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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朱鳥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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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太君兩道目光,緩緩轉到了江寒青臉上,含笑道:“二公子一表人才,果然不愧是南江後人,今年幾歲了?”江寒青答道:“晚輩今年一十八歲。”衛太君點點頭,回頭朝身一名使女吩咐道:“你到樓上去把夔龍劍取來。”那使女領命而去,不多一回,只見她手中著一柄軟劍進來,送到衛太君面前。

衛太君接到手中,含笑朝江寒青道:“這夔龍劍,據說原是前朝大內之物,自從宋室覆亡之後,這柄劍落民間,已有百年,因為它是一柄軟劍,如果沒有深湛內功,和對劍術有相當火候的人,就無法使用,不用的時候,可以束在間,當作帶,行走江湖,最是方便,算是老身一點薄禮,二公子把它收下了。”說著,把軟劍遞了過來。

江寒青起身道:“太君厚賜,再晚如何能收?”衛太君笑道:“二公子已得竹老真傳,練劍的人,自然得有一柄趁手的兵刃,古人說的好,寶劍贈烈士,這柄劍,除了二公子,還有誰配使用?再說,老身和你外婆多年老姊妹了,託大些,老身還長你兩輩呢,就算是老身給你的見面禮吧。”江寒青只得走上前去,雙手接過軟劍,道:“承蒙太君厚愛,晚輩只好拜領了。”這才看清這柄夔龍軟劍,劍柄是雕刻細的一個龍頭,可作扣帶之用,光是頷下鑲著的一顆明珠,就有櫻桃那麼大小,閃爍著寶光!

劍鞘不知是什麼皮製成,隱隱有著細鱗,層次分明,閃閃有光,但入手卻是柔軟無比。

衛太君慈祥一笑,道:“這柄軟劍,在咱們這裡已經收藏了幾十年,今天才總算找到它的主人了。”江寒青道:“太君過獎,晚生愧不敢當。”談話到此為止,兩人就起身辭出。

踏上長廊,江寒青低聲問道:“在下要請教單堂主,貴屬之中,可有擅易容之人?在下臉上易容‮物藥‬,已被洗去,就須重新易容了。”單曉天笑道:“二公子但請放心,昨晚早就替你恢復原狀了。”江寒青摸摸險頰,道:“原來如此。”回到前庭,宮君武已在花廳等候,見了兩人,已即起身相,說道:“堂主原來陪二公子前去晉見太君了麼?”單曉天道:“是太君聽說二公子來了,打發丫環來請的。”接著問道:“對方可有動靜?”宮君武道:“沒有,聖果寺還看不出一點動靜,只是…”單曉天道:“江二公子不是外人,你但說無妨。”宮君武道:“方才有幾名遊客,在衛府左右徘徊,卻是大有可疑,也許咱們這裡,已被賊黨偵知,兄弟覺得李老莊主中毒昏,始終不曾清醒,還是把他運送出去,較為妥當。”單曉天道:“本座已經飛報谷主,大概近之內,天風道長即可陪同毒叟朱潛兼程趕來。”宮君武沉思了下,抬目道:“但咱們這裡,人手不多,對方…”單曉天捋須笑道:“宮副堂主可是怕五鳳門調集高手,向咱們突襲麼?”宮君武道:“兄弟正是此意。”單曉天獨目人動,大笑道:“五鳳門縱然齊集高手,本座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南屏世家作對。”江寒青聽他說出“南屏世家”四字,心裡暗暗一動,自己彷彿聽師父說過。

宮君武道:“堂主此話,兄弟就不懂了,五鳳門對聲勢顯赫的武林四大世家,尚敢下手,對南屏衛府,又有何顧忌?”單曉天笑了笑,道:“五鳳門縱然實力強大,目前還不敢和九大門派公然為敵。”江寒青暗暗忖道:“不知這南屏世家,和九大門派有何淵源?”宮君武道:“堂主說的極是。”單曉天說道:“倒是那郭延壽,咱們要多加註意才好。”宮君武吃驚的道:“堂主莫非看出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單曉天道:“目前還看不出來。”宮君武道:“但李老莊主和江二公子,卻是他救出來的。”單曉天笑道:“本座只是叫你多加註意。”宮君武道:“兄弟已派張得祿在賓舍伺候,原有監視之意,兄弟再關照他一聲,要他暗中留意就是。張得祿為人機警,郭延壽在行動上如有可疑,咱們立刻就可發現。”單曉天微微搖頭,道:“此事還是由你自己注意才行,不宜告訴張得祿,郭延壽成名多年,經驗何等老到,只要張得祿稍,就瞞不過他的眼睛。”說到這裡,回頭朝江寒青道:“二公子住處,和郭延壽只有一院之隔,老朽希望二公子能就近協助。”江寒青道:“單堂主言重,在下自當稍盡綿薄。”這時已過晌午,兩名使女在廳上排好酒菜。

