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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孤立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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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那豈不是滿裂區上上下下就沒有他的對手了?那你還敢和他用那樣的口氣講話?”我斜睨離吻。

離吻微笑:“那是因為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敢動我一分。”我挑眉:“哦?何出此言?”離吻的目光時遠時近:“他如果動了我一下,他就永遠也別想再見離情了。”聽這話,是說這鬼王淮度和離情之間有故事的意思,但是,拿離情來作為要挾,還真令我不齒。

也是,離吻是離情的神裂者,如果淮度真的是愛離情的,那她當然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於是我態度轉冷:“是啊,利用別人的弱點進行攻擊和要挾,這不是你一向擅長的事麼。”離吻知道我在暗指她曾經拿絞s來要挾我,但是她卻沒有要跟我置氣的意思,而是走上前來,伸手溫柔的拉起我的手:“我知道你現在恨極了我,不過,你別忘了,你真正敵人,真正毀你西區害你朋友的人是督月,而我要的只有你有,我不會去傷害別人,只要你和我好好配合。”這話倒是引起了高秦酒野的嘲諷:“把一切都賴到督月身上?督月再怎麼傷天害理都是擺在明面上,你呢?暗賤難防?”離吻臉白了一秒。

雖然高秦酒野又是在向著督月說話了,不過看到離吻這神情,我心情還是舒暢了很多。

以至於我一直忽略了一個人。

被我一直忽略的庫飛突然發了聲:“阿慎,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和幫助,如今幻傾和覓芙都離開了,南區也毀了,我沒什麼留戀的了。”我心一沉,連忙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庫飛的肩膀:“庫飛,你別這麼說,高秦酒野還在,司洛也還在,你們南區還有人活下來,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庫飛原本活力四的臉如今看起來卻死氣沉沉,帶著一種對世事皆絕望的頹敗:“自暴自棄?我如今連自暴自棄的能力都沒有,找不到我的神裂者,我就離不開這裂區,連自殺都不能…。至於司洛大人雖然我很擔心他,可是,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高秦酒野言:“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能?戎錦在一場戰爭後就失蹤了,如今南區唯獨剩下我們幾個人,而這其中,恐怕作為繼承體存在的,就只有你了,即使是這樣,你也還要自我放棄麼?”是啊…聽高秦酒野這麼一提,南區的繼承體大多都是弱者,這場迫害,連我的區民都不能得以存活,更何況南區的人呢…。。那庫飛,豈不就真的是南區的最後一個繼承體了?

庫飛看著高秦酒野:“那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呢?”我不知道高秦酒野想要怎麼回答,但是不管他想說什麼,我都要打斷:“你什麼也不用為我們做,你只要跟隨我們找到你的神裂者,然後解除裂紋契約離開這裂區。”我堅定的看著他。

離吻突然輕聲笑了:“天道鬼道離道,三道之龐大,任意其一就遠超乎你們的想象,神裂者的數量更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少的,阿慎,你就是喜歡許願,可是你如何能幫助他找到他的神裂者?作為南區最後一個存活的繼承體,他該做的,就是拼命的躲起來不要成為督月那種人手裡捏著的螞蟻,能苟延殘的活,就是萬幸了。”我冷笑一聲,同時腳下加速運轉念力,以淬不及防之勢衝到了離吻前方,抬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離吻完全被打蒙了,她本沒想到也不會相信我會突然出手打她,因為我比她弱,而且在她眼中我生與世無爭。

高秦酒野和庫飛大概也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全都愣在一邊。

我溫柔的看著離吻,抬手撫摸上她的臉,我知道離吻她不會躲。

果然,離吻沒有躲,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摸著她臉上被我打出來的那個鮮明的五指印,輕聲對她說:“苟延殘?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難道你現在就不是在苟延殘麼?雖然我不知道當初你們為什麼要接二連三的離開我,但是我有種覺,離吻,你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在填補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看樣子,你是嫉妒我在離情心裡的地位對麼,你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你就不是在苟延殘嗎?!”離吻的眼睛裡閃過了久違的,一抹傷痛,她深了口氣:“沒錯,我就是嫉妒你,明明離情都和我一起離開西區了,她卻還是惦念你,什麼事都要為你考慮!繼承體不就是苟延殘的東西嗎?!這裂區是神裂者的天下?!”她最後一句話說的異常的動,眼睛裡甚至有了淚光。

