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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時間的集體活動，只要在教室裡，他就好像化身成了一座泥塑木雕，永遠保持著低頭握筆看書的姿態。

只是，這個成績似乎跟他的付出不成正比。

段琦見女生說錯話，提到話題，趕緊開口挽回氣氛，“那我們就小樹林走起，時間，我看就這週六吧。主要目的，是給肖煬同學新，可以麼？”他看向肖煬，徵求意見。

肖煬懶洋洋地說:“菜我準備，大家帶人就行。”趙馳豎起拇指讚歎:“煬哥牛批，順便問一句，能不能準備幾箱啤酒？”肖煬挑眉問:“白的要不要也給你備上？”趙馳趕緊擺手，“不用不用，咱不會喝，北城本土啤酒小麥王就成。”大家紛紛發表了一輪意見，週六小樹林的事就定下來了。

晚上，因為明天安排了班級活動。

陳凌打開“專屬家教”，準備把課程取消一下。

平臺的規定是，原定的課程計劃有變，如果是老師這邊的原因，是從輔導老師的輔導費用里扣出學員預約金。

但如果是學員的原因，輔導費不用出，預約金也就退不回來了。

週六的兩段課程預約的本來是老人“讀書少”。

特別巧的是，陳凌一登錄就看到“讀書少”已經自己取消了課程。

就在五分鐘前，理由是:“臨時有事。”完美，預約金都省了。

陳凌此刻不得不相信一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讀書少”這個學員一定跟自己有某種心靈應，才會如此默契！

接下來是“吹爆彩虹”的第一次課。

因為是老學員介紹來的，並且還很信任自己地一次預約了三天。陳凌對待這名學員特別上了點心。

“吹爆彩虹”預約時的留言是:“物理學習比較吃力，想請老師著重點撥物理。”陳凌有針對地準備了幾個高中物理的重難點。

到八點，陳凌開電腦，登陸“專屬家教”，進教室就看到“吹爆彩虹”已經坐在教室裡了。

虛擬形象和“讀書少”一樣，也是一個毫無靈魂的系統默認白t男。

“你好你好。”

“彩虹”先打招呼，用的是外星人音效，不確定是男是女，但陳凌一般按照虛擬形象來叫。

“你好啊小哥哥！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陳凌依舊是萌系路線，花栗鼠。

“是老師關照我才對。”跟“讀書少”明裡正經暗裡帶著點騷氣不一樣，“彩虹”似乎更穩重。

“開始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件事。”

“老師你說。”

“是有人推薦你來找我補課的麼？”第15章“彩虹”恍然，“對對對，就是那個，他id叫什麼來著。”對方卡了下殼才想起來，“對，叫什麼讀書少。”果然是“讀書少別騙我”推薦來的。

陳凌心裡一陣動。

這個只能用一個id來表示，甚至不確定是男是女的人，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關心著自己。

這種覺就叫溫暖。

聊了一會，陳凌發現，這位“彩虹”同學其實是一個成績很好的學生，唯一的欠缺的科目是物理。

對這樣勤奮且智力正常的學生，陳凌本以為輔導起來會很簡單。

沒成想上了會課，就開始瘋狂撓頭，自己運用多時成無比的教學方法，突然對眼前這位同學失效了。

“你要據平衡條件列出方程，由所列方程分析受力變化。”陳凌重複了第n遍。

“解題方法我都知道，就是做不出題目。”

“彩虹”委屈巴巴。

“那是因為你沒有在做題的時候把這些知識點和解題方法咔嚓咔嚓，像酥脆的蘇打餅乾一樣吃進嘴裡，融會貫通。”

“好的，我再試試旁邊這兩個習題吧。”

“懷！”五分鐘後，看著做得一塌糊塗的隨堂練習題。陳凌的口氣雖然還很輕鬆，心情卻已經輕鬆不起來了。只得強行挽尊:“還可以啦，有一點點進步呢，但那幾個概念，小哥哥你還得在吃透一下。”陳凌輔導過很多學渣，包括像“讀書少”這樣的，都能很快跟上課程思路。

但眼前這位“彩虹”同學，無論講幾遍，做題還是一做就錯。

“彩虹”聲音喪喪的，“題目做得不理想我知道。”

“別急，慢慢來。”

“我大概是物理白痴。”

“怎麼會呢，你不是預約了三堂課麼？我下次心準備一份筆記，保證你一聽就懂，一學就會的啦。”

“好的，辛苦元氣老師了。”

“這是我應該的。你現在把旁邊作業區的練習題下載下來，回去仔細看，仔細做，做完提到後臺，我看了給你留言反饋。”

“好的。”陳凌看時間差不多，跟“彩虹”告別後，下了線。

凌晨已經過了，金牌網輔的腦袋卻還很興奮。

不應該說是興奮，應該是由於太過深刻的沮喪引起內心強烈的情波動。

“彩虹”絕對是陳凌這三個月網絡輔導生涯的首次滑鐵盧。

他拼命反思，還是找不出問題在哪裡。明明兩個人都在說中國話，但溝通起來，就是很困難。

跟不在一個頻道似的。

這事，大概只能用八字不和來解釋了。

索睡不著，陳凌關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