單曉天道:“二公子,咱們還是邊談邊吃吧。”江寒青道:“郭延壽呢,是不是也來共進午餐?”富君武道:“他叛離五鳳門,似是極為凜情,心神不寧,不敢下樓一步,飲食全由張得祿送上去吃的。”單曉天抬手道:“二公子不用客氣,咱們坐吧。”當先在主位上坐下。

江寒青和宮君武一同落坐,使女替三人斟上了酒。

單曉天一揮手道:“這裡不用你們問候了。”兩名使女躬身退出。

單曉天舉杯道:“二公子請。”江寒青連忙舉杯道:“在下不善飲酒,以此一杯為敬。”說完,一飲而盡。

單曉天笑道:“不錯,咱們不必俗套,還是隨意飲食,邊談連吃的好。”一面回頭朝宮君武笑道:“二公子原是急於迴轉金陵,老夫覺得對方既然派他來此,必有後命,因此硬把他留下來宮君武聽得一怔,問道:“二公子急於趕去金陵,不知有何重大之事?”單曉天道:“據說大公子仍在對方手中,而且被囚在金陵一處賊巢之中。”宮君武驚奇的道:“會有這等事?不知大公子被囚在何處?”江寒青道:“是在雨花臺一處古墓之中。”宮君武道:“只要有確切地方,何用二公子親去?”單曉天含笑道:“老夫原也這麼說,但二公子卻堅持非親自趕去不行,這個咱們不用再說,目前最主要的,只有兩點,一是希望對方對二公子有何指示?二是郭延壽身份咱們必須速澄清…”宮君武道:“堂主說的極是,只不知咱們該如何?對事只能聽其自然,無法勉強,因為傳遞消息,必須由對方傳來。至於郭延壽,他如系對方派來臥底,必有消息傳出,這是從咱們這裡傳出去的,只要咱們嚴密監視,定可發現,此事就你負責。”宮君武道:“堂主放心,此事就給兄弟辦了。”接著回頭朝江寒青道:“堂主方才曾要二公子就近協助,二公子也一口答應了,兄弟就要請二公子多多幫忙。”江寒青連忙擺手道:“宮副堂主好說,若有差遣,在下自當盡力而為。”宮君武大喜道:“有二公子這樣一位幫手,兄弟就不慮不了差。”飯後,江寒青迴轉賓舍。

香蘭笑著欠身道:“江大公子用過午飯了,小婢給你泡茶去。”江寒青道:“不用了,在下要休息一會。”登上樓梯,推門而人,隨手掩上房門,取下夔龍軟劍,輕輕了出來。

但聽一聲細長的龍,一道淡淡的青光,應手而出,一股發自劍上的森森寒氣,直砭肌膚!

江寒青暗暗說了聲:“好劍!”返劍入鞘,往桌上一放,正待上做一回功夫。

這一近前,瞥見枕角下出一點紙角,心中覺得奇怪,伸手取過,原來枕下壓著一張紙條。

低頭瞧去,只見上面寫著一行細字,那是:“進入南屏世家,為保密計,不可隨意行動,暫時亦不必急於與上方聯絡,今後你由朱鳥五使直接指揮,此令。”下面蓋著一顆硃紅小印,並無文字,只刻了一頭麻雀。

江寒青看了一怔,忖道:“自己聽靳紹五說過。朱雀壇專門負責派遣臥底事項,這顆朱印,敢情就是朱雀壇的記號,自己由朱鳥五使直接指揮,不知這朱鳥五使是誰?”突然心中一動,又想:“莫非朱鳥五使就是郭延壽?宮君武已派張得祿暗中監視,他如何進來的呢?”心念轉動。立即收起字條,開出門去,正待下樓。

香蘭已經聞聲上來,欠身道:“江大公子可有什麼吩咐?”江寒青問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請問姑娘。”香蘭嫣然一笑,道:“江大公子要問什麼,只管請說。”江寒青道:“在下出去之後,不知可曾有人到過在下房中?”香蘭聽得一怔,道:“沒有啊,宮副堂主曾吩咐過小婢,江大公子若是不在房中,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江寒青心中暗道:“這就奇了。”但他並沒有說出口來。

