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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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是什麼口氣？”喬喬聽得很不。這擺明是瞧不起她說。

“那又怎樣？那又怎樣…”奇怪，為什麼罵著、罵著，她心裡會有那麼一滴“鬱卒”起來？

葉暗羅冷眼看著她生氣得愈說愈動，愈動就愈難過，愈難過就愈…

“shit！對吧？”葉暗羅輕聲的、諷刺的反詰，總算取下門鏈，把門打開。

“唔…嗚…”也許是因為氣憤，也許是因為羞惱，也許是因為…不管是因為什麼，反正喬喬就是想哭、也哭了。

“abcdefghijiklmnopqrstuvwxyz！”葉暗羅的聲音抑揚頓挫、一鼓作氣。

“跟我念一遍。”啊？才剛掉出的眼淚急忙又努力地收了回去。

“abcdefg…”＊＊＊“哈娣，我要買一包粉，順便拿阿修羅的包裹。”喬喬推開陳舊的玻璃門，一串掛在門把上的風鈴便跟著響起“叮叮噹噹”的清脆好聽聲響。

“粉嗎？在那裡。”放下正在鉤織的線圍巾，哈娣微笑地指點方向，看著嬌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經過面前。

半年來，這孩子外表就改善了很多，不再是瘦伶伶地餓了好幾餐的模樣，身子上長了些，小臉也不再偏缺乏營養的蒼白，卷卷的亂髮規規矩矩束在腦後…哈娣含笑看著喬喬拿著要買的東西，準備過來付帳。

“喬喬真乖，會幫家裡買東西。”哈娣摸摸喬喬的頭，站起近來因為輕微中風而行動較為不便的身軀。

“你等一下，我去拿包裹啊！”她這種代訂代購的易已經持續了好幾年，從未間斷過。葉暗羅是個付錢慷慨的顧客，往往結帳時都會多了好些錢給她這個老太婆哩！

“謝啦！”包裹一接過手，喬喬就迫不及待拆封，一本燙金紅逃陟絨封皮的裝書出現在她眼前。

“莎士比亞故事集。”喬喬滿足地念了一遍書名，覺得看得懂並念出那燙金的文字是一項多麼了不起的成就。她真的很謝阿修羅和那abc字母。

“哈娣，你看，這本書可是阿修羅給我的禮物喔！”

“是嗎？”

“對呀！你看…”開門聲中斷了喬喬熱切的說話聲，因為門本就是被人一腳踹開的，還“砰”的一聲撞到牆面又彈了回來。

“湯姆，你回來了！”哈娣的眼睛倏然一亮，回頭對喬喬介紹“他是我唯一的孫子哩！你一定還沒見過他…”

“喂！老太婆…”橫衝直撞進來的湯姆眼神有點渙散，語調有些神經質，一出手就緊緊抓著哈娣的手臂不放。

“快！你那裡還有沒有錢？”

“你…”哈娣臉一變。

“你該不會是又去‘打針’了吧？你不是答應過我絕不會再…”

“少囉唆！”湯姆甩開老婦人的手，惡狠狠的說:“哼！你不肯給，我就自己找！”他用力拉出收銀機的屜，一把把抓起小額面鈔及銅板，進牛仔褲的口袋。

“湯姆，你不能就這樣拿錢走，這樣我會付不出房租的！”哈娣想阻止孫子的胡作非為，反而被一把推開。

“我沒心情跟你玩！”債主都快追上門來了，他得避避風頭才行！湯姆再次用力推倒想圍堵他的哈娣。

“嘿！不可以打人！”尤其還是對老人家動，有夠不要臉的！喬喬叫著，一邊跑過來想幫哈娣的忙。

“哼！只要她把錢全拿出來，老子才懶得k人！”湯姆不地瞪著半大不小的喬喬。

“閃邊去！你管個呀你！”喬喬不覺將衝勢一頓。咦？對呀！她管個呀她？

“你管我！”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小拳頭掄起就打。

“欠揍的小孩！”湯姆沒料到她會玩真的，冷不防捱了好幾個拳頭，火大地一掌就把她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