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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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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終於停了,風卻颳得越大。彤雲密佈天陰沉,這樣的天氣比起下雪時,反而更冷。

據以往的經驗楚天涯估計,現在白天的最高氣溫大約在零下五到七度的樣子,晚上則更冷,真正的潑水成冰。

按照楚天涯提供的辦法,王荀總算將四方城牆都加固了一回。現在一眼看去,太原就如同是一座冰城。厚達半尺的堅冰刀都很難砍進去,加上光滑陰寒,倒是給城池提供了不錯的保護,敵人想要用雲梯等物來進行攻城,難度空前增大。

但冰城的弊端也是相當明顯,一但天氣轉暖冰雪融化,脆弱的城牆就要被打回原型,變得不堪一擊。也就是說,眼前這座看似堅不可摧的冰城,頂多能到來年的天。

三天之內,太原城中的原住民逃散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往城繁華熱鬧還有幾分擁擠的城市,此時已是冷清無比。尤其到了夜晚,放眼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偶有幾點燈火閃亮在一片漆黑之中,冷冷清清空空蕩蕩,時而又聽到一些哀號痛哭之聲。讓人覺如同走進了大片墳地裡之中,鬼氣森森不寒而慄。

太原,已如一座死城。

可是沒過多久,四面八方就湧來無數逃難的百姓!

知府的號令早已下發,強令太原府治下所有縣鎮鄉村的百姓遷移出來,而且不能留下一顆糧食給女真人。與此同時,西山與太行的義軍也動手了。不管是願與不願,太原府治下十個縣的所有百姓,全部變成了民四下逃散!

在義軍的驅趕之下,他們都只能向南而行。其中有就有一部分逃進了太原府城。兩天之內,原本變得空蕩蕩的太原城又陷入了一片嘈雜、混亂與惶恐之中。這一次逃到城中的,多半是些鄉村務農的農民。他們剛剛失去了家園與土地,正處於痛苦與悲憤之中。因此進城之後就開始搶佔空剩的城市民房——就如同我們現在的農民被拆遷佔了土地,也要索要賠償與安置房一樣,他們認為這樣做是理所應當的!

於是,衝突再所難免。僅僅是一天的時間,逃進城裡的農民就不少於五萬人,城中治安的壓力空前增加。

楚天涯會同王稟與張孝純,緊急商議處理辦法。農民與城市的手工業者與商人不同,他們從來就有著強烈的地緣觀念,對土地有著強烈的依賴心理,是最不願意背景離鄉的一批人。

換句話說,這批人現在心裡的恨意是最深的,也是最急於等待戰爭結束了拿回應有的土地與財產的。對於這樣的人,只能安撫不能彈壓,不然極有可能引發烈的民變。

另外,中華歷史上但凡朝代更迭或是天下大亂時,往往最有戰鬥力的軍隊就是由最貧苦的農民組成——這些人,也大有可用之處!

於是楚天涯強烈建議,效仿大宋現成的民安置辦法,將這些逃難而來的貧苦農民收到軍隊裡,供給糧食冬衣統一進行訓練與管理,並對入伍的農民優先安排抵禦寒風的過冬房屋,安置他們的家屬。從即起,太原城中的民房也納入計劃管理,不允許私自強佔,將由官府進行統一分派對逃難而來的民進行安置。這件事情,就由張孝純負責。

三天之內,太原城中湧進了難民約有十萬人之多!

就按照楚天涯提出的辦法,對於其中的老幼婦孺,為了減輕將來的糧食危機,由官府出面分撥盤纏與口糧,並勸請他們暫時南逃離開太原府城。若是丁壯,可以入伍充軍留在城中參與守城,後除了可以拿回原有的土地,還能論以軍功進行升賞。

於是,便從這些難民當中提煉出了兩萬名軍士,由王荀統領進行緊急cāo練。

第七天,官府發出了最後通碟——太原城門即將關閉,從此,除非百分之百的確定危機已經解除,否則城門將不再打開!

