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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時代之藏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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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是我對您動,或是想離開這裡,您只消動一隻小指頭,就能把我幹掉。是這樣嗎?”老人聳肩道“也許吧。我可不願此事發生。除非,你太過愚蠢和野。”伊爾點點頭“我並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我的名字叫做伊爾明斯特,姓艾摩,是阿沙瑞的兒子。我是——我曾是,阿森蘭特的王子,那是一個小小的人類王國,在…”老人點頭道:“我知道那裡。老武瑟葛拉爾一定已經過世不少年頭了。”伊爾點點頭“他是我的祖父。”撒舍若有所思地揚了揚下巴“嗯。”伊爾驚訝地瞪著她:“您知道鹿角之王?”撒舍點點頭“一個…充滿活力的人,”她微笑道。

伊爾覺得此話曖昧,忍不住充滿懷疑地揚起了眉

老婦大笑起來“哈,不,不,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不過,以前我們那一群跳舞的女孩裡,倒是有人做過類似的事。在那些子裡,我們偷偷觀察人類的舉動。如果看到有趣的人,比如說,一個強壯的武士,或是一個貪婪的法師,我們就在月光下現形,引誘他們跑進樹林裡來追我們。有些人不太走運,會追得摔斷了脖子。可我們之中也有些人,故意讓自己被捉住。我引著武瑟葛拉爾跑穿了大半個南至高森林,他終於在黎明時分給累得趴下了。後來過了不久,他結婚的時候,我故意現形出來,把他的下巴都給嚇掉了。哈!”伊爾無奈地搖搖頭“我開始覺得,這個月會過得很漫長。”他望著天花板說。

“哼!”撒舍裝作生氣的樣子,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啦,該你了。伊爾明斯特,你喜歡玩什麼作人的把戲?”

“我覺得沒什麼必要非得談論這個,特別是現在…”伊爾裝得一臉義正言辭。

老人死盯著他的眼睛。

“好吧好吧,”他接著說“我從前在哈桑塔當過幾年賊,在那裡…”談了幾個小時,伊爾的嗓子都啞了。等他第二次乾咳起來,撒舍揮揮手,說:“好了,你一定是累了。去把那邊盤子上的蓋子掀起來。”她指了指擺在一具盔甲上的銀淺盤子。盤子旁邊還堆著一大堆伊爾從沒見過的八角形藍金屬錢幣。

伊爾照著做了,掀開蓋子一看,盤子裡盛著熱氣騰騰的淋著鮮滷汁的鹿

“這是怎麼的?”他忍不住驚訝地問道。

“魔法。”老人頑皮地回答,又從手肘下的錢堆裡拿出一瓶鍍金的玻璃瓶子“喝酒嗎?”伊爾不可思議地搖著頭,伸出手去拿酒瓶。她朝著他的方向小心地把瓶子扔了過去,穩穩地落進了他手裡。

“謝謝。”伊爾用雙手牢牢地握著酒瓶。撒舍聳聳肩,年輕人突然到自己頭上出現了什麼冰涼的東西。伸手一摸,原來是一支水晶玻璃杯。

“你兩隻手都裝滿了。”老巫女溫和地解釋說。

伊爾正覺得有趣,一碗葡萄又落在他兩膝之間。這下他可是情不自地大笑起來,倒在身後的錢堆裡,錢幣四處散落,掉在地板上。一塊硬幣往前滾出去,伊爾伸長了腿,用腳尖把它勾住停下。

“你很快會對這些錢生厭的。”老靈告訴他。

“我並不想要錢,”伊爾說“就算要了,我都不知道該拿到哪裡用。”

“不錯,可你一定得把它們挪到其他地方,才看得到下面埋著什麼。”撒舍說“你知道,我總是把最的寶物埋在錢底下。”伊爾抬頭看著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微微一笑,埋頭大吃起來。

