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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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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倩倩看在跟中,不秀屑双蹙,暗忖这‘五云楼’前,既有桩卡警戒,自己却是如何进入?强闯自然不难,但那样一来,既与暗探之意相违,又可能惹得爹爹心中不快…心中略一忖度,伸手折断了三寸来长的两段树枝,一左-右,分往楼前打去.在这两段树枝之上,岳倩倩显示了相当高的内家控制手法。

树枝飞出,先达圆弧,并决无丝毫的声息。等到绕飞数丈后才突然加快,带着‘嘶嘶’两声破空微啸,打入“五云楼”左右两侧的暗影之内。

四名庄丁闻声,立即两名向左,两名向右的腾身察看,口中正厉声喝道:“甚么人?”岳倩倩把握这-刹那的机会。真气暗提人化一缕轻烟,不走石级,直扑‘五云楼’内!

她怎知这座‘五云楼’是由吴天才绘图样建成,楼中蕴有各种厉害机关消息,真可以说是步步都无非‘死域’!刚才,辛姨娘是奉召而来,又是从石级间,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上,自然未触发任何埋伏。

如今,岳倩倩是悄然强行进入,遂立即遭遇了所谓‘金木水火士’的五行埋伏!越过石级,飞身入楼。足尖才一点地,一面奇重无比的‘于斤闸’,业已轰隆一声,当头了下来!

两旁的厚厚木门,也突向中央挤而至,面墙壁上,绘了个巨大‘太极图形’,右面‘太极鱼眼’中,溅出一蓬带有奇异腥味的银白水珠!脚下的地面上,也蜂起子一片黄烟雾!

岳倩倩艺出‘仙霞岭幽兰谷’,是‘九畹仙子’的得意弟子,一身所学,比起沈宗仪,吴天才来,并不差得太远。但她初出江湖经验太差,尤其有这样同时遭逢‘金木水火土’五行合运的猛烈攻击下,不了手脚!总算她了不起,倚仗捷身法,于千钧-发之际,闪过‘千斤闸’的击顶之厄!双掌凝足真力,左右一分,把厚厚的木门,震得倒下!嘴中真气处,吹散了面袭来的赤红火焰!但她于无力再闪下,却沾染了几滴带有奇异腥味的银白水珠!当然,地上房蜂拥而起的黄烟雾,也把她全身罩没!岳倩倩不单头脑晕眩,神智立昏,连足下也觉一空。

她的脚下本是实地,如今竟成了深达三丈的空空陷坑。

坑底,最少了二三十柄尖端向上的锐利尖刀,而在尖刀与尖刀的空隙之间,并豢养了不少神态狞恶的毒蛇毒蝎!岳倩倩一步踏空,身躯飞速下坠!二三十柄尖刀,飞速上!毒蛇毒蝎等见美食将临,一个个地展出狞恶神态!这局面如何应付?这灾厄如何消弭?尤其,岳倩倩已中毒烟毒水,人在神智昏之中!南山的破败祠堂中。

‘无影杀星’邢光宗听完东方朗、沈宗仪的叙述,手擎酒杯,陷入了默然沉思状态…

半盏茶时分过后,邢光宗目注东方朗,发话问道:“东方朗君,我相信你的眼力,你确实注意细看,那南独尊的两眉之间,没有一道细长刀疤?”东方朗摇头道:“绝对没有,小弟并注意细看,对方脸上既未易容,也未戴着甚么细人皮面具。”邢光宗皱眉道:“这事太奇怪了,你总觉得‘养天庄’的庄主,定是‘好阎王’司徒独霸,怎会变成‘飞龙剑客’南独尊?

东方朗君,你且把对方所赠的那面飞龙竹令,给我看看!”东方朗取出递过。邢光宗相当细心,于反覆看了两遍,又向同坐诸人问道:“诸位之中,昔年有谁和东南武林盟主,打过道?”‘转轮金刀’黄冷心接过‘飞龙竹令’,细一察看,点头说道:“昔我和南老儿,有过一次往,这‘飞龙竹令’果然不假,正是他昔年用物。”邢光宗双眉一挑道:“如今,除了沈宗仪与东方朗君,静待‘飞龙旗火’外,我还想双管齐下的,于今夜再试一试…”黄冷心道:“甚么叫‘双管齐下’?”邢光宗道:“黄兄既与‘飞龙剑客’南独尊有旧,便单独明访,我与郭天尊等,同时对‘养天庄’小作扰闹,倒看看实际上发号施令,以应付一切的,究竟是甚么人物?”黄冷心点道:“好,此计不错,我们于何时实施?”邢光宗道:“要想收效,必须猝不及防,我打算立刻付诸行动…”语音至此略顿.转面看着沈宗仪含笑温言说道:“宗仪,你与东方朗君在此饮酒休息,以等待‘养天庄’中的‘飞龙旗火’讯号,我和郭天尊等…”沈宗仪不等他话完,便即剑眉双蹙地接口问道:“老爷子,关于慧妹的昔冤案…”邢光宗笑笑道:“此事的曲折尚多,也不足为外人道,我稍去便回,与你单独作长夜之饮时,再仔细叙述便了.”话完,便与‘巧手大尊’郭慕石,‘转轮金刀’黄冷心等,驰向‘养天庄’而去。