到了這天夜晚,四方城門再無逃進逃出的人,太原城的大門轟然關上。打上了鐵閂澆鑄了銅汁,關得死死的。再要打開,已不知是何時。

到此時為止,太原城**有隸屬朝廷zhōngyāng的軍、勝捷軍四萬;廂軍土兵等各種役兵一萬五千餘;新徵收的丁壯組成的新兵兩萬;餘下還有百姓七萬八人。總共約合十五萬人左右。

早在大約十年前,太原府全府治下共有百姓約一百二十多萬,光是太原城中也不少於三十萬人。近十年河東無災無難百姓安居樂業,人口只會增長不會減少。現在城中剩下的百姓才七八萬——剩下不到十五分之一。

加上駐守城池的軍隊,也才十五萬人,比之以往太原的常住人口還不到一半。可見如今的城中將會有多麼冷清和淒涼。

楚天涯聯合張孝純的官府人手一起清點糧草,對城中所有的軍民百姓造冊登記。仔細核算下來,按一兩餐計劃,府庫裡的糧食僅夠城中十五萬人吃三四個月!

為此,張孝純叫苦不迭——早知如此,秋收之後就不那麼著急納糧稅了!由於河東一帶的糧稅與存糧,全都統一運往洛陽的糧倉貯存,因此太原城中並無多少存糧。若是那批糧稅不運走,至少也能多撐個半年!

對此,楚天涯倒是無所謂。因為他知道,冰鑄的城池只能支撐到來年的天,距離此時也不過三四個月。到那時候如果城池被破,再有十年的存糧也是沒用!

而且,現在的大宋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太原還會苦苦支撐一年後再被攻破嗎?太原撐不下去的話,孤軍深入遠征南下的女真軍隊,南對提前準備防衛森嚴的城池與堅壁清野的環境,更加撐不下去!

三個月的時間,估計也會是女真軍隊的極限——那就是說,大概到了來年的天,就是和女真人分個高下的時候到了!

入夜之後,累了一天的楚天涯正準備回家歇息一下。這幾天他一直留在軍巡鋪的營地裡料理公務都沒有回家,也有點牽掛何伯與蕭玲瓏他們是否受到了動盪的波及,因此急於回家探望。

今時的太原已經不同往,城中極不太平,連來多發打架鬥毆與搶|劫殺人的命案。因此楚天涯也長了個心眼,帶了七八個軍巡隨從一起走。街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偶爾有一兩個人閃現,見了楚天涯這些披甲執銳的軍漢,也都倉皇的躲閃。楚天涯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是兵荒馬亂與人心惶惶。

正走到那座悉的小石橋橋頭時,聽得橋那邊發出一聲女人的驚叫:“啊,不要!——救命哪!”然後就是幾個男人沉聲的咆哮與撕打之聲。

楚天涯不眉頭一皺,這麼爛俗的事情也讓我遇到了?

“去救人。”楚天涯也不多話,便下了一令。身後跟著的軍巡們拔刀就衝了上去,三兩下就把兩個劫路行兇的歹徒打得趴到了地上,救出了那名女子。

楚天涯上前一看,不由得苦笑——“小艾,怎麼是你?”

“楚大哥!”小艾被嚇壞了,一見楚天涯就撲進了他懷裡哭得唏裡嘩啦的。

“好了,別哭。”楚天涯拍著她的背安,對軍巡們說,將這兩個不知死的歹人抓去給王荀,讓他們修城搬運做苦力去!

現在這時候,勞動力也是一種珍貴的資源。像這種作jiān犯科的賊子,恰好抓來做苦力。

“大半夜的你不在家裡,跑出來幹什麼?”楚天涯問小艾。

“郡主生病了,發著高燒。我就準備去城裡找郎中來給她瞧病…”小艾這才哽咽的道。

“什麼?”楚天涯不由得驚訝道“家裡不是有許多藥麼,偏就治不了她的病?現在城中哪裡還有什麼醫館郎中?還有,何伯怎麼會讓你這一個人獨自跑出來,很危險知道嗎?”

