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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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責備自己在埃維家呆得太晚了。她早上得早起,準備孩子們上學,而我並沒有這樣的責任。但我們被談話深深引,忘了時間。
在我到家以後,我甚至不得不和自己鬥爭,打消像過去那樣想給她打電話謝她的荒謬念頭。
我不願——或不能就這麼去睡覺,因此坐下來希望能憑空想出一個隨便的藉口,好再這樣見一次。(也許可以請埃維和孩子們去音樂會或看場演出;或星期
早上到公園去騎自行車,然後到草地酒家去吃頓早午餐。)當我考慮著各種可能
時,我注意到,它們全是些把我們作為一個家庭來考慮的設想。為什麼在我幻想的節目單上,我竟沒有放進單獨請埃維出去晚餐這一項?
也許是因為我害怕陷入到情中去?可是你這個傻瓜,你把今晚和她這種心與心的
叫做什麼?你還能比這陷得更深嗎?
我在自己心裡和蔡茲談,他嘲諷地問道:“現在又有什麼問題了,老大哥——害怕起幸福來了?”答案:是的。
“可是這件事很容易呀,馬特,”蔡茲繼續開導說“你們已經是20年的朋友了,這並不是新的開始,而是自然的繼續。你為什麼不放鬆一點,聽任事情自由發展?”有的時候,弟弟的話有點道理,特別是在我的想像中。因此我聽從了他的勸告。
第二天上午,我給埃維打了個電話對她表示謝。她也避開自己的
情,強調說孩子們都非常喜歡我,求她不久再請我去。
“順便問問,”她說“下星期六有個紀念莫扎特生的聚會,你有興趣來參加嗎?每年都有一群朋友和同事聚在一起紀念一番。想找個機會演奏一下的人都來。”哎呀,聽起來有點像在施加壓力,但她很快讓我放下心來。
“不想扮演演員的人可以扮演聽眾,因此你只需坐在那裡聽,並且原諒那些不可原諒的錯誤。”
“錯誤?”
“當然啦,這確確實實是一群各式各樣的音樂家。我最好的朋友喬琪在朱利尼德學院我們系教中提琴。她丈夫是個會計師,是個極可愛的人,但輕著說他彈鋼琴是個笨蛋。他勁頭可大了,所以我們就都閉上耳朵。你願意來嗎?”
“當然。你打算演奏什麼?”
“哦,我演奏《五部曲》,加上他們要把我拉進去的不管什麼節目。”
“聽起來很有意思。我什麼時候去接你?”
“8點鐘怎樣?”
“行。我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呃,你可以挑上一瓶好的白葡萄酒,我帶上我那有名的滷汁寬麵條。”
“太好了。我盼著去呢。”路易吉以四分之一拍的速度把我們送到三層樓下的聚會處,並利用這短暫的路程和我談。
“這位先生是鋼琴家,是吧?”
“誰說的?”我有點疑心地說。
埃維聳聳肩,表示不是她的責任。這時路易吉說明道:“很明顯,你沒有帶樂器,要不是鋼琴你能演奏什麼?”
“哦,我可以唱歌嘛。”我開玩笑道。
我們的談者考慮了半秒鐘,然後認定道:“不,我想不會。”談話結束。我們到了。
我向來不善於在聚會上應酬,所以我總是很高興有機會彈琴。除了葬禮,在其他所有場合大家一直都邀請我演奏。
不過這一回,聊天並未使我不知所措,因為所談的是悉的題目,討論新出現的藝術家時我可以堅持自己的觀點,而且當我遇見《紐約時報》的音樂評論家時,我覺得自己“退休”了真是輕鬆。這傢伙什麼都評論,包括餐前小吃(幸虧他喜歡埃維做的烤寬麵條,不然我會用皮帶
他的)。
莫扎特的保留曲目被徹底地演繹了一遍,絃樂器特別突出。然後輪到《五部曲》,這是我特別喜歡的。《降e調曲》是我們愛好音樂的會計師主人表現的時候,埃維告訴我,他為此一年到頭都在練習。
當別的參加演出的人快活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邊聊天邊調音時,他焦急地站在那裡掃視著聽眾。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喂,那位,”他緊張地笑著“你不是埃維的朋友嗎?我叫哈維,我不記得你的名字了。”我又一次介紹了自己。顯然,將要成為眾目睽睽的中心使他恐慌至極。
“啊,馬特,我注意到你不演出,但是你會讀譜嗎?”
“你有什麼想法?”我友好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