己戰死沙場的兄弟和紅槍譚秋雨的魂。
史其道的中軍人帳,蓬的一聲破人踢開大門,一個身形奇偉、滿面紅光、年約五十的大漢,旋風似地衛了進來。
大漢怒道:“其道你怎樣的,祁碧芍在外力抗蒙軍,你竟坐視不理,又不報告我知,你當我龍尊義是甚麼人。”史其道一副驚惶之態,必恭必敬地道:“大帥息怒,我已有適當安排,這裡繪有一圖,畫下了所有進攻部署,你一看便明。”說完在懷中取出一幅地圖,在龍尊義面前打開。
龍尊義面容稍佳,低頭正要細看,忽然側一寒,一把利刀已攔
刺入,同時蓬蓬兩聲,
前連中兩拳,全身向後飛出。
對面史其道滿臉笑,原先站在身側的阿法監,手中還執著一把染滿自己鮮血的利刀。
過往之事,迅即襲上心頭,心下恍然大悟,跟著是無邊無際的後悔。
龍尊義心中狂喊:秋雨、碧芍,我對你們不起,更對國家民族不起。耳際充滿史、何兩人的狂笑,龍尊義狂嘶一聲,便即死去。
史其道見龍尊義身死,同阿法監道:“法監,你即刻令人施放煙花火箭,通知思漢飛皇爺,一切照計畫行事。”阿法監面有得,領命而去,心想立下如此大功,異
升官發財,享受人間富貴,確是美妙之極。
史其道望著龍尊義體,暗忖:自己如非蒙人所派之反間,如何能料事如神,處處為你取得利益,數得你今寵信。世間禍福難料,便在於此。
仰頭一陣笑,得意萬狀。
阿法監走出帳幕外,點蒼雙雁沈非聞和沈非志兩人守候在外。
阿法監一揮手,立即有親信往高地施放火箭。
龍尊義本來有一班護衛親隨,但那護衛統領,卻是史其道安之人,所以起不了半分作用,現今龍尊義一死,軍權立時落到他們掌握之中,想到這裡,阿法監
不住又笑了出來。
點蒼雙雁的老大沈非聞道:“何爺這般歡暢,老鬼必已早赴地府陰曹了。”阿法監道:“這還用說,我們的史老大是思皇爺最倚重的人才,當年垮陸秀夫,現在覆亡龍老兒,建下不世功業,豈是易事。”點蒼雙雁的老二諧笑道:“這個當然,老兒我看他死不瞑目,當年帶回嶽冊,意氣風發,不可一世,若非皇爺佈下我們這幾著棋子,嶽冊又怎能安返南方。”幾人一起狂笑起來。
周圍依然滿布軍帳,旌旗飄揚,近二十萬的兵將全被矇在鼓裡,懵然不知一個使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計畫,正在密鑼緊鼓地進行著。
阿法監一望天道:“快要黑了,時間亦差不多,我們應該往接程老師他們了。”叄人和十多位親隨連忙上馬,馳出營外,他們都有龍尊義的通行手令,暢行無阻,很快馳離營地。
走了一刻鐘,眾人到了一個森林的邊緣,阿法監一聲呼嘯,林內走出了一班大漢。
阿法監等叄人慌忙施禮。
帶頭的一人道:“法監不用多禮,一切進行順利。”竟是程載哀和一眾思漢飛轄下的漢人高手。
阿法監恭敬地道:“龍老鬼已被屬下和史老大合力幹掉。”程載哀道:“很好,異論功行賞,你兩人應記首功。”阿法監道:“還請程老師栽培。”阿法監作個手號,身後眾兵連忙下馬,悉悉,脫下軍服來,和程載哀等對換穿上,轉眼間,程載哀等十多高手,變成阿法監的近衛親隨。
程載哀略一點頭,阿法監帶頭馳出,點蒼雙雁、程載哀在後緊跟而上。
這時夜低垂,天上一片漆黑,滿天星斗,阿法監等在夜
掩護下,馳返龍尊義大軍的軍營。
惡狼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