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乾透睫毛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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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這件事對辛蕾的傷害壓到最低限度的。黃絹也說了暫時不會發布,”關悅第二天就給大志打了個電話:“說到底,現在是你們家的才女搞了別人的老公…好好好,大姐你的意思大概說這是互搞,互搞難道就不要付出代價了嗎。”這世上有一種愛是天生不需要去爭取的。可惜大志不明白。她想好歹也算是英明一世的關悅,為什麼會對黃絹如此偏袒,為什麼會甘心被她利用。她只覺得自己輸的很窩囊。
“你真是不配做大哥。做大哥最重要的是俠義,公正,公道,這些你都沒有!”大志叫道。
“在我是所有人的大哥之前,我只是一個凡人。是人就會有私心,而且,”關悅道:“在這件事上,那個才女,不能就說她是完全無辜的吧。”大志沉默了一會,就把電話掛了。就事論事,辛蕾現在確實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誰讓她自己行差踏錯,那真的是隨便讓人踐踏了。大志想,其實她現在最不
的是什麼,竟然只是不
關悅偏袒黃絹。想到這裡,連她自己都默默地被嚇了一跳。
小喬大概是最後一個知道“才女豔照”事件的人。不過他的直覺卻是出乎尋常的超準,他想,那一定就是絹姐,沒有別人。目的很簡單:她想走。但是,他怎麼能讓她走呢,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的懂他,包容他,照顧他,甚至是,愛他。雪雪有一次告訴他,那條鈞窯瓷片手鍊其實是絹姐給她的。這樣的手鍊可遇而不可求,可她居然萬水千山地找到了,而且,她還送給了一個她自認為是對他合適的人選。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傷害。可是,小喬想,我賦予你傷害我的權利。只有你才可以傷害我。
他徑直去找黃絹。那時大約是晚上8點,黃絹正準備出門,在房裡化妝,她手裡拿著一枝眉筆,聽他說完來意,那筆就抖了一下,沒能立即畫出理想中完美的弧度。
“誰讓你來的?你哥哥?”
“不。是我自己。”他邊說邊用一張化妝棉替她擦去了剛才畫的失敗的一筆“要我替你畫嗎?”
“不用。你忘記我以前學過油畫?”黃絹實在不想和小喬說那些煩心的事,她也實在不想讓小喬平白無故地牽涉進這樣汙穢的事情中去百轉千回,跌蕩斑駁。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怎麼和我就沒關係?”小喬道:“我知道你想走,你想離開這兒,可是絹姐,我不想你走,假如你走了,你又和關悅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那我們就永遠不能見面了。”
“誰說我會和關悅在一起?”
“好吧”小喬道:“那就當我沒說過。你把那段視頻給我。以後,一直到以後的以後,再也別提起這樣的事,成嗎?
“你是想我繼續囚在這個牢籠裡,一輩子?”
“我可以陪你一輩子。”小喬柔聲要求道:“別走。”黃絹苦笑了一下。明白原來他是想就這麼三個人過一輩子。他到底是天真還是傻,是自私還是心理特別強大?他寧願看著她痛苦地煎熬而死,也不肯放她一條生路?
“不可能。”她冷靜地說,然後細細地用眉筆一筆一筆的,終於畫出了完美的眉型。
“怎樣才可以留住你?”小喬問。他的心底已是絕望地發瘋,這時候他真想做一件瘋狂而暴的事,上去就撕開她的衣服,然後告訴她天下雖大,可必須是在他的覆蓋之下。但是他不能。他愛他的哥哥。這種愛裡,是帶著鄭重,執著,與深沉的敬畏的,永遠都無法顛覆。
黃絹慢慢地旋出睫膏的刷子,發現有段時間沒用,膏底已經乾澀得不能再使用了。原本潤澤烏黑油亮的膏體和刷頭,現在變得沉默,貧瘠,而枯竭。黃絹隨手把它一扔,這才發現自己的心,更是枯澀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