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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巧破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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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里的行程,在幾人的腳程下,極是快速,不到中午,已進了劉家莊。

這一處金劍門經營的暗舵,表面上看去,毫無起眼之處,只是一處普普通通的農舍,但進入大門內,才發覺出有別於一般農舍。

它連綿數十丈,直到進了二門,才看到花圃遍地,一條紅磚鋪成的小道直通大廳。

一個身著土布長衫的老者,早已恭候在二門之內。

高萬成閃身一側,目注王宜中道:“這就是本門中新任門主。”布衣老者一膝著地,雙手抱拳,道:“屬下莊田,叩見門主。”王宜中一揮手,道:“你快起來。”莊田站起身,哈著退了兩步,才直起身子,道:“門主請入廳中待茶。”王宜中已慢慢習慣了自己的身份,點點頭,舉步向前行去。

只見兩個身著青衣、頭梳雙辮的女婢垂手站在門側。

王宜中剛剛落座,兩個女婢已手捧木盤而至。

第一個女婢木盤上放著溼過水的面巾、清茶,第二個女婢木盤上,卻放著切好的水果。

兩個女婢放下清茶水果,轉身而去。

王宜中目光一掠高萬成和四大護法、莊田等,微微一笑,道:“你們坐啊!”高萬成、四大護法、莊田,依序入坐,兩個女婢又分別獻上面巾香茗。

莊田擦擦臉,笑道:“屬下奉命潛隱於此,經營這一片田莊,一切都遵照令諭行事,未和武林中往來,現有明細帳目,請門主過目。”王宜中一揮手,道:“不用看帳了。”高萬成道:“你經營有成,門主後自有獎賞,金劍門新門主領導,已決心重出江湖,但一有行動,就難免有人作梗。目下你經營的這片莊院,可能已在人監視之下,因此你不用再顧慮暴身份了。”莊田一欠身,道:“屬下都記下了。”高萬成道:“替我們準備幾間靜室,我們要休息一下。”莊田道:“早已備好。”他帶幾人行入了一所幽靜的跨院之中。

群豪各別行入房中坐息。

天到掌燈時分,群豪都從坐息中清醒過來。莊田早已在內廳中擺好了酒席,恭候門主。

高萬成、四大護法,護擁著王宜中行入內廳時,莊田早已恭候廳內。

王宜中大步行入上位,坐了下來。

高萬成輕輕咳了一聲,道:“莊田,有否發現可疑之處?”語聲甫落,一個莊丁急急奔入內廳,道:“稟莊主,有人求見高爺。”莊田微微一怔,道:“人在何處?”那莊丁應道:“莊院門外。”莊田道:“來人什麼樣子?”莊丁應道:“黑士布褲褂,一個種田的莊稼人。”高萬成微微一笑,道:“快些請他進來,一定是萬大海到了。”只聽一陣哈哈大笑,道:“不用請,兄弟已經進來了。”隨著笑聲,一個身著土布褲褂的大漢,快步行入廳中。

高萬成站起身子,了上去。

那莊丁只瞧得怔了一怔,道:“你怎麼進來的?”萬大海微微一笑,道:“走進來的。”那莊丁滿臉惘之,莊田冷哼一聲,道:“沒有人攔阻你嗎?”萬大海微微一笑,道:“你們的人,都對我很客氣,所以沒有攔阻我。”高萬成急急說道:“這位萬兄是受我之邀而來。”莊田呆了一呆,退到一側。

高萬成一抱拳道:“萬兄謝坐。”萬大海哈哈一笑,道:“兄弟被人攔了一下,所以晚到了半個時辰。唉!如是再晚一會,連晚飯也趕不上了。”一面說話,一面自行坐了客位。

王宜中已從高萬成的口中,知曉了這萬大海之能,當下站起身子,抱拳一禮,道:“萬兄!”萬大海急急還了一禮,接道:“不敢當,不敢當。”伸手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笑道:“為了路上方便,兄弟不得不改扮一下,門主不要見笑。”王宜中微微一笑,道:“江湖中事,虛虛實實,無可厚非。萬兄請坐吧!”萬大海道:“在下謝坐。”嚴照堂等四大護法,齊齊抱拳一禮道:“萬兄一路辛苦。”萬大海欠身還禮,道:“咱們坐下談吧。”目光一顧高萬成,接道:“高兄急驚風般把兄弟找來此地,不知有何見教?”高萬成道:“想和萬兄談票生意。”萬大海道:“好事,高兄請說,什麼生意?”高萬成道:“酒菜快涼了,咱們吃過再談。”幾人舉杯互敬一杯,接道就吃喝起來。幾人心中都有事,一頓飯匆匆用畢。

