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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剔骨刀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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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縱身扒住牆頭,在我和蘇眉拉拽下,她也爬了上來。三人都跳進派出所大院,站在原地,四處張望。

派出所的主樓是個三層建築,坐落在院子中間,方方正正的,樓前面是一個花壇,院子的右側的停車位上停著三輛汽車,另有一輛警車停放在主樓的門口。

門口傳達室的門開著,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我小心翼翼地從窗口朝裡面探望,空無一人…但像是有人曾在裡面打鬥過,屋裡的桌子歪了,椅子翻了,地上除了丟棄的報紙外,還有一攤血跡。

“裡面沒有人。”我轉頭對兩女道,剛說完忽然聽到一陣很明顯的呻聲,我一下子就警惕起來。

明明看到裡面沒人的…我一手端著霰彈槍,一手招呼許諾,讓她在破碎的窗戶上向裡瞄準,許諾到位後,我竄進傳達室,然後迅速地用槍口瞄了四周,確實沒有人。蘇眉在外面叫道:“在這裡。”我跑了出去,看到蘇眉蹲在一個鐵籠子旁邊,籠子裡面有一隻大狼狗,是隻德國黑背。這隻黑背已經奄奄一息了,四肢無力地平鋪在地上,腦袋耷拉在一邊,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們,然後努力抬起頭,朝我們發出一聲微弱“嗚”的聲。

看來剛才我誤以為呻的聲音是它叫的了,許諾也在我旁邊蹲下,道:“哇,好可憐的狗狗,它快死了。”我觀察了一下,道:“你們看,籠子的鐵柱幾乎斷了,肯定是它咬的。我估計這隻狼狗在疫情爆發時就被關著,一直關到現在,等它意識到沒有人會再來餵它,沒有人會放它出去時,它開始拼命去咬籠子,想要逃出去,但是那時它已經餓的沒力氣的,在快成功時餓倒了。”許諾站起來,從蘇眉揹著的包裡掏出一袋真空牛就要撕開,我喝道:“幹什麼?”

“喂喂它,難道看著它餓死?”

“人都死絕了九成九了,死只狗算什麼!”

“不行,我要餵它。”

“行,那下一頓,你別吃了,你有分配你自己食物的權利,沒有分配我們兩個人的食物的權利。”

“哼!不吃就不吃。”蘇眉也在旁邊輕輕說道:“李哥,救救它吧,看著怪可憐的。”我見攔不住許諾,蘇眉也贊同她,我心裡琢磨,攜帶的食品總是會變質的。

而且揹著也累,活著的動物可不會變質,還能自己跑…得,就喂喂這隻倒黴的黑背,哪天沒了食物,再一刀宰了它…這麼一想,我笑道:“小丫頭,你懂個,它雖然很餓,但它現在最缺乏的是水,你把籠子先砍開。”我從包裡取出一瓶果汁,許諾已經把籠子砸開了,擰開蓋子,我抱著黑背的腦袋,把瓶嘴進它嘴巴里,這倒黴的黑背一嚐到果汁,像找到頭的嬰兒,大嘴巴死死咬住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我鬆開手時,它已經有力氣坐起來,自己咬著瓶子仰頭喝果汁,一會兒就把一大瓶果汁給喝乾了。

我拍了拍它的腦袋,笑道:“看你渴成這樣,不管以前你叫什麼,現在你叫小渴了。”許諾在旁邊拍手笑道:“小渴,小渴,哈,好名字。”***小渴喝完了果汁,在籠子裡趴了一會,慢慢站起來,鑽出籠子,身體雖然還搖搖晃晃站不穩,但十分興奮地圍著我嗅來嗅去,撒歡地搖著尾巴。我笑道:“一邊去,去找你許諾姐姐,是她救了你。”許諾蹲下摸著小渴的腦袋,道:“可不是,你謝錯人了,他是壞蛋。”蘇眉道:“這狗好大的個子,就是肚子都餓扁了。”許諾又拿出那袋真空牛,還沒撕開。

也不知道小渴是怎麼知道里面是食物的,開始亢奮起來,衝著許諾在地上刨著爪子,顛地蹦達來蹦達去。許諾把包裝撕開,將牛倒在了水泥地上,小渴立刻撲了上去,幾大口就把牛吃光了,吃光後,它這下有了力氣了,衝我們聲音洪亮的“汪汪”叫喚,看這意思是還要吃一袋。

這狗東西費了我一瓶果汁一袋牛,這世道,食物有多寶貴的,狗東西還不知足,我衝它喝道:“閉嘴,別叫了。”小渴大概是想不到我會忽然大叫一聲,嚇得一下竄到許諾身後,歪著腦袋偷偷打量我,看它鬼頭鬼腦的樣子,我也笑了:“多乎哉?不多也。”許諾道:“再給它吃一點嘛。”

“行了,正事要緊。”我單手舉起霰彈槍,左手一揮,說道“現在進主樓,還是剛才的樣子,許諾,你和我在前面,蘇眉你在後面,走。”我們三人以倒三角形的站位前進,小渴跟在後面,搖著尾巴嗅聞每一個人。進入主樓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大字標語“人要神,物要整潔,說話要和氣,辦事要公道”標語下面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上有血跡。

