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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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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也不多言,領著黑袍女子進入密室,落座而罷,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青年面淡漠,轉頭問道:“你不是在山東,怎麼有空來為兄這裡?”那女子冷聲道:“我到京裡辦事,然後聽到教中的兄弟傳信,那位要整軍經武,整頓京營,想著我們的人,恐怕會被殃及,你有什麼應對沒有?”青年搖了搖頭,呷了一口清茶,道:“我們的的人,在京營中還只是中低階將校,受得波及尚小,至於十二營那些參將、都督,當年我爹和叔父的舊部,都被清掃一空,剩下的這些人,只有香火情,如今也不好貿貿然聯繫。”黑袍女子沉默了一會兒,道:“如那位振奮有為,真的將京營整頓可堪一用,那時將如何?”青年又道:“京營整頓,五軍都督府的那些人也不會樂見,等著吧,風波應在這幾天了。”女子情知對方還有另外的訊息渠道,也不再多問。

二人雖有親緣關係,但實際只是短暫的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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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未知全貌,嗤之以鼻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又是半個月過去。

京營整頓隨著逐漸深入,由表及裡,如此大刀闊斧的舉措,引起了六部、科道文官的廣泛議論和讚譽有加。

王子騰儼然成了大漢軍方的中砥柱,一時間在神京城中風頭無兩。

無他,對軍中丘八的整頓,又不關文臣的切身利益,反而打壓武臣,限制軍力,本就是這些文官的一致訴求。

京畿三輔之地的賊寇,竟進入神京城中作亂,還有比京營更無能的嗎?

而在近十天中,王子騰派出將校,雷厲風行,齊頭並進清查了奮武營、敢勇營、伸威營、鼓勇營、耀武五營,初步裁汰掉老弱軍卒近一萬多人。

如此雷厲風行,且順風順水的整頓過程,自是給予了王子騰信心。

但隨著王子騰裁汰將校與士卒的數量愈發龐大,怨氣與不滿正在醞釀,間或夾雜著一些圖謀不軌之人的鼓動和串聯,京營已然如火藥桶一般,只需一點兒火星。

京營,南城大營果勇營營房之中,炭火盆中彤彤火焰燃著,在凜冽寒風肆的冬裡,驅散著徹骨的寒意。

賈珩坐在帥案之後,少年一身正二品武官官袍,氣度沉凝,冷峻目光掠過兩旁椅子上坐著的將校、文吏。

“督帥,風林火山四大新兵營,第一階段,隊列隊形之訓已告終,教導營戰術訓練也正在進行。”參將邵超起身,抱拳說道。

半月之中,眼前這位少年,早出晚歸,與將校共同起居作訓,並親自訓練教導營。

所謂教導營,是賈珩從原果勇營中調的在先前出城剿寇,作戰勇猛,受過表彰的軍卒,以其為骨幹,再加上一些新兵,籌建的一支教導模範營。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經半月整訓,軍卒勉強號令如一,待休整兩天,再行作訓。”因為民剛剛從食不果腹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就不宜先行體能訓練,只能進行隊列隊形,培養紀律和服從,以及培養團隊意識。

而半個月過去,原本神萎頓、面有菜的青壯已然恢復了氣,下一步就可進行演刀槍,以及基礎的體能與勞動訓練。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速則不達。

賈珩又看向參將單鳴、肖林、杜封二人道:“五軍,神機,神樞三營,諸軍士氣、戰力、風紀如何?”現在果勇營分為新舊兩個體系,而原五軍、神樞、神機三營則分別由這三位參將督促整體的作訓事宜。

但這種差遣,一般是臨時差遣,賈珩一言可奪。

肖林面現敬佩,說道:“近月,賴督帥大力整頓軍紀,兵卒風氣為之一肅,原老弱之軍也轉隸工兵營,兵強將之變,已見成效。”工兵營,就是輔兵,這是賈珩為暫時安置果勇營的四十歲以上的老弱之軍,而組建的臨時營頭。

餉銀都是減半發放,大約有兩三千人左右,幫助新兵家眷搭建房屋以及挖溝渠、修營房之類。

初使這些老軍還有怨言,但隨著京營十一團營的整頓如火如荼,轉而就平衡起來。

幫著新兵營頭來京安置的軍屬搭建房屋,儼然成了一支工兵部隊。

杜封凝聲道:“督帥,這些老軍要一直供養,只怕兵部那裡不會應允。”賈珩點了點頭,道:“不養輔兵,就只能徵發民夫,於地方州縣滋擾民生,至於這些老軍,再等年歲大一些,如擅作工,可承接一些營造堤堰、修築橋樑、疏通道路等諸般工程,以為生計。”這是他為這些裁汰舊軍想好的安置退路。

否則,京營一下子裁汰幾萬人,這些又沒有公檢法司可以安置轉業,就容易成為社會不安定因素。

建築工人,以後從事修橋鋪路之類的工作,承接官府的工程營造,就不用地方官吏主導而濫發徭役。

當然這裡的門道,還是他可以主導。

杜封拱手道:“督帥深謀遠慮,末將佩服。”這時,蔡權道:“大人,最近有幾個都察院的御史,在大營之外窺伺,似要尋茬兒彈劾。”說來,還是賈珩的訓練引起了一些風波,不過因為京中文武官吏,都被王子騰整軍引了心神,但沒造成什麼風波來。

