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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句，聞清映順手拉黑了這個號碼，緊接著給白觀發了一條消息:“白觀哥，我的這個號明天就不用了，讓她別去騷擾別人。我遵守自己的諾言不帶雲南走，也請白觀哥體諒，請你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我的生活。”白觀過了很久回覆了一句:“清映對不起，她這兩天情緒不太好。”聞清映本來不想再說了，最後還是加了一句:“也請不要再來花店了，不然我不知道會跟南南說些什麼。”白觀:“好，抱歉。”星期五晚上下了課，陶令和聞清映照舊一起走回花店。
現在習慣了面對面地用微信
，不必把手機推來推去，倒是方便得多了，不過陶令心裡卻隱隱有些惋惜。
具體惋惜什麼，他自己也不願意深想。
坐在店裡，一人啃著個蘋果，聞清映忽然問:“先生，剛才上課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課件上說，每個道經派都在試圖確立自己的正統
，這個正統具體指什麼？”這問題問得奇怪，陶令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但依然認真地答:“通俗一點說就是要名正言順。”聞清映:“名正言順很重要嗎？”陶令:“其實看看中國古代朝代更替就知道了，簡單
暴地說，名不正言不順就叫作謀反。”聞清映沒打字，只是點點頭。
陶令想問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想想怕自己多管閒事，隨手點開工作郵箱看了一眼，發現有一封未讀郵件，竟然已經是兩天前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手機一直沒提醒。
發件人是先前拒稿的刊物，陶令有點無奈，自言自語:“怎麼拒稿通知還發兩份？”點開來，裡面說的卻是相反的東西，編輯問陶令先前的論文有沒有轉投其他刊物，如果沒有的話可以進行第一次修改了。
附件裡是批註了初審意見的返稿。
陶令有點驚訝，問了一下寇懷，寇懷說:“好事啊！”
“行。”陶令應了，順便給出版社回覆。
郵件發送完畢，他抬頭看聞清映，聞清映也正看著他。半晌，聞清映低頭給他發微信:“先生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陶令笑:“跟你在一起總有好事，先前拒稿的刊物跟我說過初審了。”聞清映笑得很開心，回覆:“那太好啦！”雖然他臉上看不出剛才的異樣，但陶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聞清映:“可能是昨晚上睡太晚了，而且先生今天講的課內容很多，我在想。”陶令:“那明天我們去陵園可以稍微遲一點。”聞清映點點頭，
出小虎牙來。
第二天，兩個人到陵園已經將近中午，聞清映照舊帶了兩束花，這一回是白
康乃馨。
先去了陶君的墓前，朝聞清映母親的墳走去時，陶令隱隱聽到了點什麼聲音。
他轉頭看聞清映，聞清映接住他目光，詢問地看回去，陶令搖搖頭。
一前一後穿過了側柏叢，聞清映忽然停下，陶令放開扒拉樹的手，沒注意看前面，一下子撞在了他背上。
陶令往旁邊挪了一步，正詫異著，抬頭就愣了。
面前站著兩個人，墓碑前還跪著一個。跪著的那個驚訝道:“哥，陶老師？”陶令側頭看了看聞清映，興許是因為雲南在，他的面並不冷，反而是禮貌地衝白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雲南，笑了。
旁邊雲心皺緊了眉。
雲南起身，跳到聞清映身邊，歡喜地抱了他一下。
兄妹倆比劃了幾下，而後聞清映走到墓前把花放下。雲南趁機轉頭，問陶令:“陶老師，你陪我哥來的嗎？”陶令:“我來看我哥。”
“哦，抱歉。”雲南有點不好意思。
陶令扯了一下嘴角。
接下來的兩分鐘裡，所有人都不說話。
陶令有點尷尬，正想說先走，雲心忽然說:“這位……南南的老師，我跟我弟弟有話要講，可不可以請你迴避一下？”又轉向雲南:“帶你老師去旁邊逛逛，請教一下學習問題。”雲南示意地看向陶令，陶令點點頭，跟在她身後要走，聞清映卻正好起身。他見狀上前，一把抓住了陶令的胳膊。
陶令輕抿一下
，拍拍聞清映的手背，指指外面的主幹道。
聞清映不為所動，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絲毫不松。
雲心不太耐煩地看著，白觀則沒什麼表情，只有雲南有些緊張，她驚訝地看看陶令，又看看聞清映，衝著聞清映比劃了什麼。
聞清映搖搖頭，仍舊拉著陶令。
陶令無奈，說:“這位，聞清映的姐姐，你要說什麼說吧，反正你們是用手語，我也看不懂。”他說完話，雲心跟白觀對視一眼。電光火石之間，陶令忽然就懂了，他們之間有話要說，
本就不是要避自己，是要避雲南。
這家人也真是奇怪。
僵持片刻，雲南問:“姐，你要跟我哥說什麼？”雲心頓了兩秒，不自在地說:“問他什麼時候回家。”雲南面詫異，轉瞬卻開心地點點頭，立即把雲心的意思傳達給聞清映。
陶令心說這小姑娘太好騙了，雲心那表情簡直恨不得把聞清映吃了，她卻連這種話也信。
但自己是個外人，卻也不好說什麼。
等雲南表達完，聞清映的表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