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巧破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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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田滿腔怒火,一躍而至,右手一抬,拍出一掌,喝道:“渾小子,你吃了豹子膽。”嚴照堂輕輕拔開莊田的掌勢,道:“莊兄,要聽候門主發落。”莊田向後退了一步,道:“就算是門主饒了他,我也要把他按門中的戒律治罪。”王宜中突然接口說道:“嚴護法,帶他進來瞧瞧。”嚴照堂應了一聲,提著王總管大步行了過來。這時,嚴照堂已點了他兩處
道,放開兩手,那位王總管腿雙一軟,向地上摔去。
高萬成疾伸右手,抓住了王總管,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笑道:“嚴兄,解開他的道。”嚴照堂依言解開王總管身上
道。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位王總管的身上。只見他雙目圓睜,神情木然。
莊田氣得全身發抖,回頭對王宜中抱拳一禮,道:“門主,看渾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求門主下令給屬下發落。”王宜中道:“不能怪他,更不能怪你,你看他形同中
一般,必是受了極厲害的暗算,我們要慢慢地找出原因。”高萬成行近王總管,仔細地瞧了兩眼,道:“他好像中了什麼毒功暗算。”嚴照堂突然一伸手,拍在那人的背心之上,那人突一張口,吐出一物。
莊田伸手去撿,卻被高萬成伸手攔住,道:“別動它。”王宜中凝目望去,只見那一物大如胡桃,通體如漆,落地滾動,竟然瞧不出是什麼東西。
出山虎林宗抓起一個玉盤,用案頭竹筆把它拔入盤中,道:“此物很柔軟,只是瞧不出它是什麼東西。”只聽那王總管長長吁一氣,道:“屬下被他們點了雙臂上的道,又把此物堵在喉間,拍了我背後一掌,屬下就不能自主的跑了進來。”王宜中道:“嚴護法,解開雙臂
道。”嚴照堂應了一聲,拍活了那王廣雙臂上的
道。
王廣活動一下雙臂,望望王宜中,突然拜了下去,道:“屬下叩見門主。”王直中一揮手,道:“快起來,我要問你的話。”王廣應了一聲,站起身子。
王宜中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慌,慢慢地想清楚,再回我的話。”王廣苦笑一下,道:“屬下沒有看見他們。”莊田聽得一怔,怒道:“你是死人嗎?”高萬成道:“王廣,來人武功高你很多,失手不能怪你,把你記憶中事儘量說出來!”王廣道:“屬下巡視時,在一處暗影中,突然被人伸手抓住了雙臂,屬下還未來及回頭,後腦也被人按住,當時情景,屬下只有呼叫一途,哪知剛剛一張嘴巴,就被人在口中下一物,然後,又在屬下背上拍了一掌,屬下就不由自主地跑了進來。”高萬成臉
一變,道:“莊田,快叫人準備一盆火,火盆要越大越好,火盆上放一大鍋油。快去!快!快!”莊田心中雖然疑竇重重,但在高萬成急聲催促之下,只得急急趕著去辦。
高萬成目光轉到林宗的身上,道:“林兄,那黑球是軟的嗎?”林宗道:“是軟的。”離萬成道:“快些用碗把它蓋在玉盤之中。”林宗取過一個茶碗,把那形如胡桃之物,蓋入玉盤之中。
一個高大的火盆,抬入廳中,火盆架上,放著一個油鍋。
高萬成道:“室中多點火燭,要照的毫髮畢現。”莊田下令,燃起了十幾支逾兒臂的火燭。一霎那間,廳中光如白晝,照的一片通明。
高萬成輕聲說道:“林兄,把那玉盤,連同茶碗一齊放入油禍。”林宗依言放入。
王宜中奇道:“先生,你說那軟球之內,藏的什麼?”高萬成道:“如是屬下料斷不錯,那軟球之內,藏的是一種奇毒之物,咱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逃過了一次危機。”王宜中想到毒蟻咬身之苦,不臉