我突然就覺到了不對。

這句話聽著怎麼覺,她反倒不是神裂者一樣…。

可是不可能啊,她和離情的裂紋是一模一樣的啊。

離吻似乎也察覺到了她自己暴了些什麼,她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四下掃視了一圈,最後說:“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和我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別忘了,你想救松,就要和我合作這一點就足夠了。”說完,她徑直走到了一邊,不去看我們了。

心中雖然還是滿是疑惑,但是眼前更要緊的是怎麼安排庫飛。

於是我和高秦酒野對視了一眼,示意他給出個解決的辦法。

高秦酒野卻向我聳聳肩,一副他也沒辦法的樣子。

拜託,這庫飛是你們南區的人好嗎?

嘆了口氣,我對庫飛說:“不如你先和我們一起回去,等等…。”說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我用顫抖的目光看向高秦酒野,高秦酒野明顯覺到了我的不對,他連忙走上前拉住我的手:“你怎麼了?”

“我…。我把絞s自己留在督月在的那裡了…。”我幾乎快哭了。

高秦酒野的眼睛慢慢的變暗:“所以呢…。”

“所以…我原以為我們三天之內趕回去肯定沒問題,但是現在時間雖然還夠,可是我忘了絞s有一部分念力用來隱藏司洛了…。這會恐怕司洛就要暴出來了…。”高秦酒野一把就甩開了我的手!

他的眼底掀起了洶湧的怒意:“黎慎!司洛在沉睡中!你把他們留給督月和塔萊,你是在要他死!”離吻也象徵的皺了皺眉,轉過身看著我:“你怎麼沒告訴我司洛也來了?”但是她的眼睛暴了她心中所想。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麼?”我反相譏。

“夠了!黎慎!”高秦酒野憤怒的打斷我,然後轉身就要離去!

“不用這麼急切的往我這邊來了,你的司洛,我給你帶來了。”前方突然出現了督月的聲音,督月踩著高筒的靴子,一雙筆直的腿大步朝著我們邁了過來。

督月身高比一般女人高,此時懷裡還橫抱著絕美的司洛,看上去畫面多多少少有些違和。

她走到高秦酒野身邊,將司洛扔給了高秦酒野:“你自己的人,自己都不看好。”我當即皺了眉。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高秦酒野接住了司洛,隨即就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則將視線從他身上轉移到督月身上:“絞s呢?”司洛既然被放出來了,就說明絞s的念力用到了極限。

督月冷笑:“她被我的人帶去了一個好地方,你要不要也一同去看看?”我攥緊拳頭:“你把她怎麼了。”督月卻沒有理我,而是看了我身後的離吻一眼:“原來這兒還有小螞蟻。”離吻捋了捋頭髮,從我身後走了出來:“督月,好久不見了。”督月卻冷笑著說:“你的血變了回去?”離吻微微勾:“是呀,現在我的血又不能殺死繼承體了,這讓我好惆悵,不過,多虧了那時候的合作,現在繼承體反正也快絕了,我們也沒必要再鬥,你說對吧。”我渾身一震:“你當初和她合作?”我指著督月,吃驚的看向離吻。

離吻掩:“傻阿慎,你真以為還有那種可以讓繼承體死亡的血嗎?其實那就是一種毒素,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有時效的,你的松也是一樣。”我還能說些什麼?

督月清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繼承體就是繼承體,喜歡相信一些不值得相信的人。”離吻的神情微微變了變。

高秦酒野卻在這時冷一笑:“要是作為神裂者就都像你這麼無情的話,我倒寧願我自己是個繼承體。”督月大概沒想到高秦酒野會這麼說,她望向高秦酒野:“司洛是我幫你帶回來的,你想要的我也都給你了,無論是平靜的生活還是司洛的安全,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是啊,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高秦酒野的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神情。

我環視周圍,庫飛呆呆愣愣的站在一邊,時不時看一眼沉睡著的司洛,而高秦酒野,正用那種複雜的神情打量督月,至於離吻,我本就搞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現在我周圍,沒有一個是可以信任的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