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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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雲石桌一路丟到暖帳前,是一對大紅的喜服,甚至還有鳳冠霞帔;當然還包括她不翼而飛的貼身衣物。
很好,她全都想起來了!
約莫一個月前,老夫人曾經興高彩烈地同她提起,要她嫁給二少爺當偏室;她只是回以一笑,當老夫人不過是隨口説説罷了,畢竟這話已不是她頭一次提起了。
然而昨兒個一大早,她才要上耳房去,卻被翠柳和嫣槿這兩個丫環把她給架到二少爺的落雲塾去,不由分説地給她套上喜服、戴上鳳冠,在她尚未釐清一切時,她已被老夫人給推進了落霞堰,悄悄地對她説了一些令她面河邡赤的閨房秘話,直到二少爺入房來…
夏憐羞紅了臉,壓兒不敢再回想下去。
昨兒個突然被送進這裏頭,對着向來對她冰冷有加的二少爺,她只好不斷地喝酒壯膽,以致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倒也不是很清楚,依稀記得的是二少爺有力的臂膀…
“啊…”羞死人了,她怎麼直想着這些事?
可她再怎麼想也沒想到二少爺居然真的娶她當偏室。她不過是個奴婢罷了,怎麼能當二少爺的偏室?
司馬家在京城一帶好歹也是個書香世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一派,娶了個奴婢當偏室,這下子成何體統?
不想倒罷,一想起來她就怨。
爹和娘也真是的,每年她回家一趟,兩老總是要她再忍耐,總是要她待了一年又一年;而到了幾天前,兩老更是收下老夫人所給的聘金。這覺壓
兒不像是在嫁女兒,説是賣女兒倒還恰當一些。
唉!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再怨爹孃也沒用了,是不?家裏實在是養不起她這一張嘴,倘若能把她給嫁出去,也算是了了爹孃的心願,亦可以替底下的弟妹多攢一些銀兩,供他們往後使用。
可她呢?
她什麼都沒有,往後連家都歸不得;畢竟已經成了潑出去的水,只能待在司馬府裏當一輩子的奴婢了。
罷了,當奴婢也沒啥不好,橫豎老夫人待她極好,略去二少爺不談的話,往後的子倒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她聽説二少爺已有了喜愛的女人,他為何不
娶對方反倒是娶她為妾?是因為老夫人的意思嗎?倘若是如此,討厭她的二少爺豈不是更討厭她了?
夏憐坐在褥炕上想得出神,直到寒意抓回她的神智,她才憶起得趕緊起身到耳房打水。
她迅速把絲被折得有稜有角,再抖着身子下褥炕撿起自個兒的衣衫,又突然想起,為何一早便不見二少爺的人影?他不是向來非得到上三竿才會起身的嗎?難道因為不願意和她同處一房,遂先離開了?
説不準他昨兒個早離開,只是她不記得罷了。
找個機會得同二少爺説清楚才成,要他別誤會她是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要他寬心,就當沒她這個人存在便成,往後她會住回自個兒的房的。
她回頭睇着褥炕上那灘象徵清白的暗紅血漬出神,真是難為二少爺了,他那麼厭惡她,卻又因為拂逆不了老夫人而和她圓房。
他會不會恨她?害他無法娶心愛的女人?
其實十年前她甫到司馬府時,二少爺對她還好的,知道她喜愛這座落霞堰,總會帶她到閣樓裏,擺上一堆她從未見過的各式糕餅讓她嘗;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二少爺再也不喜歡她了,儘管見到她也不理不睬的。
二少爺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討厭她呢?
礙於身分,她不敢問,只把他當成主子,把疑問藏在心底。
砰的一聲,門板突地被人推開。
夏憐猛地回神,回首看着走進房裏的人,突見來者的面貌,她不由地驚喊了一聲:“二少爺!?”旋即,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像只捷的小兔子倏地跳回褥炕上,把方才折得有稜有角的絲被抓起,胡亂地往自己的身上裹;又像是隻受到驚嚇的鳥兒,整個人偎在褥炕的一隅,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呼一聲。
目睹這一幕的司馬澈,輕挑起霸道的濃眉,口沒來由的燒上一把火,一是因為見着了她惑人的
體令他慾望僨張,另一點則是因為她的行為舉止太過傷人,令他怒不可遏。
“你是見着了什麼嚇人的東西不成?”微揚人的
角,他哂笑着。
怕他?哼,愈是怕他,他愈是想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