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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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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欺瞞進了八月,早晚便漸漸涼了,中午時候卻仍然熱得要死。知了更是不要命地在樹上拼命地叫,叫得人由來多了幾分煩躁。

林謹容很急,從未有過的急。時無多,她想做的事太多,卻發現按著現在這速度做起來,實在太慢,更不知有沒有實現的時候。這些話她沒法兒和任何人說,只能深深埋在心裡,於是她開始焦躁,夜裡睡不著,白天卻又醒不來,不但如此,胃口也不太好,總是莫名其妙就吐了起來,吐過之後就什麼都不想吃。

陸緘只當她是因為懷孕而不舒服,待她越發小心溫柔,也更多了幾分體貼,隨時請大夫把脈自不必說,暗裡又吩咐沙嬤嬤等人,但凡是她想要吃的,能來的,都給她,如若她們沒法子,便要讓他知曉,他自會想法子。同時,卻是更不願意讓外頭的事情來打擾她了,為此特意吩咐宋鵬並夏葉兩口子,有什麼事可先與他說,由他來處置,不然若是林謹容那裡有什麼,他唯他們是問。

林謹容自是不知,只知道闔家上下把她當菩薩似地供著,成只恐她涼了或是熱了,吃不好又或是睡不好,走路怕摔著,站著怕吹著,但凡是她有點動靜,便要得雞飛狗跳的。

,她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想吃橙子,是真想吃,但也只是說說罷了,只因京城附近不產橙子,何況此時這橙子也還不當季。她不是初經人事的小女子,她是百種滋味都經受過的過來人,自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去撒嬌撒痴,或者是發脾氣為難人,說說也就罷了。但不曾想到的是,才過了兩,陸緘回家,便提了幾個青黃相雜的橙子來。

忍著是一回事,想吃又是另一回事,林謹容見了這幾個橙子就再也忍不住,哪裡還顧得那橙尚帶著綠?雖則實在是太酸得過分,才一入口就口水狂飆,從舌尖一直酸到胃裡,可是酸中卻又帶著那麼幾分甜,還讓人特別舒服滿足。

見她一臉的滿足,豆兒不由笑道:“這橙子真是夠酸的,奴婢剝的時候,聞到那味兒都酸得冒了滿口的口水。雖然都說酸兒辣女,但這麼酸,也不知怎麼吃得下去。”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緘很抱歉:“眼下這東西不當季,還要些時候才能上,只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行花了這麼多心思才找來的呢。”林謹容很慨,她猶自記得當年她有了寧兒的時候,陸緘也是這樣的光景,每除了讀書,便把力都放在了怎麼滿足她千奇百怪的要求上頭。那時候雖覺著他的確對她很好,可她懷的孩兒也是他的骨血,他待她們好是天經地義的,多少也會縱著自己些,這會兒想法卻不一樣了。似他這般好面子的人,到處作揖打躬,陪著笑臉求人,只為她吃這一口,不容易。

陸緘見她歡喜,也跟著歡喜:“也不算花了太多心思。你懷了我們的孩兒,這般的辛苦,我花點心思又算什麼?何況這到底是天子腳下,稀罕物多,只要有錢,多多少少總能些來。你只要有想吃的,只管開口,不要怕麻煩。”

“好。”孕婦的口味本就千奇百怪,她若是這會兒想吃新鮮櫻桃、杏子之類的,饒他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來,林謹容決意後再不輕易亂開口。她的飲食都是沙嬤嬤和夏葉親手打理,自是安置得妥妥當當的,時鮮果子並各式吃食,又清又幹淨,無一不是挑細選,萬般斟酌,吃著又放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但只是,林世全那邊的信也回得太慢了些,這鋪子早一天開,便是早一天的事情。

陸緘見她眉眼間不見喜反而多了幾分沉鬱,便揮手讓豆兒等人下去,上前輕輕擁住她,低聲道:“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可是悶了?我陪你去院子裡走走罷。”二人一同出了門,攜著手順著葡萄藤慢地往前走。前一個月尚且青枝綠葉的葡萄葉子這會兒已經開始泛黃,原來紫瑩瑩、沉甸甸的葡萄這會兒也只剩了孤零零的幾小串。

算上這個秋天,還有四個秋天。林謹容指指那碩果僅存的幾串葡萄,笑道:“前些子還嫌多,現在卻嫌少了。真是希望永遠都似前個月那般的,枝繁葉茂,果實累累。”陸緘不由失笑:“要做孃的人了,還這麼傻。華秋實,秋天不過去,天怎麼來?”林謹容一笑:“行說得是,我是覺著子過得太快了。”陸緘自來,見她如此,知她心緒不寧,少不得道:“你前些子不是與隔壁孫家的娘子有來往麼?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若是嫌悶,可以尋她過來陪你說話。”隔壁住的孫家娘子水氏是個話多的人,是她主動尋上門來與林謹容往的,林謹容本就嫌她話多,眼神太過活絡,更因知曉自己只能在這京中住一年多,並不願意把太多力花在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所以不過是不失禮而已,哪裡就到得尋人過來陪著說話散心的地步?只這些話,林謹容是不能與陸緘說的,便道:“她有三個孩兒要照顧,又要伺奉婆婆,我去喚她是給她添麻,不如算了罷。也不知道我三哥的信怎麼還不到?”

