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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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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安沒注意到她那一點小心思,雲淡風輕的道:“沒有證據,自然是不好定罪,但是我自然是有著猜測,這府裡能用上這般手段的也只有…海棠院。”海棠院就是華側妃的院子,她年輕時受王爺寵愛,在院裡種了各式各樣的海棠,久了大家也都只稱那院子為海棠院了。

吳氏手裡緊捏著帕子,眼神冰冷。

“是啊,除了海棠院那兒,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說來也是怪我不是出身高門,嫁進王府之後才開始學這些彎彎繞繞,要不然也不會在有了你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讓你早產虧了身子,這些年來反反覆覆的。”就是她自個兒也因為難產傷了身子,後來再也不曾有孕,若不是她生了個兒子,保住了世子的位置,一個沒有兒子的王妃,到了最後還得看庶子的臉過活,那該有多憋悶?

“那時候我還沒完全掌了王府的中饋,人手也有限,明知道你早產是有人在裡頭做了手腳,但是查來查去也查不出證據,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只是我這心裡總歸是提防著那院子裡的人,所以等到一掌王府的中饋後,頭一件事就是握著這府裡的大廚房,甚至是小廚房裡的人我也都仔仔細細的查過了一遍。”她頓了頓,微眯起眼,半掩起眼裡的寒意。

“只是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有心人,呵!可真不知道是要稱讚她手段了得還是我管家不力了。”肖承安和宛玲瓏不知道這裡頭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淵源,肖承安本來的猜測更是多了幾分,宛玲瓏則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看起來風平靜的王府里居然還有這樣的波折。

吳氏說了這些,不過是想讓他們多提點心,畢竟她一直最看重的地方就是廚房,而這個地方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更別說其他了。

肖承安和宛玲瓏站起來應了,吳氏也不留他們,送他們出去,一個人在偌大的屋子裡坐著,沒喊任何丫鬟進來伺候,一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薰香一圏圈緩緩的散在屋子裡。

“華青兒…這一次,看誰還能保得住你!”自那天之後,安王府似乎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即將來大風大,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如往,沒有什麼不同。

就連素心院裡也一樣,每個人小心謹慎的做事,幾乎不往外頭去,只除了院子裡少了一些人,往大廚房那裡去的次數也少了,許多東西都是自己從外頭採買進來的。

宛玲瓏這些子要說舒心也算是舒心,起碼跟自家相公不再像以前一樣各自為政,而是改睡著一間屋子裡一張鋪上,偶爾他寫字她也能幫著磨墨,閒暇時,兩個人在園子裡散散步,就是不說什麼話也覺得平靜欣悅。

但要說不如意也算得上的,崔嬤嬤的到來,除了掀開了王府裡的一個隱藏陰謀外,終於在第二天開始把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不說行走坐臥這些規矩都得重新開始學,崔嬤嬤教的更多自然是如何調教丫鬟、管家理事等等的雜事。

活了兩輩子,宛玲瓏的腦子也沒有比較靈光,看著那一連串的數字,大多時候還是覺得腦袋發暈,要不是想著自己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得過且過,她哪還能耐著子好好跟著崔嬤嬤學。

崔嬤嬤一邊教著,一邊觀察素心院裡的動靜,心裡多少也有了底,只是也不急著出手,而是把宛玲瓏調|教了一段子後才準備進行。

一早,宛玲瓏正努力和一堆帳冊奮戰。

“世子妃,怎麼都不見您的陪嫁大丫鬟?”崔嬤嬤突然問道。

一聽這問題,宛玲瓏的臉一僵,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這段子過得太過愜意了,居然都忘了柔心那個不安好心的丫鬟,只想著把人給扔在之前的屋子裡就算了。

“嬤嬤…這我、我讓她去原本住的屋子那兒看管嫁妝了。”宛玲瓏低著頭,有些無措的說著,一抬頭看到崔嬤嬤皺起的眉頭,連忙又解釋道:“那只是個藉口,嫁妝箱子的鑰匙我自己收著呢,嬤嬤您瞧!”說完,她馬上從懷中掏出鑰匙,證明自己所言不假。

崔嬤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裡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惋惜。

“世子妃,老奴說過了什麼,您難道全都忘了嗎?”

“沒…沒忘!只是…”她憋著話說不出來,一張臉漲得通紅,神侷促不安。

“只是什麼?有了什麼把柄被那丫頭給攥住了?還是一時心軟,不知道該怎麼處裡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丫頭?”心軟?宛玲瓏反問自己,是否還對這個上輩子誣陷她的人還有一絲心軟?不!她恨死了她,她把她當成心腹,甚至還想著以後好好的找一戶人家讓她嫁出門去,卻沒想到她竟那樣對待她,毀了她身為女人最重要的名節。

只是要怎麼處理她?她想過了許多,但是怎麼想都有問題,那丫頭上輩子憑著一封信就能夠構陷她和人有了首尾,若這輩子無故將她趕出去,她要是在外頭胡說,又該怎麼辦?