一變,道:“那裡面藏著毒蟻?”高萬成道:“如是那人能夠役施毒蟻,就可能役施毒蜂、毒蚊,屬下只能想到它裡面藏的是一種毒物,但我卻無法知曉它藏的什麼?”嚴照堂道:“好惡毒的方法。”高萬成道:“是的。咱們在救人之時,大家都不會戒備,如是那黑球突然爆開,毒物陡然衝出,只怕要有很多人受到傷害。在那原來構想設計人想像之中,咱們會先解開這位王總管雙臂上的
道,他伸手取出口中之物,很可能
破軟球,數十隻毒物,衝了出來,咱們縱然不會全部受傷,至少有大半人傷在這毒物之下了。”一陣嘭嘭輕響,油鍋中冒起了一陣青煙。
凝目望去,只見滾油麵上,浮起一層炸枯的巨大毒蚊,不下四五十個之多。
王宜中劍眉聳動,俊目放光,肅然說道:“蓄養這毒蚊、毒蟻的不知是何許人物,萬萬留他不得。”他身受毒蟻之害,吃盡苦頭,心對這些毒物,仍有著極大的怨恨和畏懼,內心中泛生有生以來第一次殺機。
圍在四周瞧看的四大護法,臉上也都泛出憤之
。他們身經百戰,歷盡兇險,但這等事,也是初次遇到。
高萬成目光轉到莊身上,道:“傳諭去,撤除在外的防守。”莊田聽得一怔,接道:“強敵來襲,咱們應該加強防守才對,怎麼能撤除四面防守。”高萬成道:“我要將計就計,誘他們入莊。”莊田啊了一聲,立時傳下令諭。
高萬成命人抬下火盆、油鍋,熄去廳中大部分火燭。說道:“派人出去,蒐購幾口棺材,我們要裝出受傷、死亡,但也要嚴洩漏有人受傷、死亡的事。”嚴照堂接道:“高兄,既然咱們要偽裝出死亡受傷的事,自然要讓他們儘快的知道,為什麼又要嚴
屬下洩漏出去呢?”高萬成道:“咱們不能低估對方,如是咱們很快把傷亡傳出去,很可能使人動疑。到目前為止,咱們還沒有一個人被毒蚊咬過,也無法判斷出被咬傷後有些什麼反應,只能想像這毒蚊是極為惡毒之物罷了。”王宜中突然說道:“高先生,咱們金劍門的劍士,已奉諭趕來此地,先生要如何處置?”高萬成笑道:“這座莊院很大,把他們安頓下來,暫時駐足於此。”王宜中道:“要如何告訴他們?”高萬成道:“告訴他們,門主受傷,暫停活動。”王宜中道:“好吧!一切都照先生的安排。”莊田遣出了大批
明屬下,分頭購買了八口棺材,而且,方圓數十里的藥鋪,亦有人買去所有的解毒物藥,幾個著名的大夫,也都被請入了劉莊。
金劍門中兩位黃領劍士,各率了十名劍手,如期趕到了劉莊。
除了領隊的兩個黃領劍士之外,二十名劍手,都不明內情,只聽到門主和高萬成受了毒傷,正在療治、養息,要在此等候。而且嚴洩漏出消息。
莊宅內院,門森嚴,四個劍士把守,不許人隨便出入。
內廳中並列著八口棺材,但卻沒有佈置靈堂,廳門口處,站著兩個抱刀大漢,大廳內點著一支火燭,顯得有些陰森。
兩個領隊的黃領劍士奉到嚴厲約束屬下的令諭,二十名劍士,合住在一所跨院中,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跨院一步,就算那跨院外,正展開烈的惡鬥,在未得令諭之前,亦不許行出跨院參戰。
金劍門雖然十七年未在江湖上出現過,但他們對第二代劍士的培養,並未稍停。除了成就特殊的劍士之外,金劍門下劍士,有著完善制度,他們有一定數量,分作八隊,每隊一人,由一個黃領劍土統率。八位領隊劍士,也就是金劍門中的八大劍士。
除了正選八十名劍手之外,別有八十名預備劍士,準備遞補正式劍士的傷亡。
金劍門中的劍士另一特是,只負搏殺強敵的任務,從不參與江湖上鬥智、用謀之爭,以便他們能專心於劍術上的深造,也從不單獨行動。所以,他們
於合搏和御眾的搏鬥。是故金劍門的劍士人數,並不太多,但他們在江湖上卻獲有極高的評價,昔年幾場正、
大決鬥,他們表現了無與倫比的威力,使少林、武當都為之黯然失
。
整個金劍門中,除了八大劍士統率的劍手之外,就是納賢的組織。剛好和劍士的組織相反。是個無所不包,專以羅致奇才異能之士的組織,這些人出身不同,但卻各有成就,沒有很明顯的主從之分,都納入門主的管轄之下,他們行走江湖,查訪宵小,和各地的分舵暗作呼應。
表面上看去,納賢堂似極渙散,其實,它亦有著極為嚴格的紀律。只因這些人的活動帶有一些機密,所以往來之間,亦都不著痕跡。
王宜中說雖然接了金劍門的門主之位,但他對門中事務涉入不深,幸得朱侖死前已有了很妥善的安排,由高萬成和門中二老以及瞎仙穆元等分掌門主之權,也使得金劍門雖然息隱了十七年,但卻一直能保持著沒有解體。
且說劉莊中佈置的充滿著哀痛,但並未有出喪的舉動。
雙方都有著很大耐,兩天沒有舉動。
