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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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這個宿命,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從出生的那天起,作為神而誕生的他,就是為了死而存在的。
他為此瘋狂,暴躁,可是,無論他做什麼,終究無法改變事實。反而,應該愛著他的十二生肖,自己唯一的藉,也在一點一點遠離自己而去。
也許,大家都是希望他早點死掉吧。他一直這麼認為著,直到若葉的出現,讓他突然覺得這個了無生趣的世界有一絲光芒。所以,他在期待著把這個少女留在身邊的話,也許能在死亡之前體現一些作為人類的樂趣。
但是,若葉唯一的一次進入外面的世界,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的時間,卻讓他猛然意識到,若葉和他是不同的。
人的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雖然慊人並不想承認。但是,若葉明顯不是他這個世界的人,不論他怎麼錮,終有一天,若葉會飛出這個腐朽的宅子,進入外面的世界,也許一天,也許一年。但是,自己卻被草摩這個大宅
錮了自己的腳步,只能隔著窗戶,呼
眼前的空氣,那高高的圍牆擋住了他的視野,遮住了外面的天空。
而他只能看著若葉將在某一天永遠消失在這裡,而無能為力,即使他是草摩家的大當家,也無法留住一個人的腳步,就如當初的紫吳一樣。
留給自己的只有一段痛苦的,不想揭開的記憶。
大當家的宅子,雖然處在草摩家的最深處,其實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天生怕生的他,討厭與人過多的接觸,自然也是不願意傭人留在這裡。如今,空曠的屋子裡,只有他和若葉。
身體已經沒有力氣,心也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當若葉憤怒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慊人無法回答,嚴格來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更傾向於那個答案。
自己所認定的事實,難道就真的是否定自己的存在嗎,若是真的否定自己的存在,那麼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慊人不住的反問自己。
像是死的話,也很容易的吧,拒絕接受治療,繼續糟蹋著自己的身體,相信很快就會把這個本就不多的生命消耗的一乾二淨。
可是,死的話,真的就能解脫了嗎。
沉默的慊人抿著嘴躺在
上,如同
緻的人偶美麗絕倫,卻惟獨沒有生氣。
“其實,那天我見到慊人少爺非常高興,尤其是少爺對我說回家的時候,真的很動。”若葉緩緩的說著,緩下的臉
慢慢溢出淡淡的笑意,眉眼如畫,一雙紫
的水晶眸子溫柔似水,少女清亮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聽的格外清晰,若葉就這樣繼續說著,“當時的我,比起其他的事情,最懼怕的就是少爺不要我了。”
“但是,一大早,就見到了少爺,突然心裡很酸很充實,就像是小說裡所說的大團圓的結局。”說著,若葉的眸光轉,似乎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但隨後語氣愈來愈澀,鼻音有些重。
“但是,若葉是沒有家人的,所以當少爺第一個過來的時候,過來扯著我的手硬拽著說要會去的時候,若葉真的特別的高興,心裡真的很溫暖。”若葉指著心口的位置,幾滴滾燙的淚水沿著臉頰落到的白的
單上,迅速暈起幾滴水漬。
慊人並不是沒有情的,相反比起其他人,他更加的渴求親情,希望被愛。父親去世後,他的天就塌了,他開始不相信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他還相信著父親曾說過的,會愛著他的十二生肖。
但是,隨著紅野詛咒的突然解除,紫吳的離開,讓他怕了。尤其是,自己曾最信任的紫吳,一直以來是充當父親,兄長的存在,也離自己而去。
慊人再也不相信愛了,自然也不會去追求。但是,現在,這樣的自己居然能夠給其他人溫暖,被人所需要。
他茫了。
放在外面的手突然被一層溫暖的像是棉花一樣的東西包裹住,慊人隨著溫暖的方向看去。自己的手被若葉不大的兩隻手抱著,若葉身上暖暖的體溫靠著皮膚的接觸傳到了自己的身上。冰封許久的身體一旦碰到熱氣,就會忍不住想要及舊汲取更多的能量,慊人少有的沒有反抗,任由若葉握著。
雨水似乎有變小的趨勢,地面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形成了一塊塊的水漬,濺起的水花變成一朵朵絢麗的花紋。
時間有些不早了,波鳥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兜著口袋準備看看慊人的情況。原本以為紫吳至少會待在本家好幾天,結果下午就回去了,只是臉上那落寞的神情估計要好一段時間才會恢復。
還記得最後的時候,紫吳靠在門上,呆呆的盯著院子的方向,看了許久都沒有反應,問他也沒有回應,只是淡淡的笑著,似乎是回想起什麼美好的事情。
但是,清醒之後,卻更加的惆悵。
波鳥沒有追問,但多少猜到點。雨天的傍晚,沒有燦爛的夕陽,也沒有那染得半片天的晚霞,沒有這些標誌的事物,夜晚的將臨似乎遲鈍了許多,只是依稀覺得灰
的天的顏
愈發的深沉,隱隱透著黑
影子。
現在,慊人應該已經是醒了吧,真不知道過去會不會捱上一頓臭罵,早知道就應該讓紫吳留下來讓他去頂罪的。
但是,之後,該怎麼辦,以慊人的脾氣想要讓他治療,看來又得花費一番功夫了。
輕輕推開門,難得的清淨,難道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寂。波鳥搖了搖頭,見屋內的光線太過於昏暗,習慣的摸著燈的開關。
“別開。”輕輕的聲音,沙啞的聲音是那麼悉,卻有有些陌生,很難想象這話是出自慊人之口。波鳥緊了緊眉頭,有些擔心,“慊人,你是不是更加不舒服了。”這樣弱的聲音,除非是慊人病的沒有力氣才會有的事情,不然哪會這麼乖。只是,當走到裡面,波鳥停住了腳步,沉著的臉
緩和不少,輕輕地舒了口氣。
“噓,輕點。”慊人躺在上,少有的柔和的目光,此刻正注視著趴在
邊上睡著的少女,那一刻,褪去了所有的戾氣,在波鳥的眼中,只看到了一個平常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