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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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人下了車，馮秀英看到劉斌他們三個人手裡提著，肩上扛著大包小包的，愣了一會兒，然後眼圈一紅，立刻就背轉過身子。

注意到她異樣神態的王勇，找了個藉口就攔住了想要開始進山的幾個人，好留出時間讓馮秀英靜一靜，同時給玲玲打了一個眼，讓她去安一下她的同桌。

“怎麼啦？”劉斌看到王勇阻攔自己，十分不滿的問道。

“還怎麼啦？我怎麼跟你們說的？你看看你買的那是什麼？人家有一座山頭的果園你知道不？”王勇的話一下子就讓眾人的目光掃向劉斌手裡的袋子，好傢伙，這人也不嫌沉，倒是大方的。那一袋子裝的滿滿的，全是個大眼鮮豔的蘋果。

“呃？”劉斌這才猛然想起這茬，不好意思的低著腦袋，用空著的那隻手撓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你就是個豬頭啊！我都說了讓你買點實用的，你怎麼就當耳旁風啊？算了吧，趕緊走吧，再耽擱一會兒，咱們晚上就得打著手電往回走了。”說完，王勇轉身就頭前帶路，跟著已經安好馮秀英的玲玲後面，一幫人說說笑笑的就開始進山。這走起來才發現，要比之前他們想象的好的多。之前他們還以為得要翻山越嶺，跨林海什麼的呢。

沒想到，還有一條進山的小路，雖然只是勉強能夠通行一些牛車驢車之類，恐怕連王勇那臺小夏利都過去的窄小的土路，但怎麼的也比爬山輕鬆多了。

順著這條盤山小路，從山腳一直走到半山，直接一個大轉彎。站在路上往下望去，在一片綠樹掩映下，一棟破舊的老房子就在對面那座山的半山處突兀的現出來。

“秀英，那棟房子就是你家吧？”丁香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指著那棟房子問道。

“嗯，就是那裡。要不咱們先歇一下再走吧？”此時已經把玲玲還有丁香的包都背在自己身上的馮秀英看著一幫累的氣吁吁的人建議道。

“不用了。我看從這往下都是下坡。咱們一口氣直達山腳，到哪裡再歇歇腳算了。再說了，這半山的，山風大。別給大夥吹冒了。”王勇一邊說著，一邊拉起已經累的腿都軟了的玲玲。當先就開始順著坑坑窪窪的小路開始下山。

這一路上，王勇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座擋住了他們出村道路的大山幾乎全是石頭。只在表面有一層薄薄的土層，得以讓那些雜草能有個安身之地。

而腳下那個山谷裡。卻是有著一條彎彎延延的小溪，剛才站在半山看過去，在太陽的照耀下。如同一條閃著熒光的帶子，從更深的深山伸出延伸出來。在腳下這座山的山腳下轉了個彎，緩緩地向遠方。

等幾個人好不容易下了山，到了山腳下。還不等王勇仔細打量這個面積不大的小山谷，就只見劉斌滿頭大汗，著氣一股坐到了地上。

“哎呦媽呀！可累，累死我了！，歇，歇會兒，再走吧。”最可憐的還是陳杰這個胖子，本來平時就缺乏運動，這次這麼大運動量絕對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不過，他今天的表現倒是讓王勇刮目相看。扛著一袋二十五公斤的大米，這一路上愣是咬牙硬著，一聲苦啊累的都沒叫出來。

相比之下，劉斌還有故意裝出一副很累樣子的高貴，跟人家一比，這差距，不說也罷了。這人啊？就怕比啊！老話說的好啊，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好啊，歇會兒啊！”這點運動量，對於暑假在軍營裡遭了一個多月罪的王勇來說，並沒有什麼吃不消的覺。隨手放下肩膀上扛著的一袋二十五公斤的麵粉，王勇這才有功夫大量這個小山谷。

這麼一看，王勇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居民都把房子建在半山而不是這塊平坦的地反了，實在是這裡的地形有點太特殊了。

首先這裡的山谷面積不大，王勇估計能蓋上幾十間房子就差不多擠滿了。就算是按照一家三間房算起，也最多夠供十幾戶人家住的。

其次，這裡的山谷小盆地被一條小溪橫穿而過。岸邊不時的就可以看到有洪水淹沒的痕跡，好多淤泥現在還竟然沒幹透呢！

“這裡經常發大水嗎？有沒有出過泥石？”王勇回頭看了一眼馮秀英，很是好奇的問道。這裡最先過來定居的先人一定仔細看過這一帶的地形，然後又結合的很多實際情況，這才把房子建在了半山。而要把建房的材料從山腳背的半山，無疑是增加了很多勞動量。但是為了更好的生存，在這種地形裡卻也是必須的。

“聽我爺爺說，以前的時候只要山裡一下大雨，這裡都會被淹沒掉的。至於泥石倒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這裡的山植被都還算茂盛，要不然就是石頭山，所以倒也不擔心會發生泥石這種事情。”王勇點點頭，又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地貌，心裡就有了主意。不過眼下還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還是趕路要緊。