“郡主剛剛躺下時才突然發的病,她不讓我告訴義父。那些藥,我又不認識。於是只好…”小艾怯怯的道“楚大哥,對不起。是我太笨,沒想到這些。我都好幾天沒出門了,不知道城裡亂成了這樣。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楚天涯苦笑的搖頭“算了,也不能怪你。蕭郡主就是喜歡逞強因此不讓你告訴別人。這麼寒冷的天氣,她卻經常穿著秋薄衫的練武,太過專注與勞累,出些汗受進寒氣,不生病發燒才怪了。治這種病的藥上次劉刀疤了不少來。走,咱們回去給她熬藥治病!”

“嗯!”小艾終於破啼為笑“楚大哥一回來,就有了主心骨,什麼都好辦了!”

“你這傻丫頭!”楚天涯哭笑不得的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蕭郡主不讓你告訴何伯,你就當真不告訴啊?萬一剛才你出了什麼事情,不光是何伯,我們大家都會要抱愧終生的,你知道嗎?”小艾嘻嘻的一笑往後躲閃,卻被楚天涯一把抓住然後靠在了身邊。小艾便偎依著他並肩朝家裡走去。雖然臉蛋兒被凍得都做出不什麼表情了,可是她心中已是暖作了一片。

此時天已經很晚,更是寒冷異常。小艾先帶著楚天涯到了她與蕭玲瓏同處的房間,點燃了一盞油燈。

楚天涯看到,蕭玲瓏解散了頭髮只穿了一身白的內衫,正在閉著眼睛表情痛苦的直搖頭;她雙手伸到了外面胡亂的撲騰,大半個身子也到了被子外面。

“壞了,她在發燒、做噩夢!”楚天涯急忙上前扯過被子要給她蓋上,並叫小艾去地窖裡將藥箱取來,裡面有專治發燒的藥劑。

“病情又加重了,剛才她還能跟我說話的!”看到蕭玲瓏這樣小艾也嚇壞了,急忙就往地窖跑。

楚天涯伸手在蕭玲瓏額頭上摸了一下,滾燙;再看她嘴,卻是一片乾枯毫無血,還真是發高燒!

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如果處理不當,也是可能燒壞腦子或是引發其他的重症的。

也不知道蕭玲瓏是做了什麼噩夢,楚天涯剛剛給她蓋好被子,她又雙手亂撐的將被子推開,出了半截身子。無奈,楚天涯只好再給她蓋好被子,而且試圖將她的雙手按住。

“不、不要!不要!”蕭玲瓏突然大叫幾聲,整個人也坐了起來,死死的將楚天涯給抱住了!

楚天涯嚇了一愣,急忙扯過被子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然後將她抱在懷裡,並在耳邊安她“沒事了,別怕、別怕!”

“不、不要殺我爹!不要殺我的家人!不要啊!——”蕭玲瓏就在楚天涯的耳邊,歇斯底里的大叫!

整個夜晚的寂靜,全被打破了。

“好,不殺,不殺。”楚天涯只得如此安,心想,大概是這幾天來蕭玲瓏看到了太原城中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便聯想到了當初遼國滅國時的各種慘景。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便發了噩夢!

此時,蕭玲瓏已經開始號淘大哭,她幾乎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氣將楚天涯死死的抱住,不顧一切的往他身上挨、擠,像一隻受傷了的小麻雀在拼命的尋找逃避的安全地帶。這時她雙臂發出的力量,幾乎讓楚天涯都要透不過氣來!

楚天涯覺,她的身體就如同火炭一般的滾燙,前更是熱力十足。兩團嬌與柔軟緊緊的壓著他的膛,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還讓不讓人活了…”楚天涯不苦笑,心說再這樣下去,我會有本能的反應、我會獸血沸騰的!

正在這時,何伯、阿達與阿奴都被驚醒的趕了來,去地窖取藥的小艾也來了。

眾人都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