香蘭看他沒有作聲,眨動眼睛,問道:“江大公子丟了什麼東西?”江寒青笑著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在下只是隨便問問,姑娘不必介意。”香蘭嫣然一笑,回身退了下去。

江寒青本想立時去找宮君武,但繼而一想,覺得字條上既寫有‘為保密計,暫時不必急於聯絡’之言,事情不急,不如先回房再說,這就忍了下去,大步行回房中。

掩上木門,緩緩登上木榻,盤膝坐好,想要靜坐一陣。但心神卻一直安靜不下來。

突然間,忽聞了一陣叩門之聲,傳入耳際。

江寒青徐徐睜目問道:“什麼人?”室外傳來宮君武的聲音答道:“兄弟宮君武。”江寒青一躍下,開出門去說道:“宮兄來得正好。”宮君武步入房中,問道:“二公子有什麼事麼?”江寒青道:“在下收到了對方一件密令。”宮君武吃驚道:“公子幾時收到的?”江寒青道:“就在在下回房時,在枕下發現的。”宮君武神一變,道:“會有這等事,兄弟曾經關照過香蘭,二公子不在,不準任何人進入此室,她…”宮君武忙道:“這也許是香蘭帶領在下上去拜會單堂主之時,有人潛入室中所留,收到密令總比沒有收到好。”說話之時,已從懷中取出那張字條,遞了過去,一面說道:“宮兄且請過目。”宮君武接過字條,看了一遍。不覺劍眉微皺,問道:“二公子可知這朱雀壇負責,這朱鳥五使,當是朱雀壇的人了。”宮君武目光閃動,問道:“何以見得?”江寒青道:“這是在下推測之詞,但依朱鳥五使的名稱來說,證諸二十八宿,正南七星,也稱朱鳥七星,朱雀壇下,有七位使者,負責指揮各地臥底之人…”說到這裡,突然想起河北李家的沈姨娘,不也是“使者”麼?

宮君武聽的目中寒星飛閃,點頭笑道:“二公子博學強記,此一推斷,甚是有理,咱們如能查出誰是朱鳥五使就好。”江寒青笑道:“在下即已收到密令,由朱鳥五使直接指揮,他遲早總會和在下聯絡。”宮君武隨手把字條遞還給江寒青,鄭重說道:“二公子且把密令妥為收藏,單堂主有事外出,要明午才能回來,此事須等堂主回來,再作安排。”接著微作沉,又道:“兄弟覺得這張密令,郭延壽的嫌疑極重。”江寒青道:“在下也有此。”宮君武道:“單堂主要明午才能趕回,今晚咱們這裡人手不足,兄弟此來,原是想請二公子賜予協助。”江寒青道:“宮兄不用客氣,需在下效勞之處,但請吩咐。”宮君武抱手道:“二公子言重,單堂主原把監視郭延壽行動,由兄弟負責,只是今晚單堂主外出未歸,李老莊主始終昏不醒,需有人保護,兄弟一人,就無法分身,二分子和郭延壽住處,只有一院之隔,因此今晚想請二公子偏勞。

江寒青道:“宮兄放心,此事就給在下好了。”宮君武喜道:“這裡既有二公子負責,兄弟就放心了。”話聲甫落,人也跟著站起,抱道:“二公子請休息吧,兄弟還有事去。”江寒青道:“宮兄只管請便。”宮君武走後,江寒青在榻上做了一回功夫,已是上燈時分。

香蘭一見江寒青下樓,立即替他拉開椅子,含笑道:“大公子那就請用飯吧。”江寒青不再客氣,接過飯碗,也就吃喝起來。

江寒青吃畢晚餐,起身回房。

當他跨進房門,陡然發現房中又有人來過了!

因為自己下樓之時,窗前一張桌上,並沒東西,但此刻卻多了一張箋紙,端端正正地放在那裡,紙上還壓著一個茶杯,敢情是怕被風吹落了。

江寒青看得暗暗一怔,急步走近前,取起箋紙,只見上面寫著一行花書,那是:“劉令主,希望今晚三更,前來報到,在離此宅西南三里竹林前等候,遇手持紅燈之人,可隨他同行,但切勿與之談,此令。朱鳥五使啟”此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把“密令”堂而皇之地放在桌上,難道不怕被旁人看到?

