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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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桃園中正機場“佩茵阿姨，爺爺去哪？”童稚的聲音飽含不解的問。

“曉曉，爺爺要到美國去，你看，外面那架很大、很大的飛機，就是要送爺爺到美國的。”佩茵努力的想讓孩子明白黃教授要到美國任教的事實。

“曉曉要去。”曉曉霸道的說。

“不可以，易偉舅舅不去，曉曉也不去。”

“曉曉要坐飛機。”曉曉固執的說。

“曉曉乖乖，佩茵姨跟你說，我們回家請舅舅帶曉曉坐飛機好不好？現在，你看那邊有什麼？看到沒有，是米老鼠耶，好可愛對不對？要不要過去和他打招呼，摸摸他？

林你你可以帶你過去，但是，要小心，不可以亂跑，知道嗎？”佩茵辛苦的找尋曉曉興趣的東西，藉著情緒轉移，沖淡她想坐飛機的念頭。

“好，握握手。”曉曉高興的道。

佩茵微笑“握握手，好朋友，對不對？林媽，曉曉麻煩你了。”見一老一小快樂的走向販賣部，黃教授鬆了口氣“還是你到曉曉有辦法，早要你不要送我的，待會兒要是曉曉鬧起來，你說怎麼辦？”

“我們不來送你，她找起你來，我才頭大哩！”佩茵有些傷“教授一個人在美國，才教人擔心。”發出的聲音明顯的顫抖。

黃教授望著有如親生女兒般的佩茵，強自鎮定道:“說我，你自己一個人，還不是照樣將自己打點得很好，我多大歲數了，照顧自己遊刃有餘，你不要心我了。倒是你，大學的課程因為照顧曉曉而耽擱了，教授過意不去呀！”

“我有豐厚的酬勞呀！”佩茵輕快的回答，不忍見到積極快樂的臉龐愁眉不展，“教授，我當初願意接這份工作時，就有心理準備，課業會隨時被耽擱，但總還是會畢業的呀！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謝謝你。”黃教授打心底謝，孫女僅有的兩位至親，皆因忙於工作對她疏於照料而將她託付給保母，萬般幸運的是，佩茵是世界上心地最善良的一保母，曉曉有她照顧，抵得上萬人的關心。

“不客氣，不過，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有空捎信或打電話給曉曉，重要的是，有假期，空回來看曉曉。”佩茵叮嚀如同父親般照顧她的黃教授“進去吧！趁曉曉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快走。”她轉身抱起從販賣部走回來的曉曉，道:“寶貝，跟爺爺說ye┃bye。”

“爺爺再見。”曉曉照吩咐，盡責的揮手。

“我真不如糖。”黃教授調侃自己“拜，寶貝，好好聽林你你、舅舅和佩茵阿姨的話，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爺爺去哪？”曉曉機警的問。

“爺爺去上班呀！只不過是去較遠的地方上班，現在，跟爺爺說再見，給他一個kiye。”佩茵示意他快走，曉曉“嗅”到離別的氣氛了。

“bye，爺爺。”

“再見，乖乖聽話哦！”提起隨身行李，黃教授入關。

目送他離去後，三個人懷著依依不捨的惆悵心情踏上歸途。

“佩茵，不要和易偉吵架。”付了計程車費，踏入大門，看見自己從小拉撥長大的易偉將車任意停在大門口，林媽有預戰火即將點燃。

將睡的曉曉換手抱，佩茵收小腹，擠過狹小的通道回答:“林媽，他是我老闆，我哪敢和他吵？”

“不敢才怪！”林媽嘀咕，坦白說，她衷心的佩服佩茵這女孩，肯犧牲大好的青時光，放棄玩樂的時間，無怨無悔的來照顧無父無母的曉曉。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一件你關心的事，非得用吵架的方式來說明，不清楚的人，常被你氣得半死，罵你鐵石心腸；瞭解你的人，也會被你的說法給氣瘋，本不願領教你的關心。現在，曉曉讓我來照顧，你好好的和易偉談，我知道你為了他約，沒有送黃教授到機場的事正在生氣。不要否認，你的頭頂正在冒火呢！”

“哪有。”佩茵抗議。

“當然有，你一副找他算帳的模樣，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夫間的口角哩！去，我安頓好曉曉會休息一下，不要吵醒我們。”林媽叮嚀，看佩茵進門前踢易偉車子的孩子氣動作，真教人不得不相信他們絕對有架會吵。

聽了林媽的話，佩茵坐了下來，心中對自己坦白，其實她真的打算和易偉吵一架。

黃教授出國當客座教授，時間少說也要一年，明明說好要送他的，易偉卻黃牛，也沒來通電話代，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近，不得已，他們只好搭計程車送行。

“對不起，我回來遲了。”易偉的聲音傳入沉思中的佩茵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