“請恕我好奇,您有能力向大統領進言,又能吹飛那些地蟲,還曾牽著國王的鼻子在森林裡跑來跑去,那是什麼原因,竟讓您來到了這渺無人跡的地底藏?”老巫女狼虎嚥地對付著各種油炸蘑菇和檸檬蛤,一點也沒有不舒服的覺。然後她往背後的空氣一靠,把腳往看不見的腳凳上一擱,回答說:“那是最終而來的一種深沉歸屬。”

“歸屬?跟這些亡者冰冷的錢幣和寶石呆在一起?”她看了看伊爾,眼裡出欣賞的神情“年輕人,說得不錯,”她的手肘向前靠了一下,把玻璃杯放在空氣裡“但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還不瞭解我在這裡所做的事情。”她拿起一隻鏤刻著毒蛇紋樣的銀手鐲,因為年代古遠,已失卻金屬的光澤。

“用心聽好,伊爾明斯特,你必須把握住大統領給你的機會,贏回自己的命。而這,也就是你需要我的地方。看看這隻手鐲,是艾拉凡德芮爾公主最後的遺物。三千年前的墮星之季,她的飛行魔法失效,手鐲也隨之遺失。深水城還沒出現之前,阿摩拉·艾撒把它重新挖掘了出來。”伊爾從身後翻出一塊發光的金屬,它有四角相連,穿著好看的鏈子,下面吊著一塊銀獎牌,綴有翡翠刻成的海馬,海馬的眼睛又由紫水晶雕刻。

“那麼這個呢?”

“這是坎桑拉斯·忒洛的飾,早在你們科米爾領界成立之前,他曾自封為海灣之王。他在無意之中娶了一個變形者為,他們的後代全部發生變異,長滿觸鬚,能致人死地,至今還潛伏在馬瑟姆玻的水路一帶,你們人類叫那裡大沼澤地。”伊爾朝前靠了靠“您知道這藏裡每個小玩意的來歷?”撒舍點點頭“當然。如果你活得夠長,記憶力又好,不好好利用可是太費了。”伊爾還是有些好奇,搖搖頭,過了一會又問“恕我冒昧,我還是不大明白。這些珠寶的主人,總不可能都是您的血親吧。比如這個坎桑拉斯·忒洛,他就不是靈。可您所說的歸屬…是歸屬誰的呢?”

“歸屬於我的血親,以及這塊土地上的所有民眾,”老巫女平靜地說“我叫奧雯耶婭·依斯特妲,是此血脈的最後一人了。我從此超越了家族之愛,並把所有科曼多人看作自己的親屬。那些我最愛的人已經不在人世,可是這個覺,讓我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可這會給您帶來多少寂寞和孤獨呀。”伊爾輕聲問著,望向她的眼睛深處。

乾癟的老上他的注視,她的眼睛黯藍如暴風雨之前的天空“你比我認識的大多數人類都要友善,看得也更遠。”她答道“我希望大統領別宣判處死您。”伊爾攤開手,笑笑說:“我也不希望呀。”撒舍抬起手,輕快地說道“那就讓我們開始吧!把你膝蓋下的長劍挖出來,就在那邊,讓我來告訴你,有哪些靈國王曾經佩戴過它。”過了幾個小時,老人說“你想要喝點夜澤茶嗎?”伊爾抬起頭“我從沒喝過這種茶。只要它不再是什麼蘑菇之類的,倒不妨來上一杯。唉…”

“不,當然不是。是別的果子。”她回答。兩人不約而同一起笑了起來。

“不過這裡面也有蘑菇哦,自然是無毒的蘑菇。它就跟科米爾和聖玳森那些貴婦人們喝的小酒差不多。”她又說。

“哦,你的意思是說它像白蘭地?”伊爾一臉純潔地問,逗得她捂著嘴又笑了。

“我了兩人份的,來喝喝看吧。”她說道,起身向後看了一眼伊爾。他正從另外一大堆錢幣里拉出一副甲來,它是單盔式的,銅鐵足有伊爾大拇指那麼厚。甲上端鑄出女部的曲線,下半截是一個狂怒的獅子頭。

“年輕人,你不用睡覺的嗎?”老人好奇地問道。

伊爾抬起頭“我有點累,但我永遠不需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