江寒青反覆看了兩遍。忖道;“朱鳥五使正是直接指揮自己的人,他要自己今晚三更前去報到,不知在什麼地方?”心念轉動之際,但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登上樓梯,急忙收起箋紙,揣入懷中。

只見香蘭託茶盤,俏生生的行來,把茗碗放在几上,欠身道:“江大公子請用茶。”江寒青問道:“宮副堂主這時可在前院麼?”香蘭恭應道:“小婢奉派在此,對前院的事,不大清楚,聽說今晚單堂主不在,宮副堂主可忙著呢!”江寒青點點頭,道:“那就算了。”香蘭望望他,問道:“江大公子有什麼事?可要小婢到前院把宮副堂主請來?”江寒青搖頭說道:“在下只是隨便問問,那就不用了。”香蘭眼波動,低笑道:“小婢看的出來,大公子好像有什麼心事?”江寒青臉上一紅,淡淡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下哪有什麼心事?”香蘭抿嘴一笑,低頭退出房去。

江寒青取過茗碗,徐徐喝了一口,心中暗想:看來這南屏世家之中,也早已潛伏了五鳳門的人,如果此人是外面來的,哪有這般湊巧,正好在自己下樓吃飯,房中無人之際,把“密令”送到?

先前自己還懷疑“密令”是郭延壽送來的,他可能就是朱鳥五使,但如今從種種跡象上看來,卻又不像!

此為郭延壽若有行動,自然該在深夜。

此刻也正是郭延壽用餐的時候,宮兄已派有一個幹練手下,扮作下人在那裡伺候,他此時決不可能潛來自己房中。

江寒青縱然缺乏江湖經驗,但這數月來,屢經事故,已使他增進了不少閱歷。

此時再一仔細檢查了前後窗戶,發現兩扇後窗下面,是一個小小院落,原是這幢樓宇的後院,平自然沒有人進出。

這傳遞“密令”之人,可能就是從後窗進來的,自己只要稍加註意,就不難發現他是誰。

哦,對了,朱鳥五使命自己今晚三更,前去報到,郭延壽如果是對方派來臥底之人,今晚自然也要去報到的了,到時不就都清楚了麼?

宮君武自己就近監視郭延壽行動,反正今晚全可分曉,那就不用再去巡視了。

想到這裡,頓覺心情一鬆,長長舒了口氣,走近窗口,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取來茶盞,緩緩著香茗。

坐了一回,覺得時間不早,索吹熄燈火,和衣上,盤坐調息。

待得快近三更,悄然起身把夔龍劍在間束好,推開後窗,輕輕躍出,然後掩上了窗戶。

三里來路,以江寒青的腳力,不需盞茶工夫,便已到達地頭。

瞥見遠處正有一點燈光,緩緩移動,正是朝山麓竹林而來!

江寒青驟睹燈光,心中暗道:“此刻正當三更,這手持紅燈之人,果然來了,啊!此人來路,不就是和自己同一方向,莫非他也是從南屏世家來的?”想到南屏世家,心頭登時驀然一動,又想:“莫非他就是郭延壽不成?”燈光漸漸接近,已可看清那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

一身藍布短襖,足穿草鞋,手上提一盞紙糊的燈籠,看去像個莊稼人模樣,步履沉重,從東而來。

經過竹林前面,對站在林前的江寒青,恍如不見,只是自顧自地緩步徐行,向西而去。

時當三更,手提紅燈,自然就是“密令”上所指的人了!

但江寒青看他步履蹣珊,不像是個會武的人,心中暗暗奇怪,忍不住追上兩步,問道:“請問老丈是到哪裡去的?”佝僂老人敢情是個聾子,對江寒青的問話,恍如不聞,不睬不理,只是循著小徑,緩緩行去。

江寒青看他沒有作聲,暗想:“是了,密令上既要自己切勿與之談,自然也告訴過他,不準和自己多說,黑旗令主劉景升還是大宮主的門下,想不到他們對自己人也這般神秘!”接著忖道:“他既然不肯理睬自己,但他只是引路之人,只要把自己帶到地頭就好,自己原不該和他多說話。”想到這裡,也就耐著子,跟在佝僂老人身後走去。這時給佝僂老人這盞半明不亮的紅紙燈籠一照,燈光所及,只有那麼一圈,四外景物,反而更看不清楚。

江寒青跟著佝僂老人,亦步亦趨,走得慢如蝸牛,好大一回功夫,才算轉過山腳,穿過一片雜林,行到一間孤零零的小廟門前。

佝僂老人腳下一停,舉起手中紅燈,呼的一聲,吹熄燭火,口中冷冷喝道:“進去!”光是這兩個字,聽得江寒青不覺一怔!

