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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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丹妮艾兒而言,身在敵人的監獄,比起身在同伴的監獄,實在幸福得多。這裡縱然沒有皮鞭,卻有更惡毒的言詞和偏見作武器。裁判、法官都是教會的神職人員。
而出庭應訊的證人,全都是由朗格多克大主教決定。這不是一個證明她們有罪無罪的法庭,而是用來宣揚教會力量和權威的法庭,以確保無人敢質疑,作為神代理者的教會。
關於卡森伯爵所言的叛國,以及勾結海盜的罪行,丹妮艾言的辯詞,就只是一句無中生有。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法庭所證明的不過是人為的“真相”反而是對朗格多克大主教的失貞罪,作為一名弱質女子,面對詞鋒銳利的主控官,柔弱的丹妮艾兒無懼的身抗辯。
反映教會和神的公正與冷酷,宗教法庭所內什麼也沒有,就只有桌椅,還有白得孤清的牆。身著灰囚
的丹妮艾兒,雖則豔光和朝氣不再,可她那雅緻秀麗的美態,豈是凡俗的囚衣能掩蓋。
窄小的肩膀,盈握的柳下,有著的不只是女
弱質纖纖的軀體。還有公主真誠坦率,稟然無懼的一顆心靈。
“梅麗沙的胎兒是格林。蒙特師團長的。他們不過是因愛情而在舉行婚禮之前有了孩子,何罪之有?至於說到姦汙,丹妮艾兒依舊是清清白白的。我敬愛和相信神,是在天國的米勒爾父皇陛下的好女兒。
我的信仰不變,對國家和國民關愛如昔。我的心靈依舊貞潔如故,何來失貞?要說有罪,有罪的是深懷不軌的卡森伯爵,還有假借神的名義行事,以朗格多克大主教為首的教會。”鏗鏘有力的反駁後,她抬手上揚,直指冷麵無情的朗格多克。丹妮艾兒的英姿,真有不弱於梅麗沙轉戰沙場時的風範,不過所用的武器,由刀劍換成了言語。從來在宗教法庭上,面對審判者的嚴苛嘴臉,疲勞轟炸和反覆指責。
犯人都只能一再伸明自己是無辜,再不然就是把罪名轉嫁到他人身上。像丹妮艾兒這般否定罪名,還有所謂女體被乃是失貞,強調心靈清白,
體就清白的人,真是前無古人。
聽審的人中,不少人仍然心向公主,特別是宮中仕女,可是這說法太創新了,對他們來說,體受辱就是心靈受辱。女子唯一拯救靈魂的辦法,就是咬舌自盡。
***就在旁聽者濤似的喧嚷聲中,朗格多克大主格
身而起,一鎚定音道:“神對丹妮艾兒。夏貝爾和梅麗沙。呂米埃的判刑是…火刑!”強權再一次證明,公理二字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宣判後,梅麗沙多番請求,待她產後才行刑,卻只換來獄卒的冷笑。
“公主殿下,是梅麗沙害了你!”芳容上淚痕未乾的梅麗沙,情深意切的道歉。臉煞白的她,脆弱得彷如玻璃人偶。
丹妮艾兒一瞬間言又止。落得這般田地,她能說什麼,神的試煉嗎?那為何要試煉到死為止。要說是神的失誤,讓魔鬼小勝了一仗,可神又是全知全能的。目光落到梅麗沙圓滾滾的大肚子,想到還沒出世的小生命,為何得要和她們陪死。
丹妮艾兒的信仰前所未有的動搖。父皇!丹妮艾兒快不行了,救我啊。於心中哀訴後,丹妮艾兒握緊梅麗沙的柔荑道:“神為了世人,獻出祂的獨子。
許多聖人,面臨異教迫害,到捨身殉道為止都面無懼。神之所以下決定要我們死,未嘗不是要縮短我們在地上的苦難。”
“丹妮艾兒公主…我只是捨不得這孩子。”悲痛絕的梅麗沙手撫小腹,她可以
到胎兒傳來,一
強於一
,清晰的脈動。只差幾天了!為何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來,神呀!你是要懲罰我在海盜船上的
行嗎?可是孩子是無罪的呀!