女婢獻上香茗後,高萬成招來莊田吩咐道:“要他們都退下去,未聞呼喚,不準入廳。”莊田一欠身道:“屬下遵命。”喝退廳中女婢,低聲問道:“屬下想不通,他怎麼會走了進來。”高萬成笑道:“你們如是能攔阻他,他也不會被人稱作一帆順風了。”莊田啊了一聲,道:“原來是他,那就難怪了。”悄然退出敞廳。”萬大海哈哈一笑,道:“高兄,怎麼樣,現在可以談談生意吧?”高萬成道:“本門中想買一件消息,萬兄可願接下這票生意?”萬大海道:“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意麼兄弟自然要做,但這要看看兄弟能否接得下?”高萬成道:“萬兄,怎的學的謙虛起來了。”萬大海道:“做生意講究賠賺,兄弟不能不打下算盤。”高萬成道:“這麼說來,在下就直說出來了。”輕輕咳了一聲道:“有一位白衣姑娘,率領著一股很神秘的力量,處處和敝門作對,兄弟想摸摸那些人的底子。”萬大海道:“他們出身隱秘,現在為止,江湖上知曉他們的人還不很多。不過…”高萬成笑一笑,接道:“不過,你萬兄知道,是嗎?”萬大海大笑道:”兄弟這-帆順風的綽號,豈是讓人白叫的嗎?”高萬成道:“好!萬兄開個價吧。”萬大海淡淡一笑,道:“很難啟齒,兄弟和貴門中先門主情不錯,談到銀子,未免有些俗氣了。”高萬成道:“這是萬兄的規矩,敝門主和我等都會理解。”萬大海道:“好吧!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兄弟少收幾個就是。”說完活,伸出一個指頭。

高萬成微微一笑,雙目盯在萬大海的臉上,瞧了良久,道:“一萬兩黃金?”萬大海淡淡一笑,道:“好吧!就是萬兩黃金,老實說,這一票生意,兄弟還要賠幾個。”嚴照堂冷哼一聲,心中暗道,一萬兩黃金,他還說賠錢,這人也真夠撤了。

只聽萬大海哈哈一笑。道:“嚴兄,你哼什麼?可覺著這一萬兩黃金,花的太冤枉麼?”嚴照堂冷冷說道:“可惜的很,兄弟不能做主,不便言。”萬大海道:“如你嚴兄能夠做主好?”高萬成不停的暗中示意,阻止嚴照堂,但嚴照堂卻故作不知,冷冷說道:“如是兄弟能夠做主,咱們很難做成這筆生意。”萬大海突然仰天大笑,良久不絕。

