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談笑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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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苦笑着搖下搖頭,復又施展開輕身功夫向前奔去——他已只能捱一時是一時了。
轉眼間,他渾身衣服已經濕透,便似只落湯雞。
忽見左首前方有個小土崗,崗上朦朦朧朧有座廟宇,他歡呼了一聲,徑直向那小土崗上掠去。
這是一座年久失修、已被廢棄的殘破小廟。
僅一進殿堂,左首一間瓦舍,顯然是僧人們食宿之處;右首一間柴房,已均門殘窗破。
正殿裏,佛門什物早已蕩然無存,神龕裏供的不知是哪位神靈,佛面、金身均已斑剝,出泥胎,屋頂上,櫞瓦殘缺,狂風挾着雨絲乘隙而入;神龕、磚地上灰塵如積,右首地上已有一灘積水。
如此殘破之處又怎安身?
然外面狂風呼嘯,暴雨如注,廟內畢竟較之外面強上百倍。
那少年遲疑了一會兒,見神龕前有一處地面還算乾燥,便走上前去、靠着神龕歇息。
他正下衣衫擰乾,忽聽外面一陣馬蹄聲疾——雖在風雨中,亦可聽清來的足有三四匹馬者多;繼之,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他不及退想,忙匿身神龕後面。
只見急匆匆走進四個人來,均是黑勁裝,身着雨披,肋下攜刃——武林中人。
一個素面,留着兩撇短髭、三旬上下的漢子一邊着雨披,一邊喝道:“陶三,去
些柴草,生起火來,也好取暖怯寒!”暴雨傾盆,又到哪裏去尋柴草。
陶三在那柴房裏也沒尋到柴草,只好將殘破門窗盡數拆下,拿回來點燃。
四個人圍着火堆坐了下來。
“徐爺,”一個清秀少年遲遲道:“我只覺得咱們此行有些不妥,宮主常告誡我們牡丹宮應保一方平安,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允在豫中江湖道上做買賣。”那位“徐爺”淡淡一笑,道:“你別忘了,宮主不在,眼下是龐總管説了算;他整天只知飲酒、摟着娘們兒快活,哪顧得上管咱們。再者,咱們只須留點心、給他個小娘們兒回去,即使
後被宮主知曉,便有天大的干係他也會代咱們擔下。”
“不,我是説他們做鏢行生意的也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江湖道上講的就是‘弱強食’,這江湖道上可沒劃出來哪碗飯歸誰吃,莫非這等買賣他們綠林強盜做得我們就做不得?何況,他們藉着咱們牡丹宮的威名,在豫中解鏢就象在自己家院子裏閒逛,這次讓他們破費些亦不為過。”那“徐爺”淡淡一笑,又道:“再説了,近年來,江湖道上風聲
緊,我們若不趁這個空兒抓些銀子,一旦熱鬧起來,我們弟兄喝西北風啊…”他話音未落,便聞那清秀少年喝道:“什麼人!”廟外有人應道:“是我,郝七。徐爺可在裏面嗎?”
“徐爺”道:“我在,進來吧。”一個打扮得象個腳伕般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抱拳作揖,道:“小人郝七參見徐爺。”
“徐爺”問道:“點子在哪兒?”郝七道:“點子也被雨截住了,歇在七里營鎮子上;屠爺和幾個弟兄在鎮子上盯着,令小的來知會徐爺。””徐爺”沉下片刻,道:“你去告訴屠爺:明天巳時在鎮西黃土崗下動手,讓屠爺先行一步;我們在這歇一會,明晨在崗上的黑松林裏聚首。”郝七答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離鎮七八里處是一個斜斜土坡,坡上一片松林,黑黝黝的極其醒目。
“徐爺”幾人來到近前時,見十餘騎馬停在小道上,正是那位“屠爺”和郝七等人——不知在那兒幹什麼。
“徐爺”心中納罕,催馬奔了過去.
只見一個乞丐般的少年斜躺在山道上,一頂破斗笠遮了大半張臉,身邊居然配帶一柄長劍,鞘、柄都用破布條纏着;其人正伸出手來,似在向“屠爺”等人叫化。
“屠爺”
“嘿嘿”笑道:“小叫化,你可知爺們是幹什麼的嗎,那裏有銀子給你?”那叫化象是沒聽見,一隻手還是高高舉着。
郝七有意逞能,叫道:“屠爺,待小的賞銀子給他。”説着話,右臂一揮,馬鞭“呼”的下。
卻見那少年右手隨意一合,竟將鞭鞘握住,郝七運力回奪,那馬鞭竟似長在對方的手裏一般,又怎得回來。
“屠爺”吃了一慷,叫道;“郝七,快鬆手!”他話音未落,郝七忽覺馬鞭那端已無着力處、輕易便奪了回來;無如事無防備,身子晃了兩晃,險些栽下馬去。
“屠爺”尚覺僥倖,待仔細看時,又嚇了一跳;原來郝七手中的馬鞭已短了一截,齊刷刷的似被利器削斷。
他知道對方身手不凡,卻仍有些不服氣,喝道:“在下賞錠銀子給你!”他突地騰身而起,凌空撥刀,一式“跨海斬蛟”惡狠狠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