那佝僂老人突然身形閃動,疾快無比地朝林中一閃而入。

江寒青看得又是一怔,忖道:“原來他方才行路蹣珊,竟是故意裝作的!”但殿上實在太黑了,以他的目力,也只能隱約看到大殿中央似有一座神龕,此外就空蕩蕩不見一物。

就在此時,只聽得神龕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喝道:“劉景升,你見了本座,還不跪下?”江寒青依然凜立不動,抬目望去,果見神龕中有兩點星般的眼神,雖在黑暗之中,依然炯炯有光!

心頭不暗暗一驚,迅速忖道:“自己進來之時,敢情他有意遮去眼神,不讓自己看到!”一面朗聲應道:“在下奉命而來,閣下何人?”神龕中人冷冷一笑,道:“你奉何人之命?來此何事?”江寒青道:“閣下如是發令之人,當知在下來此何事。”神龕中人道:“那你是報到來的了?”江寒青躬身道:“在下正是報到來的。”神龕中人道:“很好,本座就是朱鳥五使。”江寒青道:“在下江南總分壇轄下黑旗令主。”神龕中人冷聲道:“本座知道你是黑旗令主,但目前由本座直接指揮,就受本座管轄。”江寒青道:“不知使者有何指示?”神龕中人道:“你先把近狀況報來。”江寒青心中暗道:“衛府之中,若是已有臥底之人,他定已知道不少內情,自己就得小心應付才是。”心念一動,立即答道:“在下奉命喬裝江步青,囚居排衙石室,前晚二更,郭護法親以執法堂令牌,把在下和仙人掌李光智救出…”神龕中人道:“這些本座已知道,不用再說了。”江寒青道:“不知使者要在下報告什麼?”神龕中人道:“南屏世家中住了些什麼人?”江寒青道:“在下不大清楚,只知他們是香谷的人,以堂主獨目閻羅單曉天為首,另一位是副堂主宮君武。”神龕中人道“你見到過衛太君麼?”江寒青心中暗暗一驚,忖道:“他耳目果然靈通,連自己見過衛太君也知道了。”很快答道:“見過了。”神龕中人道:“你們談了些什麼?”江寒青道:“衛太君好像和江家極,問的只是江家的情形。”神龕中人道:“郭延壽呢?他們是否對他起了懷疑?”江寒青道:“郭護法進入衛府,在下就沒有見過,對他近況,不大清楚。”神龕中人道:“他們把他安置在小樓之中,又派人監視,自然對他心存猜疑了。”江寒青道:“他們派人監視之事在下並不知道。”神龕中人冷冷地一笑,道:“劉景升,你這是實話麼?”江寒青道:“在下說的句句是實。”神龕中人冷峻的道:“他們要你就近監視郭延壽,可有此事?”江寒青心頭暗暗一驚,點頭道:“不錯,單曉天雖曾說過此話,那只是要在下從旁協助。”神龕中人道:“你方才為何不說?”江寒青道:“使者不讓在下從頭說起。如今問一句,在下答一句,自是難免所遺漏的了。”神龕中人哼道:“好,你再想想,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出來的?”江寒青有微怒意道:“在下雖受使者直接指揮,今晚前來報到,使者卻把在下當作囚犯,訊問口供了。”神龕中人怒哼道:“你敢頂撞本座,膽子不小。”江寒青道:“在下並無頂撞使者之意,只是使者倒好像對在下不大放心似的。”神龕中人冷聲道:“本座能對你放心麼?”江寒青岸然道:“使者懷疑在下什麼?”神龕中人哼了一聲,道:“本座接獲密報,你把第一道密令,給與宮君武看了,可有此事?”這下聽得江寒青心猛然弦一震,但他藝高膽大力持鎮定,反問道:“使者此話有何證據?”神龕中人冷笑道:“自然有人親眼目睹,難道本應還會冤枉了你麼?”江寒青心中暗驚,忖道:“莫非那香蘭也是他們潛伏之人?”心念閃電一樣,同樣冷笑道:“使者既有人證,何妨叫他出來,和在下當面對質?”神龕中人道:“此事本座已在調查之中,用不著當面對質。”江寒青憤然道:“此事何等重大,使者既然輕信人言,在下要求使者把那造謠中傷之人傳來,不當面對質,怎能洗刷在下清白?”神龕中人忽然語氣緩和,徐徐說道:“本座相信你不至如此。”說到這裡,不待江寒青再說,吩咐道:“掌燈。”突然間,神龕之內,出兩道燈光!那燈光是由下向上,由外向內,只是向神龕中央,因此龕外依然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