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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得獲定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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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近身相搏,各以奇奧迅快手法對拆搶制先機,驚險萬狀,稍一疏失,必罹殞命之危。

突然,蒙面人身形一晃,搶步飛身竄入房中。

奚鳳嘯不大驚,如影隨形追入。

那知室內情景有異,蒙面人不愕然止步,奚鳳嘯更是納悶。

原來妙手如來盧迪已扮作蒼頭模樣,案上放著一具果狸屍體,地上灑滿鮮血,褪已淨,正在剖腹刳膛。

壁角放著一支熾炭通紅的小爐,上面滾湯濃沸的砂缽,香味撲鼻。

盧迪只冷冷地望了蒙面人一眼,向奚鳳嘯笑道:“老弟,半個時辰後便可大快朵頤了,這位不速之客是誰?”蒙面人突然靈機一動,冷笑道:“這般做作,故玄虛,難騙老朽神目。”奚鳳嘯怒道:“尊駕認為在下恐懼於你,那就大錯特錯。”手出如電,一縷指風逕向蒙面人“玄璣”點去。

蒙面人不起殺機,上身半旋,左掌吐勁向奚鳳嘯前按下,左手一式“撥草尋蛇”格向來臂。

那知奚鳳嘯施展的竟是武林絕學三元指法,變幻莫測,落指如飛,步法更是奇奧詭異,蒙面人周身幻起無數奚鳳嘯身影,不啻四面受敵。

蒙面人頓時心神大震,在奚鳳嘯奇幻攻勢之下,迫得連連閃身,先機已失,不願戀戰,右掌虛揚,仰身倒出去。

房內傳出奚鳳嘯哈哈大笑道:“朋友慢行,恕在下不遠送了。”蒙面人強忍著一腔怒火,發現七名手下仍立在原處,大喝道:“蠢材!走!”身形霍地凌空騰起,一個轉折,已遠在五六丈外,去勢如電,轉瞬人跡已杳。

七名匪徒亦魚貫騰空而去,留下兩個血汙屍體,猙獰恐怖。

奚鳳嘯跨步出室,面上浮起一絲欣的笑容,自覺自身武功已可在江湖中爭一席地位。

房內突掠出嚴三畏,目真摯光芒,抱拳一揖道:“施主武學奇詭博,萍水謀面,救我貧道於危難之際,俠行英風堪為典範,貧道銘五內,後如有用得著貧道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奚鳳嘯微笑道:“不敢,在下這點微未武學焉能放在嚴大俠眼內,非分之譽,使在下不勝汗顏。”嚴三畏正道:“貧道生乎不輕許人這是由衷之言。”屋面上突響起一聲銀鈴悅耳的嬌笑道:“我相信這是實話。”奚鳳嘯仰面驚詫道:“玲姐,你怎麼也來了?”屋面上冉冉飄落一個明豔照人的少女,一襲紫衣裙,膚如脂,襯著攻瑰雙靨,明眸皓齒,盈盈含笑,愈顯得豔麗如花。

嚴三畏不大詫,暗道:“此人已是三旬開外年紀,怎麼稱少女為姐。”陸曼玲嫣然一笑道:“我一聞此訊便立即趕來,嘯弟,你武功大有進境,愚姐為之相形失。”

“玲姐過獎。”陸曼玲凝望了奚鳳嘯一眼,道:“嘯弟,恭禧你得了一位賢淑夫人。”奚鳳嘯不面上一熱,道:“玲姐說笑,小弟那有此事。”說著即與嚴三畏引見道:“這位就是海天釣叟陸驥前輩愛女陸曼玲。”嚴三畏不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陸姑娘,貧道嚴三畏久仰。”陸曼玲道:“豈敢,道長是否馳譽武林的一元真人。”嚴三畏道:“正是,嚴三畏乃貧道俗家名字。”陸曼玲低喟了聲道:“嘯弟,你知道愚姐本定於明晨離開金陵,返回總壇,如今聞得鐵翅蝙蝠老賊今晚侵擾犬牙,又決定留下與他拼力周旋。”奚鳳嘯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昔小弟所作承諾,耿耿在,玲姐還是及早身。”陸曼玲忽泛出嫵媚笑容道:“就算我避身遠去,老賊難道便干休了不成,此事關係武林大局,置身事外勢所難能。”奚鳳嘯默然有頃,苦笑一聲道:“玲姐不可錯估了蒙面老賊,他有意含蘊武功不之故,因此刻未至他有利時機,再則他存心惑武林中人視聽。”陸曼玲道:“嘯弟無須耽心我與老賊正面為敵,我意施展移花接木之計戲老賊,不過須嘯弟之助。”奚鳳嘯問道:“計將何出?”陸曼玲道:“此地說話不便,請嘯弟枉駕一顧我犬牙。”奚鳳嘯點點頭道:“其實玲姐睿智絕倫,小弟魯鈍平庸…”陸曼玲笑道:“好啦,少給我戴高帽子,事不宜遲,說走就走。”房內走出盧迪帶著長聲呵呵大笑道:“看來,老朽這紅燒果狸是無福消受了。”接著走出岷山逸叟姜兆南,玉羅剎魯麗嫦兩人。