賈珩皺了皺眉,道:“軍事大營不得窺伺,再多作窺伺,先抓起來。”就在幾人,外間一個軍兵來報,“五城兵馬司南城指揮沈炎求見督帥。”不多時,五城兵馬司南城指揮沈炎,步入營房,這位當初投效賈珩的中城副指揮,此刻身著六品武官官服,面容凝重,一入大營,抱拳行禮道:“大人,兵馬衙門外出事了。”賈珩面微頓,道:“出了什麼事兒。”營房中眾將面面相覷。

剛才他們還說兵部,怎麼兵部就出事兒了。

沈炎急聲道:“京營原將校士卒,大約百餘人,圍攏在兵部衙門前水洩不通,與兵部衙門的軍兵對峙著,京兆府和我們的人,去了不少。”賈珩眉頭緊鎖,沉聲問道:“此事,司衙事先可有防備?”沈炎苦笑道:“大人,有不少京營中低階將校家就居住神京城中,司衙再是防備,也不能不讓人回家,雖盯著這些將校,但這幾京裡越來越嘈雜,不過未讓這些衝擊兵部衙門。”王子騰裁汰了不少將校,這些將校如何甘心,隨著王子騰裁汰的兵卒越來越多,這些人就開始串聯起來,聚集在兵部衙門前討要說法。

其實,這幾天,已陸陸續續發生了兩三起類似事件。

有往五都督府攔幾位都督僉事的,也有尋十二團營的高級將校的,還有前往兵部討要說法的,只是零零總總,人數較少,不大成氣候,剛剛聚集就被衙司駐守的軍兵控制,遞五城兵馬司或者京兆衙門。

現在近百人,就有些可怕了。

賈珩道:“都誰去了?事態嚴重否?”沈炎道:“因為我們發現的及時,調動了兵丁,謝指揮領著五百人前往相援,另外京兆衙門、五城兵馬司還有兵部的人,正在協調平息。”賈珩一聽謝再義在那兒,心頭鬆了一口氣,又問道:“兵部那邊兒怎麼說?”

“大人,兵部那邊兒過來人說,讓我們將人速速抓捕了,以免影響公務,另要求再多派兵丁把守、警戒。”沈炎開口道。

六部這等中樞機構,原有警衛力量,但不是太強,五城兵馬司則派兵丁著重巡查。

賈珩想了想,說道:“先不要理會,老規矩,將人安撫好,好酒好招待,儘量不要發生衝突,等會兒本官即刻進宮奏事。”這幾,五城兵馬司無論是自行發現,還是接來的遞送,一般都是這般處置,好酒好喝招待著,聽這幫京營將校、軍卒喝酒吹牛,然後等怨氣稍散,再行勸返。

當然這是對不拿武器的鬧事。

現在,這等集眾於兵部門口,已見著“譁變”的苗頭了,他需要入宮提醒一下天子了。

賈珩念及此處,目光深深,心頭閃過一抹思索。

此刻的天子十分樂觀,就在昨,王子騰入宮陳奏整軍進度,據聞天子龍顏大悅,留王子騰共用晚膳,再次賜其絹,贊其勇於任事。

這已是十餘天內,第三次嘉勉。

由此可見,天子已有些被王子騰的“雷厲風行”

“大刀闊斧”衝昏了頭腦。

不得不說,王子騰也不是酒囊飯袋,完全沒有防備,其人以揚威營參將龐師立率兵來回震懾,一開始,整軍規模不大時,將校哪個敢有異動?

譁變?

鐵拳不落下來之前,都會心存僥倖。

但現在人數龐大,明顯有些兜不住了。

“這些軍卒,若之前還是民,敬畏朝廷的心態還在,就不敢鬧事,但眼下這些都是軍中動過刀槍之人,與建奴、賊寇以命搏殺的膽魄沒有,但鬧事的膽魄卻有,而且人數愈眾,膽氣愈壯,因為法不責眾。”賈珩心頭閃過一絲陰霾,念及此處,看向沈炎道:“多派些人,如有執兵鬧事、打砸燒搶者,就地正法,絕不姑息,但如赤手空拳,只是聚攏鬨鬧,還是要多加規勸。”沈炎拱手道:“卑職這就前往兵部盯著。”賈珩點了點頭,道:“去罷,儘量不要動刀兵,如何安撫,你也心頭有數。”

“大人放心就是。”沈炎拱手一禮,轉身離去。

至於如何安撫,自然是相信王節帥,相信朝廷,相信聖上,一定會妥善安置,快中午了,給諸位兄弟備了酒宴,如此云云。

如果不是還有兩天才是冬至,還能一起吃餃砸。

待沈炎離去,範儀說道:“大人,京營那邊兒急功近利,只怕要出亂子。”賈珩點了點頭,沉聲道:“朝廷急著用兵,數月前的仗打的太慘,京營又如此不堪,急於求成,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