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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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又是另一個下雨天。
蘇曼曼發現她放回玄關處的那兩把傘不見了,它們回到了儲藏室裡。
“叩、叩。”她先是敲響書房的門板,接著打開它。
“最近天氣不穩定,會常常下雨,但你怎麼又把傘收起來石呢?”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就好像她同樣不明白這星期他為何變得沉默一樣。
他不僅是變得沉默了,這幾天深夜裡,她甚至受不到他大手傳來的溫度。
紀博堯從案桌上抬起頭,定定地望著蘇曼曼,他並未立即回答她的問題,就只是看著她,用著一種近乎離別悲傷的目光看著她。
收起了傘,就如同收起了他的心,他該放手了。
那兩把傘提醒著所有的一切,他們之間的綠起,他們相愛的過程,他們曾經是如何地愛著對方,而他…曾經失去過她。
上天憐憫他,讓她回來了,但也從某個時間點上阻斷了她的情,那是他無法再擁有的,他不能去奢望。
“曼曼…過來。”紀博堯起身來到一旁的沙發前,他朝著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對座裡。
他那“有話要說”的態度,讓蘇曼曼到不安,因為他平靜之中又包舍著許多情緒的神情,讓她直覺地想去拒絕聽他說話。
“過來吧。”但顯然他不打算接受她的拒絕。
蘇曼曼緩緩地移動步伐,終究是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
“曼曼,你知道我愛你是吧?”紀博堯一個眨眼,瞬間將方才那絕望的神情掩去,只剩可怕的平靜。
蘇曼曼點頭。
事實上,誰都知道他是愛她的。
“我只要你記得我是愛你的,這樣就夠了。”他這突然的告白,讓蘇曼曼的不安瞬間蔓延全身,她覺得自己不該聽話的坐在這裡聽他話,她得走。
得拒絕讓他接續說著她可能不想聽的話語。
蘇曼曼正要起身,對面的男人已察覺了她打算逃走的意圖,大手迅速地越過兩人之間的小圓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離婚吧。”
“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他瘋了嗎?
“我想…既然你已經什麼也不記得了,我不該強迫著你留在我身旁,不該強迫著你試著、學著愛我,所以我得放手,你才能夠隨心所的去喜歡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陳立倫或是任何人都好,只要能夠讓她真心的喜愛,讓燦爛的笑容時時掛在她的臉上,只要她幸福就夠了。
他可以離得遠遠,從遠處看著她幸福就夠了。
蘇曼曼眨了眨眼,無法立即消化他的語意。
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不,我不懂,為何說愛我,卻又要放手?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或許你自己並未發現,但你待在我身邊總是無法開懷地笑著,我想,這就是理由了。”蘇曼曼瞪著他,這樣也能叫理由?
“你知道嗎?剛才是你的『你想』,現在換你聽聽『我想』吧。”她出被他握住的手,反握著他的大手。
“大家都說我們十分相愛,但當時在我眼前的男人對我而言,卻只是個陌生人,所以我害怕,覺著自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我已不起有關你的任何事,這彷佛是個罪,所以我壓力很大,就怕自己真的無法記起有關你的一切,這會傷了你的心。我也覺得自己像個壞人,用著不純正的心思想著大家告訴我的事實,害怕哪一天真的記起了,我們相愛的事情卻只是眾人的編造,那麼最受傷的人將會是我,所以一開始面對著你,我總處於矛盾的境地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