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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潛意識裡,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直到我側頭瞥向宴昱,“不對勁兒”的來源總算清楚了。
宴昱太安靜了。
從我們來到天台,她就沒怎麼參與我們的話題。閣樓門外的空地擺著她這次回來後準備的小桌子,上面擺了一排被她打開的啤酒。她握著一個酒罐子,表情放空地看著我們誰聊天。
我和宴宗羨於是停止了聊天。
她像是被驚動那樣,忽然抬高視線:“怎麼不聊了?”她這個樣子,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我從她身上甚至覺不到被忽略的不快。那種我習慣的、她的恃寵而驕的脾氣,沒有半點透
。
事情大了。我想。
“小魚兒,怎麼了?”我把椅子向她移過去一點,輕柔地問她。
她驀地張開雙,有什麼話好像已經衝到她嬌豔如花瓣的
邊。可是它們又很快合上,並抿出了一個無奈的弧度。這樣,她那張臉上就有了一種我覺得永遠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表情。
失落苦笑,還要搖搖頭說“沒什麼”。
“不對。”我認真注視她,“小魚,你不開心。你最近一直不開心,是怎麼了?”我腦子裡忽然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但它太模糊了,我想不清楚,只能盡力不冒犯地追問,“並不是因為顧儔平,對不對?”這幾天以來我們三個都沒有聊過顧儔平,這是我們默契的另一項表現。正因為“以為是她的癥結是顧儔平”,我們才在短期內避開提及,只想好好幫她散心,獲取眼前的放鬆和愉悅。
現在,我的猜測無疑是對了。
她放空表情的臉在我的話說出來之後,一下子蒙上一層酸酸澀澀的霧氣,那是委屈。她滿臉委屈,眼睛跟著紅了,目光也可憐極了。
“哥哥,你知道嗎,爸爸媽媽是因為嫌棄我才懷弟弟的。”她捏著啤酒罐,顫抖地說。
她想剋制卻無能為力,嘴都忍得發白了。一說完話,她就垂下了視線,不敢和我們對望。小時候被大人批評,她就總是這樣。因為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那麼現在也是一樣的,這句話在她眼裡的錯誤程度,可能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步。她說出來了,就特別愧疚。可是如果不說,會特別煎熬。
“怎麼可能?”我抱住她,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姑姑和姑嬸那麼寵你,我們家每個人都很愛你,怎麼可能是嫌棄呢?現在兄弟姐妹年齡差距大,也是常有的,你不要那麼想。”
“不是我要那麼想!”她猛然推開我,做得很直,帶淚的眼睛瞪著我,“是我親耳聽到的!爺爺生那天,我回去找媽媽的時候親耳聽到她和醫生通話,說我不好,她們需要再有一個孩子!懷孩子這件事,她們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在準備了!”
“宴昱……”宴宗羨把手搭上她的肩膀,然後很輕地按了按,“就算二嫂真說了那些話,也是有很多理解的。你告訴我們,那是一個什麼場景?”
“不用。”宴昱就著那個很直的坐姿,深了一口氣,梗著喉嚨說,“因為媽媽已經親口對我承認了。她說,她們曾經失去過一個可能是alpha的孩子,所以她必須再有一個。”聞言,我和宴宗羨都一時無語。
而宴昱已經哭腔濃重。
“我還以為,爸爸媽媽從來不吵架是恩愛的表現,可是她們騙了我。她們一點都不恩愛,她們只是聯合裝作恩愛。你們知道嗎?我爸爸一直都恨我媽媽,因為她們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是我媽媽自己去打掉的,而我,是她產後被強迫意外得來的。”
“哥哥,你看,我不是愛的結晶,我是憤怒的意外。”
“而且爺爺也那麼喜歡alpha,他再也不會看我一眼了。”
“不止是爺爺,剛才在客廳裡面,你們誰都沒有看我一眼。”
“……”這天晚上她哭了很久,最後連樓也不願意下,固執地躲進閣樓裡睡了。
許久以後想起來我確信無疑,我們的秘密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攤開在她面前的。在三個人的領地裡,有太多兩個人的越界痕跡,而那些痕跡……
——算了,我還是不要說虛偽的話來圓這個句式了。事情並沒有那麼“無奈”,那些痕跡分明可以不被她發現,只要我們早點處理一下。或者再強硬一點,不要讓她在裡面住一晚上。
可是呢,我們都沒有。
宴宗羨沒有。他是恨不得被發現,因為可以省了他出櫃的功夫。
我也沒有。我是默許著暴的可能
,因為我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其實在陰暗地期待著分崩離析挫骨揚灰灰飛煙滅……然後,重建一切。
但這是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坦誠的,包括自己。只有很偶爾的時刻——比如在回憶的時刻,我才會給自己一條縫隙,窺探自己歇斯底里的毀滅。
作者有話說:第26章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來了,深城的熱意從每天早上睜開眼睛那一刻起,就開始黏在人的神經上。但我是個特別畏寒的人,所以娜塔莎晴雯的製冷範圍一直不包括我的房間,這讓宴宗羨苦不堪言。
一個清晨,我剛收拾好走下樓,就聽到他和宴昱在鬥嘴。
“憑什麼我挪地兒,你那個房間的主人是我!”
“現在我住,主人就是我!”
“大小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那你什麼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