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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痛楚,擔憂,愧疚,心疼,慢慢的,夏凡的眼眶開始變紅,不一會兒眼睛裡便噙滿了晶瑩的淚光,然後下一秒,一串一串如同珍珠般的眼淚嘩啦啦地從通紅的眼眶中滑落,啪嗒啪嗒地順著下巴掉落在水泥板上,混雜著雨水和泥水一起走……

「爸,媽……」夏凡張了張嘴巴,想說點什么,卻覺得喉嚨像被東西堵住一樣,千言萬語湧入嘴邊,最後只能吐出這兩個字,說完了,才發現原來這兩個字已經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到他要在嘴裡醞釀好久才能說出。

「小凡!」聽到夏凡的聲音,吳的眼淚再次決堤,「媽想你,我們都好想你,你跑哪去了,為什么一聲不吭地離開,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不回家?」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對於吳的控訴,夏凡不知該作何回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三個無力又蒼白的字,儘管這並不是他最想說更不是大家想聽的。

看著緊緊相擁痛哭涕的的兩人,鄭成功心裡又酸又澀的同時帶著淡淡的欣,邁著修長的大腿朝屋簷底下走去,長臂一攬,將身子抖得如同篩糠一樣的子和兒子擁入懷裡,緊緊地抱住,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懷裡的人。

一家三口重逢的場面讓人熱淚盈眶,宋慶雲屏住呼,連大氣都不管一下,生怕會打破這溫馨的氣氛,可他不打破,不代表沒有人回來打破。

夏雲帆午睡醒來後,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房間,伸了個懶,拿起腳的外套穿上,釦子都沒扣好就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找爸爸,走到客廳,就看到門外站著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夏凡,夏凡被兩個人抱著,夏雲帆不開心了,那是他爸爸,其他人不許抱,扁著嘴巴,來到門口,大聲地喊了句:「爸爸,你們在幹什么?」聽到一把軟糯的童聲,吳和鄭成功還有夏凡同時低下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地,當看到連外套都沒穿好的夏雲帆臉蛋紅撲撲的扁著嘴巴一臉委屈地看著他時,夏凡連忙鬆開父母,連眼淚都來不及擦乾,先幫夏雲帆把衣服穿好。

「小凡,這是,誰的孩子?」吳愣愣地問。

鄭成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底的疑惑和吳的不相上下。

夏凡頂著發麻的頭皮,拉起夏雲帆的手,笑著對吳和鄭成功說,「爸,媽,這是我的兒子,夏雲帆。」說完就望向夏雲帆,說:「雲帆,快點叫爺爺。」相比吳和鄭成功如同被雷擊打般後的難以置信,夏雲帆倒是淡定的多,儘管心裡也有疑惑,但還是聽夏凡的話,乖巧地對眼前還很年輕的兩人說:「爺爺好。」吳:「……」鄭成功:「……」宋慶雲:「……」此刻宋慶雲心裡想的是:難道不是應該叫姥姥和姥爺嗎?不對,叫爺爺好像也沒什么錯,鄭子昀是爸爸,夏凡是媽媽,鄭子昀和夏凡又是兄弟,那么,鄭成功和吳就是自己和自己的親家?好複雜的關係!

不過這么吳和鄭成功才四十來歲,就有一個五歲的孫子或者說是外孫,也太年輕了吧?按這樣算下來,鄭子昀他們家有可能會六代同堂。

六代同堂,多么幸福,多美溫馨的場面啊,而他,目前只有自己這一代,或許知道他百年歸老,也還是這一代……

想著想著,宋慶雲陷入了莫名的哀怨與失落中,連屋簷底下的人什么時候回屋,屋門什么時候關上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撐著雨傘享受著狂風暴雨的侵襲。

下雨天了怎么辦?我好想你,好想打給你……

腦海裡突然響起這樣一段悅耳卻讓人心酸的歌聲,他那么好,為什么顧維就不喜歡他呢?是啊,為什么呢?

第20章「雲帆,宋叔叔剛剛做了白糖糕,你去找他,讓他給你拿。」夏凡笑著對夏雲帆說。

夏雲帆看看通紅眼睛的夏凡,又看看一臉愕然和臉上佈滿淚痕的吳和鄭成功,知道大人有話要說,所以故意讓他離開,懂事的夏雲帆也沒有無理取鬧,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乖巧地應道:「嗯,爸爸,我這就去找宋叔叔。」看著夏雲帆蹦蹦跳跳的背影,夏凡臉上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轉身將房門關上,對坐在一邊的吳和鄭成功猛地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

「小凡,你這是做什么?快點起來。」等夏凡磕完吳才反應過來,夏凡額頭上紅了一大塊讓心疼的不行,想將夏凡拉起,可她嬌弱的力氣哪裡比得上夏凡。

拉不起,只好找鄭成功幫忙,鄭成功嘆了口氣,走過去,抓住夏凡的手,「小凡,起來,我們沒有怪你。」說著手臂用力,可夏凡是打定主意不起來,所以依舊堅定地跪著,如同一座山,紋絲不動。

「爸,媽,這幾年,是我做兒子的對不起你們,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