“吱吱…”重的木門被推開,全副甲冑的教會私有衛兵進入囚室。丹妮艾兒和梅麗沙將要
接生命的最後時刻。於過百名衛士的包圍下,丹妮艾兒和梅麗沙從囚室被押到大街上。
立時使圍觀的人群鬨動起來,分別出於憎恨和同情的心理,人人湧前爭睹公主和騎士團長,自被囚後的首次面。當教會的士兵趨前要脫梅麗沙的囚衣時,遭到她強頑反抗。雖被上了手扣腳鐐,但騎士團長武功仍在。
為了衛護她作為人的最後一絲尊嚴,以一敵眾的她奮力反抗。明知無用,且恨著這些不明事理的人,丹妮艾兒望住梅麗沙被士兵們推倒後,凜然向迫近來的士兵厲喝道:“住手!你們敢對我無禮。”剎那間,汙穢破爛的囚衣下,蓋不住貴人天生的嬌氣,使得低俗的士兵不敢對公主作出侵犯。
笑住撕開梅麗沙的衣服,士兵們假公濟私的在這俏孕婦身上,摸了個夠。將全身赤
,豪
堅
,盛
高翹,渾身因羞恥而染上妖豔紅
的梅麗沙趕向街道中心。
曾幾何時,以冷豔馳名的梅麗沙。如今畏怯的躲避著道路兩旁的千百對眼睛,未婚懷孕的罪名猶如真實的鐵鏈,拘束並責備著她的心靈。
纖手放到渾圓的肚子上,試圖加以遮掩。比起深紅的蓓蕾,或是下體長著棕
絨
的秘丘。這大肚子更叫她
到恥辱。同情她們的人群,只能以哀傷的眼神目送她們前往刑場。
誰也不敢對抗教會的權勢。聽信卡森伯爵和朗格多克大主教說詞,將國家苦難都怪罪到丹妮艾兒和梅麗沙,兩個弱女子頭上的群眾,則發出了嘲笑、辱駡的言詞。
“還未出嫁,看那大肚。”
“十成是海盜們的賊種,還敢說是格林師團長的。”
“真是亂的身體,你估她們每天和海盜做多少次!”當諸般
穢可恥的這詞被加諸她們身上,梅麗沙低首含淚時,一聲
昂的清脆嬌叱,蕩平了所有的嘈雜聲音。
“衣服我自己會脫。”因為不懂武功,丹妮艾兒身上被沒有上枷鎖。俏臉上綻放神聖光輝的她,把教會加諸她身上的屈辱,連同囚衣一起扔到地上。
光潔雪白,勻稱有致,猶如女神維納斯降世的丹妮艾兒,以她天賦的美態,使萬民為之閉嘴。比教堂天使壁畫更美麗的軀,所散發的清麗聖潔,簡直可說是洗滌人們內心的汙穢。
縱然丹妮艾兒默忍了她被海盜皇強姦的事實,但這具美得使人不敢抑視的嬌軀,使人無法想像有人能玷汙她。
當二人被持槍握劍的士兵,走過大街押送往刑場時。沿途不斷有人向梅麗沙,扔蕃茄、雞蛋甚至石頭。侮辱人的低俗罵聲,還有鄙視的眼光,宛如千萬道利箭刺穿梅麗沙的身體。
她恥辱的大肚,被暴在光天化
下。每走一步,梅麗沙都
到千斤重。受到這般羞辱,還不如一死來得好,可要死還得徒步走到刑場。在國皇的細心教育下,丹妮艾兒被保護著遠離人
的醜惡。她
本沒有
體是羞恥的觀念,堪稱上帝傑作的
體,並沒有任何失禮人之處。
比起遮遮掩掩,引人犯罪的梅麗沙,她不止坦然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還回瞪那些汙猥和不懷好意的眼光。被她清澄碧綠的美眸一瞪,人們握在手中的石頭扔不出手,悶在心中的罵語吐不出口。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丹妮艾兒和梅麗沙沒有罪,有罪的是明知她們清白都不敢相救,沉默的大多數。
還有把災禍怪罪到無辜女子身上,甚至每腦子念的人們。彷佛永無休止的遊行,終於結束了,期間丹妮艾兒屢次
身保護梅麗沙,用她的目光壓下眾群的騷動。
來到堆滿柴枝的十字架下,梅麗沙身上一片猩紅,那是擲到她嬌軀上的蕃茄,以及被石頭掟中而滲出的鮮血。
想到烈火焚身的痛苦,臉白如紙的梅麗沙,腿雙發軟。清麗脫俗的丹妮艾兒公主,則以嚴正的眼光環視住所有的群眾。
就像她才是審判者,民眾才是犯人,雖然公主的堅強,很大程度是出於和梅麗沙不同的教育。丹妮艾兒是由父親口中的童話故事接觸到火刑,而梅麗沙則不知親眼目睹過幾許。
“犯人死前有什麼遺言?”與卡森伯爵毗鄰而座的朗格多克大主教,於觀禮臺上放話。
“讓我產下孩子才行刑吧!”淚滿面的梅麗沙最後哀求。設若求饒是有用,為了救孩子,丹妮艾兒同樣會哀聲求饒,可是她不是梅麗沙,作為孩子的母親,明知無用,還是會努力到最後。
深一口氣後,酥
誘人地起伏的丹妮艾兒道:“今天你們可以假借神的名義去審判我們,可是神不會放棄行使祂對你們的審判權的。”以聖徒殉死的
神,丹妮艾兒公主堅持到現在,以她一個弱女子能有此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