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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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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奈是得過高人指點的,血影才一撲進來,他立時長身起立,一下子將窗子關上。那條血影本不必轉身,立時向他撲來,史奈只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一個滿是鮮血的池子中一樣,血腥味滿鼻滿口都是,難過得幾乎要昏了過去。

但是,血影撲到史奈身前,卻未能和史奈的身子相接觸,立時後退。史奈在這時,知道自己的佈置成功了!三種黑生物的血,再加上降頭術的煉製,果然是使血鬼害怕的上佳法子。

血鬼倏然後退,又向前撲,血腥味更濃。一連三次,未能接觸到史奈,血鬼立即轉向窗口撲去,看來準備逃走了,可是窗上一樣塗有破解它的三黑血。血鬼滿屋子亂竄,本來它有透牆而過的能力,但是屋子上下四面全都塗上了三黑血,使它這種能力漸漸消失。血鬼在滿屋子亂竄了一會之後,陡然之間,發覺有一處地方並沒有塗上一黑血,它就直撲那處而去。

而那一處地方,正是史奈事先做過手腳的所在。史奈所做的手腳是:把泥牆先挖去一部分,使得牆上出現了一個大約十公分深、三十公分寬、五十公分高的凹槽,在那凹槽的底部,塗上厚厚的三黑血。然後,再糊上土,使得牆上的凹槽消失,回覆平整,是以在表面上看來,那一小塊牆上,是沒有三黑血的。

史奈早就料到,血影看到沒有出路,遲早會向那一處,表面上沒有三黑血的地方撲去,以求逃出去的,現在,果然如此!

由於史奈早有準備,所以血鬼的行動雖然快,史奈的行動也絕不慢。血鬼一撲向那所在,史奈早已等在旁邊,一等血鬼撲上去,他立時用準備好了的牛胎膜,疾蓋了上去!血鬼才一透過泥牆十公分,就遇上了泥後面早已塗著的三黑血,想要退回來,牛胎膜已經罩了上去。

由於所有的“鬼降”都是用童嬰煉成的,嬰孩才離開母體的胎盤不久,所以胎盤對任何鬼降都有剋制的作用,連血鬼也沒有例外。所以,牛胎膜一置上去,血鬼就被封錮在那牆上,再也不能移動了!

史奈仍然不敢怠慢,極其迅速地用三黑血調成的膠水,將牛胎膜牢牢固定在牆上。

就此,巴枯所養的血鬼就留在牆上,再也不能離開了。而巴枯在預定的時間中,未見自己所養的血鬼回來,知道自己又失敗了,心頭駭然之極,又怕血鬼反噬。

在巴枯手忙腳亂的時候,本來是史奈進攻的最佳時機。但是史奈的心地不算壞,他想到自己要不是遇上了巴枯,早已夭折了,哪裡還有今天,所以他傳話給巴枯,說他不會進攻。

非但不進攻,而且,準備把“降頭術之王”這個榮銜讓給巴枯十年,希望巴枯能在十年之後,把這個頭銜還給他。巴枯眼看自己要一敗塗地,忽然又有了這種意想不到的轉機,自然求之不得。

而史奈也幾乎立即就到了歐洲,開始了他的學業。等到十年之後,他一回來,巴枯就要把頭銜奉還。而他早在外面的世界之中,長了見識,覺得“降頭術之王”沒有什麼重要,所以也沒有接受。

而他自回國之後不久,就擔任了宮廷御用降頭師,這已經證明了他是名至實歸的降頭師之王了!

史奈十分詳細地,敘述了巴枯當年如何以降頭術向他進攻,他如何破解的經過。聽得原振俠在那一段時間之中,如同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中一樣!

那另一個世界,是充滿了神秘和黑暗、詭異和不可測的世界!

他呆了半晌,陡然之間,想起一件事來。本來,他已經由於史奈的敘述而遍體生寒,這時,更有手腳冰涼的可怖覺,以致他一開口,聲音也十分乾澀:“請問…那時…你住在甚麼地方?”史奈的聲音卻十分平靜:“我一直住在這裡。”原振俠張大了口,呼了兩口氣。他發出的聲音,由於心中的震駭,以致他自己聽來,也像是從什麼老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那麼說…那個…血鬼,現在仍然受著錮?就…就在這屋子中?”史奈的聲音仍然十分平靜:“是!”原振俠深深地了一口氣:“何以我看不見?”史奈淡然道:“如果你想看的話,只要移開那塊鱷魚皮,就可以看到。”他一面說,一面向一邊牆上所掛的一塊鱷魚皮,指了一下。

牆上本就掛著不少動物的皮,全是整張剝下來的,在整間屋子之中,那塊鱷魚皮可以說是最普通,和最不起眼的東西了。可是就在它的下面,卻有著一個被錮了許久的鬼魂,一個眼可以看得到的血鬼!原振俠雖然一聽之後,就立時站了起來,可是卻並沒有立即向前走出去!

原振俠站著不動,是他的內心決定不下,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氣,去面對那麼詭異的事實!

他曾面對過許多詭異的事實,例如來自外星的生物,有時還不止一個,例如“鬼界”中的一大群。可是那畢竟是可以解釋得通,是可以理解的──外星生物,是來自地球以外的星體上的生物。

然而“鬼降術”之中的“鬼”一個“血鬼”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理解的!

原振俠站立了片刻,深深地了一口氣,才向前走去。當他經過儲君身前的時候,儲君把手中的酒瓶遞給他,原振俠接了過來,毫不考慮,就大口地下了一口──他確然需要一些酒,來使他更鎮定一些。

然後,他來到了牆前,手把不住有點發抖,揭起了那塊鱷魚皮來。

他立即看到了血鬼!

他已經預料到那是極其駭人的情景,可是當他一看到之後,他還是吃驚得難以言喻!

他首先看到的,是那張牛胎膜,呈灰白的半透明──幸而那是半透明的,如果是全透明的話,情景不知道還要如何驚人!

在半透明的牛胎膜之後,是一個鮮紅的小人影,顏是如此之鮮紅,就像是才從人身體中迸出來的、最濃稠的鮮血一樣。頭、手、足、身,都清清楚楚,甚至還隱約可見五官。

即使是隱約的覺,也給人以極其猙獰可怖之

原振俠失聲叫了起來:“天…它…還是活的!”當他不由自主這樣叫了出來之後,他自己也不苦笑!因為這句話,本不能成立,什麼叫“活”的?

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經過降頭術處置的鬼魂,鬼魂怎麼會是活的?可是又該用什麼形容詞,去形容他看到的景象呢?他到了極度的惑!

可是他的話,卻引起了儲君的共鳴:“是的,它是活的。還隨時可以聽從它主人的差遣!”史奈叫了一聲:“儲君!”儲君沒有再說什麼,原振俠陡然到,關於這個“血鬼”他絕不是聽了一個故事就算了,一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