第三天晚上,二更時分。列棺內廳前面的院落中,突然像飛鳥一般,落下兩個人。
他們直接由空中落下,使得莊院四周佈置的暗卡防衛,全都失去了效用。但不論輕功如何高強的人,也不會飛,世間沒有會飛的人,但那落下的兩個,卻明明是越渡過重重莊院、護衛、飛落在內廳前面。
兩個守在廳門口的抱刀大漢,眼看兩個人由空中飛落,不為之一呆。就在兩人一呆之間,已經被人點中
道。
大廳內棺木並列,火燭透出微弱的燈光。
燈光下只見兩個穿著黑勁裝的人,後背上一左一右帶著兩個隆起之物,緩緩行入廳中。兩人的年紀都在三十左右。個子不高,但身體削瘦,正是練習輕功的上佳體型。
兩個人前腳跟後腳,進入了內廳。
敞大的內廳中,除了八口棺材之外,只燃著一支火燭。
夜幽探,八棺並列,慘悽陰風,震慄人心。
兩個黑衣人回顧了一眼,亦不有著頭皮發炸的
覺。
左首的黑衣人輕輕咳了一聲,壯壯膽子,道:“老二,我瞧這決不會是詭計了,他們援手都已趕到,遲遲不動,顯然是因為發生了巨大的變故。看看這八口棺材並列廳中,死去之人,自然不會是一般莊丁等無名之人了。”右首黑衣人道:“金劍門中人,小氣的很,這麼大的一個廳堂,只點著一支火燭。”左首黑衣人道:“照常情而言,那毒蚊飛出之後,死傷的決不止這幾個人,死後能放人棺木,停於此廳中,自然都是稍有身份的人,如是金劍門新門主也死了,屍體定然在這八口棺材木之中。先掀開一口棺木瞧瞧。”右手伸出搭在一口棺木蓋上。
但聞一聲冷笑,自身後傳了過來。
那聲冷笑,有著使人髮樹立,寒氣透心的
覺。
兩個黑衣人同時打了一個冷顫,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長衫,赤須垂的大漢,當門而立。
右邊黑衣人道:“閣下是什麼人?”長衫大漢冷肅地說道:“赤須龍嚴照堂。”也不問兩人姓名,舉步行入廳門。
赤須龍嚴照堂具有一種威嚴的氣度,使人在一見之下,會生出敬畏之心。嚴照堂近兩人身前三尺處,停下了腳步,冷然說道:“兩位夜闖宅院,而且要啟人棺木,難道不怕棺中厲鬼,生擒爾等嗎?”兩個黑衣人,各自向後退了兩步,右手一探,各自拔出了一把寬面短刀。就在兩人拔刀之時,靠近兩人的棺蓋,突然啟開。嚴照堂大喝一聲,掌力揮出,案上的火燭一閃而熄。
一切都配合的十分佳妙,大喝聲掩去了棺蓋開啟的聲音。燭光突然熄去,使兩個黑衣人不得不運足目力注視嚴照堂的舉動。
就這樣,緊旁兩人,棺蓋啟動中,伸出了兩隻手,悄無聲息地點中了兩個黑衣人的道。
一道火摺子,突然亮起,逐走了黑暗。
棺蓋啟動中,躍出了劉坤、林宗。
林宗舉起了火摺子,燃起火燭,望望兩個黑衣人,笑道:“高兄這法子,還真是有用,不費吹灰之力,就生擒了兩人。”劉坤道:“只是這舉動有欠光明,也沒有動手搏殺過癮。”嚴照堂道:“這兩人練的輕功很特殊,我隱在暗處,看到他們由夜空中直落而下。”內廳一角,高萬成緩步行出來,接道:“不足為奇,技巧在他們後臂兩個包裹上。”林宗道:“倒要見識見識,他們怎麼一個飛法。”伸手撥動黑衣人背後的包裹,撥動良久,仍無反應。
高萬成伏下身子,很仔細的瞧了一陣,伸手在黑衣人背後突起包裹一按。一陣輕響,彈出一個巨大羽翼來。
那是用巨鳥的羽編織成的一個形如鳥翼之物,用彈簧扣在兩腋下面。
嚴照堂嘆息一聲,道:“虧他們想得出來,如是一個人的輕功,練到了某一種程度,用兩臂張合之力,扇動這巨翼,在空中飛行一段距離,並非難事。”高萬成沉了一陣,動手解下兩人背後的四扇羽翼,道:“我要我要仔細研究一下這四扇羽翼。”林宗怔了怔,道:“高兄,可是想學此技?”高萬成笑一笑,道:“不是我,是門主。我見過他輕功的成就,就算先門主也難及得。
如若這羽翼能用在他的身上,或能真的成為一個越空百丈的飛人。”林宗道:“為什麼不問這兩個人?”高萬成微微一笑,道:“別把對手估計太低,你們四大護法之名,江湖上有誰不知,我想他仍早已想到了遭擒的後果。”舉手一揮,道:“林兄,還請躲入棺木中去,如是在下推斷的不錯,今夜中還應該有人來此。”挾起兩個黑衣人步出大廳。
片刻時光,內廳中又恢復陰森氣勢,一燈如螢,八棺並列。
被兩個黑衣人點倒的抱刀守護之人,已被推活了道,但兩人卻仍然倚臥門口,裝出
道未解之狀。廳中白燭,隨風輕搖,已然燃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