大廳空無一人,地上有大片的鮮血痕跡,以及人踩著鮮血走路留下的腳印,各種文件報紙扔的到處都是,還有好幾顆黃澄澄的彈殼。

這裡肯定發生過戰鬥,我揮手示意眾人停止前進,小渴忽然竄到了前面,朝著右側的綜合警務室,十分兇惡地“嗚”叫著,頸部的狗都聳立起來,一副做好了隨時要攻擊的戒備狀態。

“裡面有情況。”我躡手躡腳靠近綜合警務室,墊起腳在玻璃外望去,裡面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沒有活人,也沒有喪屍,我放下心來,繞到門口,進入綜合警務室,仔細觀察兩具屍體。

那具男屍,顯然在生前病變成了喪屍,肌膚漆黑,血管凹凸,腦門上一個血,看樣子是被人打死的。女屍應該是喪屍口下的受害者,頸部被咬爛了,屍體雖然已經開始腐爛,但明顯不同於喪屍的模樣。

小渴也跟了進來,跑到我身前衝著男屍“汪汪”狂叫,我彎下來對著它噓了一聲,小渴彷彿聽懂一般停止了叫聲。這屋裡實在太臭了,我也沒有仔細查看,就退了出去。出了門,蘇眉拉了拉我,指著走廊東面,道:“那裡有兩具屍體。”

“西邊也有一具屍體,我去查看一下。”許諾道。

“先別去。冷靜。謀定而動。”我揮手製止了許諾。已經進入大廳至少五分鐘了,如果這裡還有喪屍,肯定早來攻擊我們了,這說明,至少在一樓,應該是沒有喪屍的,這讓我放鬆下來。我站在主樓梯下,環顧了一圈周圍,然後走到警務公開欄的玻璃櫥窗下,揹著手觀看。

上面有二十多個警員的照片,照片下面附錄著姓名、職務、警號。蘇眉和許諾也圍過來觀看,我指著一張照片道:“這個,王濤,就是警務室裡的男屍。這個,張麗,是女屍。”

“看這個,好漂亮的女警。”許諾忽然道。

“哪個?”蘇眉道。

“這個。”許諾指了指民警功模榜一欄裡的一張照片。我循著許諾的指點看去,看照片這女警確實是個美女,名字也還好,叫做曲澈,照片下附註著她所立的功勞,曾抓過小偷、偷車賊,配合刑警破了一起重大殺人案件。

女人就是女人,思維都很成問題,這種時刻還能討論漂亮不漂亮的問題,我冷冷地道:“希望她變成了喪屍,也還能漂亮依舊。”頓了頓,我又道:“走廊分為東西兩側,東側的長一些,西側的短一些,我們先逐個搜索西側走廊的每個房間。

搜索完了西側,再回頭搜索東側走廊。”西側走廊上的屍體,明顯是個喪屍,全身上下被人打了十五六槍,打的馬蜂窩一般。

估計當時疫情爆發時,有持槍的警員反擊,但他們不知道喪屍的要害是在頭部,所以才費了那麼多子彈打在喪屍的身上。西側走廊的第一個房間是值班室,在裡面發現一具被吃得只剩下半個身體的屍體。

依次又搜索了監控室、留置室、檔案室、衛生間,到了西邊最後的一間房子,證物房。推開進去,簡直就像進了收破爛的地方,屋子中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有電鋸、刀具,也有牙刷、梳子,有泰迪熊,也有女內衣,千奇百怪的,估計都是還沒來得及歸類入庫擺在外面的。

證物房的四壁是大鐵櫥櫃,我隨意砸開一個櫥櫃,都是些電子產品,筆記本電腦、數碼相機,還有成堆的手機。

再砸開一個櫥櫃,上層放置的是白粉、搖頭丸之類的的毒品,下層有現金和金銀珠寶,我隨手把一小包白粉揣在兜裡,蘇眉從後面鑽了過來,一手抓到一個鑽石項鍊,速度戴在脖子上。

唉,女人…我在心裡默嘆一聲。咣噹一聲,許諾在旁邊也砸開了一個櫥櫃,這個櫃子還有點兒意思,都是兇器,大部分是管制刀具,彈簧刀,三稜刀,殺豬刀,剔骨刀,藏刀,開山刀…最顯眼的是兩把武士刀。許諾撿起一把武士刀,叫道:“這不是小鬼子的武士刀嗎?我要這個了。”蘇眉也過去拿了另一把,兩女嬉笑地比劃了幾下。武士刀用來單挑還行,用來砍喪屍估計夠嗆,砍不了幾個刀刃就要崩掉了,實用價值其實不如開山刀。又砸了幾個櫥櫃,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我也懶得再去砸了。

派出所的證物房畢竟和大局的證物房不能相比,沒有找到我迫切需要的槍械,只有幾把燒火一般的自制**。

我帶領兩女又回去搜索東側的走廊。東側走廊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明顯也都在生前病變成了喪屍,男屍是被槍彈打死的,女屍應該是被銳器刺穿腦袋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