她掙扎了許久,就是說不出要死一個丫鬟這樣的手段,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打小她就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崔嬤嬤嘆了口氣,看著她支支吾吾、左右為難的樣子,就知道她難為的地方在哪裡,便替她把話說了“要我說,這是世子妃的幸運也是不幸,打小在宛家長大,宛統領除了夫人就再也沒有別的妾室,外頭更不用說,沒有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情,宛家的後宅太過乾淨,讓世子妃和宛少爺都不曾見過這後宅的殘酷,才會有這樣心慈手軟的態度。”說到這裡,她突然板起了臉,眼裡滿是銳利的光。

“只是世子妃您可要記著,這裡不是宛家,這回廚房的事,難道還不能給您提個醒嗎?這後宅裡,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越是位高權重,後宅裡頭就越是腥風血雨,就是在您瞧不見的地方,不知道還發生過多少見血的可怕事兒,今您對一個丫鬟心軟,難道還指望著改那個丫鬟對您心軟不成?”宛玲瓏被崔嬤嬤這番犀利又尖銳的話語嚇得心頭大震,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柔心陷害的時候,她哭得聲淚倶下,好像對於負責她和木子齊之間的傳信全都是被迫而為,還盡責的表演了她身為一個好丫鬟有做到勸阻卻無果的無奈,最後又指證歷歷,像是親眼看見了她和木子齊在閣樓裡做出什麼苟且之事一般。

“我…”她茫然無措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恨意。

她無辜的眼神讓崔嬤嬤再次下了狠心,補充道:“世子妃,一時的心軟到最後害死的不只是您,還會拖累世子爺和整個王府啊!”這話猶如當頭喝,讓宛玲瓏的遲疑在瞬間消散無蹤,她咬著,深了口氣,最後屈身行禮。

“還請嬤嬤教我。”崔嬤嬤點點頭,連忙扶著她起來,嘴角輕勾。

“世子妃不用多禮,老奴既然來到王府,自然就是要幫世子妃一把,只不過世子妃也得要下定了決心才成。”

“我明白嬤嬤都是為了我好,只是那丫頭…”宛玲瓏咬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上輩子柔心是拿著書信誣陷了她和木子齊有了苟且之事,且又讓人發現才惹出的大禍,如今她早已防著柔心,那些事兒也還沒發生,只單純的說出自己的猜測,會不會讓人覺得她太小題大作了?

她有些扭捏的神情反而讓崔嬤嬤心下一凜。

“莫不是世子妃…讓人抓了什麼醜事?”才會這麼猶豫不決的不敢說出來?

宛玲瓏上輩子吃了這個大虧,這輩子別說是木子齊那個人,就是院子裡的小廝她都不敢太靠近,她連忙揮手否認。

“不是的、不是的,《女四書》、《女誡》我也是讀的,怎能做那些讓家裡蒙羞的事兒!”說著,她心裡真的有些羞愧,因為上輩子的她就是說沒做,但被栽贓做了也解釋不了。

“那世子妃有什麼好遲疑的?”

“我…”宛玲瓏微張著嘴,想了想自己剛剛的確是矯情了,柔心這個丫鬟唆使著她跟一個外男通信,本來就有錯,就算是目前看來罪不致死,但也不是能夠輕饒的,哪裡有什麼小題大作的說法?

想通了這點,她才緩緩說了柔心從以前開始是如何勾著她和木子齊通信,甚至在她出嫁之後還有幾次想要誘著她出門,更別說平時裡那些不懷好意的挑撥了。

崔嬤嬤聽了臉反而好些了。

“不過就是一個有二心的丫頭,不足為慮,不過世子妃的謹慎是對的,這樣貼身的丫鬟隨意打發出去,的確是不好。”打一個巴掌也得給一個甜棗,崔嬤嬤深諳此法,不過一句稱讚就讓宛玲瓏笑了開來。

“嬤嬤說的是,不過這些子我和世子的關係才好些,我實在也懶怠看見她,就乾脆留著她在那屋子裡,只是這些子似乎也沒瞧見那兒有什麼動靜,想來…”

“想來是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壞心思呢!”崔嬤嬤打斷了她天真的妄想。

“恕老奴僭越了,只是聽世子妃說了前頭那丫頭處處挑撥您和世子的關係,又幫著您聯絡外男,這心裡已經是不安分的了,說不得和木少爺早已有了什麼牽扯,世子妃可不要一時心軟,還以為這樣的丫頭能夠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