“約莫快要到了?如今秋汛,路上耽擱了也是可能的。”陸緘猜她是不喜歡水氏,心下其實也犯難,小夫二人在此地人生地不,下人畢竟是下人,當不得朋友親人可以寬心。可是要叫他同意她去做那事,他卻是不許的。正如他同林謹容說的一般,不缺吃,不缺穿,這般勞心勞力,何必呢?

林謹容也只能如此想:“大概罷。只是那鋪子一直閒著,真是可惜了,那地方真是寸土寸金呢。”陸緘就道:“放著是可惜了,不然先轉租出去,等三哥那邊的貨到了又再說?”林謹容道:“不好。指不定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候怎麼辦?貨都沒地兒存的,我再寫封信去催催。”然後換了高興的口氣道:“我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心神不定了,都是閒的要是有事忙,我就不會如此無聊。”陸緘看了她兩眼,忍了忍,終是道:“阿容,有件事與你商量。”林謹容約莫能猜到他會說什麼,可是在她看來,趟過怨恨、生子這條河,二人就沒什麼不好商量的,乃笑道:“你說。”陸緘卻不立即就說,先引她走到石桌旁,命雙福拿了錦墊放在石凳上,方小心讓她坐下:“這個鋪子不要開了吧?如今你最要緊的是安下心來保養身子,多吃多睡,準備待產。”林謹容自是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她註定要辜負他這番好意了:“行,其實我現在好的,能吃能睡,事事順心。唯一不好的就是覺著太閒太悶,若是這鋪子開起來,我便有了事去做,就不覺得悶了,心情也會更好。我好了,家裡人也要鬆快些。我知道自己有些任了,但你若是允了我,我會一直都記得你的好。”陸緘抬眸看著林謹容,見她臉上雖然在笑,眼神卻是堅定不移的。二人做了兩年半的夫,經過的事情也不少,林謹容是個什麼樣的子,他也是知道的,硬碰硬不行。陸緘斟酌再三,終是一笑,摸摸林謹容的頭髮,道:“既然你堅持,那便隨你。只是切不可勞心勞力。”林謹容一直知道他固執,本是打了主意要與他久耗的,要不然也不會趕在確診之前就趕緊把頭開了起來,可現在見他如此好說話,反倒有些想不到。可不管怎麼樣,他到底是同意了,當下就起身道:“那我趕緊去給三哥再寫一封信,趕在年前狠賺一筆。”陸緘笑笑,拉住她不許走:“你好歹陪我坐一會兒。”林謹容耐著子陪他坐了片刻,到底是坐立不安的,陸緘無奈,只好放了她去,獨自一人坐在院裡沉思。

夏葉從院門進來,給他行過禮後就雙手遞上一封信,低聲道:“二爺,三爺那邊來信了。”陸緘接去收入袖中,淡淡地道:“那個鋪子轉租出去沒有?”夏葉忙道:“還不曾。”陸緘盯了她幾眼,慢地道:“再過幾,你便告訴,發生變故,人家寧願賠錢也不肯租了。”夏葉滿臉的為難。她與宋鵬來伺候林謹容,本就是起一個幫林謹容忙,抗衡沙嬤嬤與陸良夫婦的作用。怎奈不但沒起這個作用,反倒被陸緘綁架著上了同一條船,欺瞞林謹容。雖然理由十分充分,她也認為林謹容當下最要緊的是保胎生子,但始終違背了做奴僕的本分。平見著林謹容就已經好似懷了鬼胎一般的不自在,這會兒再去親口欺瞞,她實在是做不到。

陸緘見她不答,便道:“也是為難了你,罷了,這事兒你們夫婦不要管了,都與我。但若是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夏葉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陸緘便揮手讓她下去,袖著那封信去了東跨院,命長寧叫陸良來回話。

——*——表錢的話——*——近來天熱了,沒啥神,要碼字要工作,午覺就很重要(這裡提醒大家一下,午覺有助於防暑,有條件的筒子不妨歇一會兒),不然本沒法兒碼出來,碼出來也覺不對勁,所以加更大概都會晚一點。這個週末我要加班,而且沒有任何空閒,我不知道能不能加更,但是一定不會斷更,也會盡力,不過不排除意外,如果超過晚上九點都不見第二更,那就是不能加了。實在不敢熬夜,連著上十多天的班再加天天碼字,我撐不住,要請大家體諒一下,絕對不是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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