從這裡在上山就要好走很多了，因為以前村裡人都居住在這塊，所以耗費人力修了一條中間是臺階，兩邊是帶有條紋的青石板小路。

沿著這條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青石小路，四周都是高大的果樹。蘋果，梨樹，核桃，山楂，柿子，棗樹等等，舉目望去，幾乎所有北方地區能夠生長的果樹，這裡都能找得到。

“大姐！”

“姐！”走了沒幾分鐘，兩聲清脆的喊聲傳入眾人耳朵裡。等大家抬頭向聲音出處望過去，之間兩個個頭差不多的孩子正順著山路跑過來。

“那是我妹妹和弟弟來接咱們了。”馮秀英動的給大家解釋了一句，然後對著正在山路上奔跑的那兩個孩子喊道:“你倆慢點，別摔著了！”說完，她自己腳下卻加快了速度。王勇他麼你幫人一看，也不得不緊走幾步，跟在她身後了上去。到底是沒走慣這山路，馮秀英一加快速度，立刻就和眾人拉開了距離。等到他們重新會和的時候。已經離著他們家不遠了。

“這是我弟弟馮新宇。我二妹馮秀珍。這些都是姐的同學和朋友，你們叫哥哥姐姐。”可能兩孩子都有些人生，他們姐姐沒介紹的時候還敢偷偷大量一下，這一介紹完。立刻就縮到他姐姐身後。

“還是趕緊走吧，累死我了都！”劉斌突然有氣無力的來了一句。一下驚醒了馮秀英，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沒成想他弟弟一下子就竄了出去。一伸手就把劉斌抱在懷裡的那袋米搶了過來，毫不費力的扛在自己肩膀上。

“劉斌。你好意思啊？”

“你這麼大人了好意思讓一個孩子幫你拿那麼重的東西？”

“新宇，不要幫他拿，來幫姐拿著包就行了！”眾人七嘴八舌的就開始批判起劉斌。劉斌還沒怎麼樣呢，馮新宇倒是臉紅了。等到那個長得最漂亮的姐姐走過來似乎要結果自己肩膀上的米袋子的時候。他一轉身，沿著山路，腳步輕快的飛奔而去。

這一幕看的大家目瞪口呆。更是讓他姐馮秀英又氣又恨的說不出話來。哪有這樣的，好像生怕人家搶回那袋米似的。

“好啦，好啦，都別愣著了，加把勁兒，爭取一口氣上去。”王勇笑呵呵地看著馮新宇的背影說道。

等來到馮秀英家的屋前一個大概能有五十平米的平臺上，除了王勇和馮家姐妹，其他人一個個累的都是氣吁吁的，直接坐到了地上，讓得到消息出來的馮秀英和拄著柺杖的父親又是心疼又是動。

“哎呀，怎麼都坐地上了，趕緊起來，地上涼，彆著涼鬧肚子！丫頭，來，起來做椅子上。”滿頭銀髮的老一把拉住玲玲的手，就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一陣寒暄之後，眾人紛紛找地方做了下來，喝著馮家姐妹從一眼山泉那裡接來的冰涼的山泉水，看著滿眼的綠樹，聽著耳邊鳥雀的歡叫，只覺所有的勞累瞬間就被一掃而空。

“好地方啊！”王勇暗自嘆，這裡因為通不便使得村民生活的極為艱難，但也正因如此，讓這裡保持著幾乎原生態的環境，在如今旅遊開發火熱的港城地界，這麼漂亮清幽的地方可不多見了。

一邊想著，王勇沒有跟大家一起陪著馮家人聊天，而是自顧自的閒逛起來。走了沒幾步，他就徑直走進了馮家這棟破爛的三間石頭土坯房。

地基是用的上號的青條石，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苔。只有而十來公分高的條石地基網上就全是土坯砌成的牆面。用稻草混合著泥抹就的牆面早就不堪風吹雨打，打眼一看，到處都是裂縫，可以想象到了冬天，寒風順著這些縫隙透進屋裡，恐怕屋裡屋外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還真是家徒四壁啊！”走進屋裡，王勇就忍不住唸叨了這麼一句。廳堂所在，除了一個炤堂一個盛水的水缸，盛放碗筷的櫥子都是用原木製濫造的貨。

王勇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的了，徑直又把左右兩個屋子看了看，出了屋子還忍不住地搖搖頭，慘不忍睹啊！這一家人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電器都沒有，別說電視機了，洗衣機之類的大件，就是收音機這種老古董王勇都沒有見到。

兩個住人的屋子也沒有本地人家常見的被褥堆，一個屋子兩三被褥，都是直接攤平了鋪在炕上，而且看樣子沒有一是新的。

看不下去了，實在看不下去，王勇搖搖頭，走出屋子，他準備試著去和馮家人說說他設想的幫助他們脫貧的計劃。

ps:謝書友zhenjie，娃娃102，phantom2002的月票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