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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打算輕薄你來著。形勢所迫,我、我……”說不下去了,直接飲了一口藥,苦得打了幾個冷戰,以嘴對嘴,緩緩渡給她。
好容易將大半碗藥都餵了下去,稍微消停了點。
原本那郎中說,只要這一劑藥下去,保管身安病退。
卻誰知,到了如今,天已晚,君芷猶在說胡話。
楚顏束手無策,抓耳撓腮地站在前。
倒也不是完全地束手無策。
有個古老的法子,假使她把內丹吐出來,讓它去叔叔經脈內走一遭,那麼無論有什麼蠱毒也好,畏怖也罷,都能去個七七八八。只是這事兒她先前只聽過,並未見誰做過。若是做得好,那還好。若是又像御風訣一樣,讓君芷再生出些其他症候來,可如何是好?
可是……眼見上躺著這個,臉還是轟然作燒,不試試怎麼甘心?
難道又灌她吃藥?
這樣想畢。毅然將門栓嚴實了,褪掉外衣,上了去,趴在君芷的身側,念個訣,將她的那顆三百年的內丹,緩緩餵給了君芷。再一吻收住,不讓她吐出來。
再閉上眼,緩緩唸咒驅動那小東西,去為叔叔驅病除災。
一個妖的內丹,就是她的一切,若是內丹碎了,也就等於凡人的魂魄散了。要再歸攏起來,可謂難如登天。
若是其他妖起了歹心,給了去,那麼也與灰飛煙滅無異。世上再沒有這一號妖了。
所以貿貿然將內丹吐出,實在是一種莽撞且愚蠢的行為。
可楚顏現下管不了那許多。
閉上眼,受自己的那個小東西沿著君芷體內的經絡,一點一點往前走。
猛然,她眼睛睜開,瞪得老大。因為忽然發覺,先前一直無法再度窺探的,君芷所經歷過的一切,復又變得清晰起來。不知是因為她病了,虛弱的緣故,還是因為了自己的那個小東西……
總之小狼得以將她這一生都看得清清楚楚。瞭解程度之深,恐怕比君芷自身,還要更厲害。
這是哪裡錯亂了嗎……?為何她看見,叔叔作為人質被押上城樓,而那個她稱為父皇的人,用箭死了她??叔叔死了?還是,死過一次又活了?等等,東楚還滅了國?
…
…東楚目今不還好好地在那兒嗎……
楚顏閉著眼,眉頭長久地緊蹙著,直至把事情的全貌差不多看清之後,才緩緩地睜開眼,對上面前那張紅霞稍退的臉,一時間沒忍住,在她額間吻了一吻。
柳心瑤一路追趕空珊,直追出大約十里地方才終於趕上。此刻天已然黑透了。
“空珊珊。”柳心瑤瑟瑟發抖,恨不得拉著對方的袖子走,“咱、咱們找個落腳的地方罷?”空珊不語,但也勒住了馬,看看天邊清冷的月,再四下裡一望,卻叫姓柳的言中了,此時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無人煙一片淒涼境況。
難得姓柳的卻沒有趁此落井下石責怪,只是怯怯道:“空珊珊,咱們騎著馬,緩緩地往前走,遇到破廟是破廟,遇到人家是人家,咱們都去投宿一晚再走,好不好?”空珊道:“也只有如此了。”兩個騎著馬,緩步往前,空曠的兩邊山谷之中,只有噠噠的馬蹄聲。柳心瑤便覺得有些骨悚然的,沒話也要找話來說,此刻咳嗽兩聲,笑道:“空珊珊,你說,阿芷到底是男還是女呀?”空珊沒答話。
柳心瑤便又道:“哎,若是個女子,肯定也很好看的,算得絕倫的美人了。只可惜了那頭狼,對阿芷一片丹心。若阿芷是女子,豈不費人家的情意。我寧願阿芷是男子……”空珊還是不說一個字。
柳心瑤道:“你猜我怎麼發現楚顏的心意的?”空珊終於冷道:“你說的這些事,與我何干?”柳心瑤訕笑了兩聲,想起一件與她有關的,忽地正起來:“我說師妹,到時候,萬一見到我哥,可別殺他啊。”空珊一聞此言,口中冷哼,手中的馬鞭子極快地下去,呼呼生風,
在馬背上,引起一聲悠長的嘶鳴,她□□的馬便受驚一般飛奔了出去。
嚇得柳心瑤也趕忙一鞭子下去,嘴裡喊道:“等、等等我!”她再次趕上時,卻見空珊在一處房舍前停下了。不由心內大喜,道:“哎呀,有人家。”她知道空珊不慣與人打道,便率先跳下馬,牽著馬兒前去敲門。
在那扇小木門上哐哐敲了幾下,有人來開門,卻是有些耳背的一位老人。
屋子屬於老人和他的夫人。聽得是投宿,沒有多說什麼就讓進去了。
老兩口在這荒野之間住了一輩子,依山傍水,靠山吃山,算得上神仙眷侶。老夫人耳聰目明,比丈夫強,對兩位小姑娘道,這麼深更半夜趕路不安全。
柳心瑤笑嘻嘻地:“我和我妹妹趕著去投親。”空珊橫她一眼。
家中兩間房,老夫人和老先生一間,剩下那間借給這“姊妹”倆。
空珊在外用溪水些微洗漱過,進得房中時,氣徵在那裡。那個柳心瑤躺在上,呈一個大字,哪裡管別人休不休息。因而到了那
前,只將
上新漿洗過的毯子一掀,便將那姓柳的掀了下去。
引起一陣哀嚎。
柳心瑤摔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嘰嘰歪歪喊疼,再爬起來,卻見空珊已經躺好了。還留著大半的。便摸著頭上的包,拍乾淨身上的灰,嘀嘀咕咕躺回去。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