陸曼玲深深打量了魯麗嫦一眼,目中神光異常複雜。

這情形妙手如來盧迪已瞧在眼中,不為之多了一份心思。

奚鳳嘯回面向嚴三畏微笑道:“武林多難,在下少不更事,難當大任,煩嚴老前輩同往,耳提面命,指點機宜,以匡不逮。”嚴三畏忙道:“好說,好說,貧道願追隨驥尾。”眾人均整裝就道,岷山逸叟姜兆南已變易本來面目,翻牆掠出,進入一片綿密山林中。

陸曼玲與魯麗嫦走在山道前面,兩女熱絡異常,喁喁低語,不時發出龍悅耳的低笑。

奚鳳嘯默默隨著兩女之後,不知她們在說什麼,劍眉微微皺聚。

盧迪與嚴、姜二人走在最後,也在低聲商談,面嚴肅,似在解決極為重大問題。

眾人身形如飛,只覺進入一處險峻幽秘的山谷,峰崖危壑,榛林密莽,森翳蔽空,隱聞澗泉隆隆,宛如萬馬奔騰,卻隱秘難見。

漸行至一處山口,疾掠出一雙錦衣大漢,長劍一橫,寒虹閃閃,阻住口子,一見陸曼玲趕忙垂手肅立道:“姑娘回來了。”陸曼玲含笑道:“見過奚公子。”一雙錦衣大漢目驚喜之容,收劍還鞘,望了奚鳳嘯一眼,抱拳躬身道:“參見奚公子。”面誠敬無比。

奚鳳嘯忙笑道:“二位少禮,諸多辛苦了。”一雙錦衣大漢忙閃開讓出通道。

地形陡下,眾人疾掠瀉下一片深谷,仰面一望,只見削壁千刃,危崖天,谷底不過百丈方圓,數十株奇松蒼生環植,鐵翰虯枝,龍翔鳳舞,古意盎然,風撼松枝蕩起一片嘯,形成一座松坪。

松坪內黑壓壓一片立著十人,風塵神乞長孫琰巳揚起宏聲大笑趨出,著奚鳳嘯執手道:“老弟,難得你枉駕一顧,為此陸姑娘與老化子下了一個賭注,這一下可把老化子輸得慘啦。”弦外之音,顯然已明,奚鳳嘯面紅耳赤,連連抱拳道:“神乞您好!”盧迪亦揚聲大笑道:“老乞兒,我只道你已歸道山,卻原來藏在此處,你我之間還有一本舊帳尚未清結。”兩人卻是江湖舊識,握手寒喧。

陸曼玲則忙於與群雄引見自己手下。

奚鳳嘯則靜靜觀察山谷形勢,忽聞耳邊生起一個嬌媚清脆語聲道:“奚公子,鐵翅蝙蝠老賊是否一定要來。”他似乎沉心思索應敵之策,聞言漫不經心答道:“很難說,有備無患總是上策。”

“看來定要傷亡多人了,唉,橫屍如丘,血盈成渠,公子無法消弭此次殺劫麼?”奚鳳嘯不一怔,突然發覺青蘭立在身旁,星眸中出憂鬱之,忙微笑道:“青蘭姐姐,問鼎武林,劫殺難免,何須如此憂慮。”青蘭悽然一笑道:“一個女孩兒家問鼎武林,未免不智,姑娘情剛強,婢子等屢屢苦勸不允,只有公子說話姑娘還可聽從。”奚鳳嘯詫道:“你怎知道?”青蘭立時五靨上泛起兩朵紅雲,螓首微垂,道:“姑娘心事惟有婢子知情。”奚鳳嘯不覺心神一震,答道:“事已至此,此刻已是枉費舌。”青蘭言又止,盈盈一笑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