王宜中心中暗道:糟了,嚴照堂這幾句話,只怕要怒於他,看來,這票生意,只怕是做不成了,但一萬兩黃金,數字不小,不知金劍門中是否能付出這麼多黃金。

心念轉動之間,萬大海突然停下了大笑之聲,道:“好吧,衝著你嚴護法,兄弟多賠幾個,減一半如何?”這變化大出場中人的意料之外,聽得王宜中為之一呆。

林宗哈哈一笑,道:“萬兄,你這價錢,好大的虛頭。”萬大海笑一笑,道:“林兄有什麼高見?”林宗道:“沒有什麼,兄弟只是覺著你能減一半,大約是還可以再減了。”萬大海道:“可以,林兄說說看,你的意思如何。”林宗道:“咱們金劍門,行俠仗義,從不聚斂財富。”萬大海笑一笑,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錢也不算壞事情啊。”林宗道:“兄弟的意思很簡單,咱們金劍門窮得很,五千兩黃金,一樣付不出來。”嚴照堂嘆息一聲道:“咱們金劍門,不能打家劫舍。昔年在江湖走動時,還可以取一點貪官汙吏的銀子用用,十七年未在江湖走動,全靠門下經營的農場、果園、維持門中開銷,五千兩黃金,在你萬兄的眼中,也許不值什麼,但在我們金劍門中,卻是一筆很大的數字。”萬大海哈哈一笑,道:“這麼說來在下作你們金劍門這筆生意,貼錢是貼定了。”高萬成道:“多謝萬兄。”萬大海微微一怔,繼而大笑道:“好吧!兄弟好人做到底,不但不要錢,再送貴門一萬兩銀子,成麼?”王百中道:“這個,不好意思吧!”萬大海說送就送,探手從懷中摸出了一把銀票,笑道:“王門主,你就不用客氣了,收下這些銀票,萬某人還有話說。”王宜中滿驗尷尬之,道:“這個…”高萬成道:“門主請收下吧!如是門主不收,只怕萬兄心中不悅。”王宜中只好伸手接過,道:“這筆錢,算我們金劍門中暫借閣下的,後,金劍門有錢了,再行奉還。”萬大海臉一正,道:“王門主、高兄,錢的事,咱們暫時不談。你們目前的敵人,是一個極度不好對付的集團。”高萬成道:“如是好對付,我們也不會請你高兄指點了。”萬大海哈哈一笑,道:“說的也是。”他語聲一頓,接道:“他們首腦人物不多,亦未開門立派,但他們卻能把武林任何門派中的高手,收為己用。”高萬成道:“江湖上有很多忌諱,不論正兩道中人,都得遵守,但那白衣女一行,卻似是不顧及這些事。”萬大海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是原有的門派,和江湖上任何門派無關,所以,行起事來,心中沒有任何的顧慮。”高萬成道:“那白衣女的武功很高。”萬大海道:“應該如此,她們學習的,都是各大門派中粹之學,所以,一出手,就很有分量。”高萬成道:“萬兄果然是高明得很。”萬大海接道:“聽你高兄一句恭維的話,比給兄弟五萬兩銀子,還要名貴。”王宜中道:“萬先生,他們的武功,源起何處?”萬大海道:“他們在王公大臣的府中,營建了巢,所以江湖上很少能有人知曉他們的來路,至於他們的武功,除了採集了各大門派中的長處之外,似乎是據一本奇書而來。”高萬成道:“不錯,那是一本天竺的書,被他們迫人譯成了中國文字。”萬大海雙目眨動了一陣,道:“高兄,你好像比兄弟還清楚嘛?”高萬成笑道:“我是程咬金的斧頭,全在頭三招上。”萬大海道:“但你說的都對,他們的首腦人物,似乎是在五至七人之間,可能是三女四男,或是三女二男。”嚴照堂道:“那是說,三個女的一定是首腦人物了。”萬大海點點頭,道:“近之中,他們的勢力,似乎是要移出京師,但目下還無法確定他們的落腳之處。”高萬成道:“他們為什麼一出手就和我們金劍門對上了?”萬大海道:“他們要擴展實力,你們金劍門卻也要重振昔的雄風,在時間上,你們有了衝突,再者,他們急需人手,金劍門自然是最好的對象,如是能一舉征服了貴門,他們就用不著再四出羅致屬下了。”高萬成道:“我們雖只手數陣,但金劍門並沒有落敗。”萬大海道:“不錯,就自下形勢而言,你們在第一回閤中,未分勝敗。”王宜中道:“那些施用‮物藥‬,改人形貌,人效命的,可是他們?”萬大海道:“不錯,正是他們。但老朽發覺了一件事,他們的手段,有時極惡毒,有時卻又溫和一些。”王宜中道:“他們在江湖上活動的用心何在?就在下一些觀察所得,他的行事方法,也無一定的準則。”萬大海道:“他們是何用心還不很顯著,在下也無法預言。但他們五或七人的首腦,似乎還未能全協調一致,有入主張採用烈手段,有人主張用溫和之法,這就是他們忽而手段惡毒,忽而又極為寬大的原因。”王宜中點點頭,道:“對!他們所作所為,有時候全不似出於一個組織令諭下的手段。”萬大海道:“所以,他們內部之中,有著很大的矛盾。

