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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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安排好了吧？”柯仁在登機前輕鬆的隨口一問。

來送機的王秘書一臉惑。

“請問您有另外代過我什麼事嗎？”他眨了眨眼，瞬間有了不詳的預。

“搞什麼？我當然是問你月旅行都安排妥當了嗎？”

“月旅行？這不是郝小姐…柯太太在安排的嗎？”

“她安排的？我不是要她通知你來安排的嗎？”他馬上橫眉豎眼的問。

“柯太太只打電話要我為您騰出七天的假期來，好去峇里島度假，其餘的一句也沒提。”她滿臉惶恐的說。

“你是說，月旅行的一切行程都是那女人安排的？！”他看向不遠處正在跟老丈人道別的老婆。

“如果您沒有手，顯然是。”

“她、她說去峇里島？”他越來越不安的了一口口水。

“我如果沒聽錯，是的。”

“去七天？”他開始頭皮發麻了。

“柯先生，您放心，您在峇里島有專屬別館，那裡有您需要的一切，我想柯太太應該是安排你們在那度過七天…”她馬上說。

太清楚老闆對出遊、出差這件事有多講究、多龜，為此，每次安排他出國她都得提心吊膽安排好一切，這還不夠，她得全副武裝的就戰鬥位置，等著他“水土不服”回來後轟得她滿頭包。

記得有一回，他去新加坡出差，人才落地踏進飯店，只不過一看見飯店沒有依照他的要求，換上他睡慣的那個法國牌子的名，他當場發飆，後面行程也不走了，甩頭就搭下一班飛機回國，讓所有等著接他的新加坡分公司人員一陣錯愕，想說辦事不力得罪了大老闆，全都慌了手腳心驚膽跳好一陣子。

而這一次她以為柯太太沒要她幫忙，是因為柯先生將月視為隱私，要自己親自安排，她現在很清楚了，原來不是…那、那可想而知，這次的月之旅…慘了！

王秘書心中兀自盤算著，等到他前腳登上飛機，後腳她是不是就該先溜了？起碼先請兩個星期長假痺篇他再說。

“她知道我在峇里島有別館嗎？”他還懷著一線希望顫聲問。

“啊…我、我不確定柯太太知不知道…”

“該死！”他暴跳如雷了。

“柯先生…”她驚跳起來。

可能等不到他上飛機了，若想活命，她現在就應該拔腿逃命！

“不行，我不能去！”他斷然的說。

“可是，都已經到機場了，您要怎麼告訴柯太太，您不去月了？”她緊張退縮的問。

“我怎麼說？就該死的告訴她，老子不去了，度什麼月，女人的玩意！”他意氣風發的甩頭。

“真的可以這麼說嗎？”她不懷疑的問，雖然他不會承認懼內，不過照他婚前的表現，她斷定他沒那個膽。

“…該死的當然不行！”他咬牙切齒起來。

如果他敢這麼說，那個女人非殺了他不可！

“所以呢…”

“所以你給我想辦法補救，別讓我在峇里島抓狂！”

“你們現在就要準備登機了，怎麼補救？”她驚慌失措的看向已經與父親道別完畢，等在一旁的郝希望。

他也忍不住往正在對著他巧笑倩兮的女人望去，努力朝她擠出“開心”的笑臉。

“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他低聲的說。

“不如…您去向柯太太說，延期…”

“什麼東西要延期？”郝希望等得不耐煩走了過來。

“啊！”王秘書嚇了一跳。

“呃，我說老婆，王秘書是建議我們月旅行不如…”

“嗯？”郝希望皺了眉。

“不如…”

“不如什麼？延期是嗎？”她瞬間眯起眼。

他立即一窒。

“不是，當然不是，她是建議我們不如早點進關，可以多點時間在免稅商店逛逛，買點東西。”在看見她額際的青筋似乎一蹦一蹦的開始清楚跳動時，他喉嚨如同卡了顆石頭，硬是將石頭嚥下，屏息乾笑的說。

“是嗎？”她這才出笑臉。

“那我們快點走吧。”她容光煥發，挽著他的手，眼眉都是期待旅行的笑。

“呃…好。”看著她的笑容，他跟著僵笑著，完了，完了，他應該拿出男子氣概跟勇氣，大聲告訴她“我們不去…”

“嗯？”天啊，他竟然說出口了，趕緊抹抹臉。

“我們不去歐洲嗎？我是剛才聽王秘書說，才知道你安排我們去峇里島。”他呵呵笑，硬轉彎的說。

“咦？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們要去峇里島嗎？”

“沒有！”他用力搖頭。

“喔，也許是你一直讓我忙著別的事，忘了告訴你了！”她眨眼的說。

柯仁當然清楚是為了忙什麼事才讓他忘了問她有關旅行的細節，這下他真的後悔了，不該讓下半身影響思考，如今自食惡果、樂極生悲了！

“那麼…”

“你不喜歡峇里島嗎？”她有點失望不安的問。

“不喜歡…才怪，走、走吧，我們還是走吧！”他像戰敗的公雞，連雞冠都垂下來了，跟在她的身邊走得舉步維艱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