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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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他喃喃地說:“那,她站在橙樹低下,小白花落在她金
的長髮上,她十四歲,穿白
的薄衣…”基度開始用意文,我雖然聽不懂,也知道那是一連串讚美之詞,用最熱情的口吻傾訴出來。
他忽然握緊我的手“我沒有得到她,但安琪,你一定要追求你愛的人。”
“我會的我會的。”他的手鬆開。
“基度。”他沒有應我。
“基度。”他的雙眼仍然睜著。
我站起來,把他雙手叉放在
前,跑出園子,叫人。
女僕帶著護士匆匆奔至,一大堆人湧進圖書室去。
我站在花園噴水池旁,金的陽光使我暈眩,這是我首次面對死亡,心中異常震驚。
有一隻手擱我肩膀上,我轉頭,是傅於琛。
我連忙不顧一切地抓住他的手,原來人是會死的,原來相聚的緣分不可強求。
我疑視傅於琛,像是想從他的瞳孔鑽進去,永生永世躲在他的眼睛裡,再也不出來。
暗於琛沒有拒絕。
那夜我們在卡斯蒂尼尼的宅子裡晚宴,人雖然去了,招呼客人的熱情仍在,這是他的意思。
沒有誰吃得下東西,在這個時候,母親趕了回來,接著是卡斯蒂尼尼的子女們,楊倩志女士沒有空來應付同胞,只聽到她用烈的語氣與夫家的人
涉。
最後她以英語說:“為什麼這麼多東方人?問我,還不如去問馬可波羅。”我們十分佩服她的機智。
母親塊頭又大了許多,吃美味的麵食會令人變成這個樣子,戴著許多笨重的首飾,好顯得人纖細一點,裙子只好穿一個式樣了,帳篷一般。
馬佩霞並不比她小很多,但是人家保養得多好,修飾得多好。
我並沒有與母親說話,不等宣讀遺囑,我們一行三人便離開米蘭。
馬佩霞自那次旅程開始,對意大利發生興趣,她說:“衣服式樣真美,許多在我們那裡都買不到。”暗於琛說:“要做的話,我支持你,遲一步就成為跟風,什麼都要快。”我不說什麼。
馬佩霞溫和地取笑我“現在承鈺是小盎女了。”暗於琛維持緘默。
“你打算怎麼樣?”我毫不猶疑地說:“收拾一下,跟你們回家。”
“你還沒有畢業呢。”馬佩霞驚異地說。
我反問:“你呢,你又大學畢業沒有。”穿得好吃得好的女人,有幾個手持大學文憑。
她語“但是你還年輕…”
“我一生一世未曾年輕過,我從來沒有做過小孩子。”
“回家幹什麼?”馬佩霞又問。
“我自由了。不用再被送到那裡去,或是這裡去,不用與指定的人在一起生活。”
“真是個孩子,說這些賭氣話。”
“還有,我可以忘記那該死的紅絲絨鞦韆架子!”
“承鈺,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哩。”暗於琛一直不出聲,這些話其實都是說給他聽的,相信信息已安全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