“高萬成道:“萬兄,對此事有何高見?”萬大海哈哈一笑,道:“高兄,忘記了兄弟立下的規矩嗎?”王宜中道:“什麼規矩?”萬大海道:“在下雖然出賣收集來的隱秘,但卻從不參與其事,幫人出主意,定謀略。”王宜中啊了一聲,笑道:“世間百行百業,都有規戒,咱們自是不能相強。”萬大海笑一笑,道:“那麼,在下告辭了。”王宜中微微一怔,道:“怎麼就要走嗎?”萬大海道:“萬某人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應該如何對付他們,那是你王門主的事了,恕在下不便多言。”霍然站起身子,接道:“我不能留這裡了。”萬大海哈哈一笑,道:“諸位,咱們後會有期。”話落口,人已走的蹤影不見。

王宜中道:“高先生,眼下咱們應該如何?”高萬成道:“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咱們已經瞭然敵情,不難籌劃出對付敵人之策。”王宜中道:“計將安出?”高萬成道:“安排一個陷阱,再和那白姑娘談判一次。”王宜中道:“和她談什麼?”高萬成道:“他們數人之中,用心不同,咱們最好能挑撥起他們的火拼。”王宜中道:“你找他們…”高萬成頓了頓,又道:“除了那白衣女外,還有很多入在暗中偷覷咱們,也許他們已開始調集人手,安排陷阱。等他們佈置好了,隨時就會向我們施襲。那些人的手段,只怕會比白衣女那夥人更烈,也更惡毒。而且,他們也不會用什麼光明磊落的方法。”王宜中道:“那些人,可是殺害先門主的仇人嗎?”高萬成道:“應該是他們。”王宜中道:“我們該怎麼辦。”高萬成道:“自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門主要多多保重。咱們金劍門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動,但門主一出面領導,金劍門就立刻有所舉動,這在外面人看來,金劍門遲遲不動,就是在等待門主,這就使他們對門主有了很大的成見,千方百計要算計門主了。”王宜中道:“倒也有理。”高萬成目光一掠四大護法,道:“從此刻起,你們要加倍小心,以維護門主的安全。”四大護法齊齊欠身應是。

林宗皺皺眉頭,道:“高兄,門主武功,高過我等甚多,照在下的看法,金劍門中人都需要門主的照顧了。”高萬成笑道:“這是相輔相成的事。”臉突然問轉變的十分嚴肅,接道:“如是我推想的不錯,他們必將傾盡所有的惡毒手段,對付門主。你們四大護法,從現在開始,全力保護門上的安全,門主的武功雖高,但他全無江湖歷練,亦未到百毒不侵之境。”王宜中笑一笑,道:“他們會竭盡惡毒的手段對付我嗎?那是些什麼手段?”高萬成道:“什麼手段,很難一一列舉,但說明一二,以門主之才,就不難舉一反三了。”他語聲一頓,道:“用毒,武林中有幾位用毒高手,不但在食用之物中下的毒無無味,使人無法分辨,而且能隔物傳毒,預行布毒。”王宜中點點頭,道:“還有些什麼?”高萬成道:“此外可以利用毒物施襲,還有苗疆蠻荒的蠱術,總之,江湖宵小的手段防不勝防。”嚴照堂道:”這方面高兄但請放心,憑我們數十年的江湖閱歷,再處處留心一些,大致不會再出事了。”高萬成道:“調集的劍手,大約就要趕到了,咱們分頭辦事,我們替門主安排一下。”突然一個長衫中年漢子大步直衝了進來。莊田識得那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莊中的總管,急急喝道:“王總管,休得無禮。”那中年漢子,恍如不聞,仍然向大廳中衝來。

高萬成急急喝道:“攔住他。”嚴照堂右手一抬,抓住那人的後背衣領,生生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