南山的破旧祠堂中,转瞬使只剩下‘青本郎君’东方朗和沈宗仪两人,面对‘养天庄’方向,对坐饮酒.沈宗仪-来念及岳倩倩,二来又觉自己虽到白水镇,却反而仇家如谜.不双眉深蹙…东方朗见他-杯-杯,默然不语地,只是喝着闷酒,遂含笑问道:“沈老弟何故眉头深结,莫非是为令岳父此去担心?’沈宗仪不愿向东方朗透思念岳倩倩之事,遂顺着对方的话头,微一颔首,正缓缓说道:那‘飞龙剑客’南独尊,看来人颇沉,‘养天庄’卧龙藏虎,绝非善地,我着实有点…”东方朗“哈哈”一笑,向沈宗仪连连摆手,接口说道:“老弟不必担心,令岳足智多谋又具上乘功力,‘无影杀星’之号,久震黑白两道,我不相信他会斗不过一个业已退休归隐的南独尊?”沈宗仪叹道:“东方朗君话虽不错,但我由于亲身经历,总觉得那‘养天庄’绝非颐养天年的祥和之地,庄中仿佛隐藏着一片森森杀气!”东方朗悚然遭:“对,被老弟这一提起,我承认在进入‘养天庄’,看见对方于悬头之际,确也有这种觉…”说至此处,目内耀芒一闪.饮了半杯酒儿,向沈宗仪笑道:“沈老弟,我有一种想法,要和你商量商量!”沈宗仪道:“东方朗君有何高见.尽管请讲,沈宗仪洗耳恭听。”东方朗道:“只要等看见两道‘飞龙旗火,接连升起当空,我们便立即赶去‘养天庄’…”沈宗仪‘咦’了一声进:“这是‘飞龙剑客’南独尊与我们互相约定之事,东方朗君还要重复一遍则甚?”东方朗笑道:“我打算一到‘养天庄’,便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地,一下把南独尊制住…”沈宗仪大出意外,双眉微蹙.脸上有了诧然神?东方朗又道:“老弟不要觉得此举欠妥,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之语,是行走险恶江湖的金科玉律!”沈宗仪沉不语,眉头深锁,未曾立即答话.东方朗笑道:“倘若沈老弟不以此举为然.我还另有一种打算…”沈宗仪毕竟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人物,不愿在毫无实据前,便对南独尊有所渎犯,遂苦笑一声道:“沈宗仪愿闻别策。”东方朗把杯中余洒饮完,凑过头去,向沈宗仪耳边,低低说了一阵。

沈宗仪点头道:“这条妙计,倒是使得,只是又要偏劳东方朗君了。”东方朗笑道:“劳累无妨,但愿能试出南独尊的真实身份,何况这件事儿作来也颇饶趣味…”他们二人计议拟定。便在南山荒祠之中,静等机会。

南山暂时无事。

‘养天庄’中却如火如荼,热闹得紧!不算最大的热闹,但可算得最先的热闹,是发生在岳倩倩身上。

岳倩倩尾随辛姨娘,私探‘五云楼’,在楼前触发五行埋伏,倚仗一身功力,勉强度过‘金、木,火’三灾,却先沾毒水,再嗅毒尘,终于一足踏空,坠入陷坑!三丈深的陷坑,不一定摔得死武林好手,但坑底所植二三十柄尖刀,和尖刀之间的毒蛇巨蝎,却足令岳倩倩骨成糜,魂魄飞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岳倩倩即将玉陨香消,突然有人沉声喝道:“放网”!一面巨网,突自壁间电闪出现,横布在陷坑之中.岳倩倩身躯虽被网住,但由于重量暨坠速关系,仍然下沉!岳倩倩倒卧网中,半面向下,她看见了坑底的森森刀刃,和无数毒蛇期待美食的吐蛇信,均已到了眼前…还有巨大毒蝎的狰狞神态,和那种腥臭难闻气味…身为武林儿女,岳倩倩并不怕死,但洁却是美人通病!死,不可怕,死在这样肮脏的环境里,却使自负具有绝代容光的岳倩倩,太不甘心!过分的惊极度的忿,再加上毒水尘的适时发作,岳倩倩无此支持的在网中晕了过去。

一头冷汗.…不,不是一头冷汗,应该说是三头冷汗…吴天才、南独尊,加上名叫‘辛冰冰’的辛姨娘的头上,全都见了汗渍!吴天才手指一动,使网着岳倩倩已晕娇躯的那面巨网缓缓上升,便自拭去额间冷汗,边自向南独尊抱怨道:“南庄主,这是怎么说的?吴天才初到‘养天庄’寸功未立之下,你几乎让我闯这场无可弥补的滔天大祸?”南独尊默然无语,脸铁青地,把目光投向辛冰冰.辛冰冰是站在一面可以观察整座五云楼动静的晶壁之前,委实被刚才那种千钧一发的形相,吓碎了魂,吓傻了眼!直等四外寂静,觉南独尊、吴天才四道目光,全投注在自己脸上,方耳一热,霞生两颊地,赧然说道:“倩倩大概是太寂寞了,我…我决想不到她…她会暗暗随在我的身后,私探‘五云楼”

”南独尊叹道:“这事不能怪倩倩,也不能怪你,只怪事儿过份凑巧,一切来得太急,使我来不及源源本本,对她说个明白…”语音顿处,侧顾吴天才道:“倩倩虽未为利刃及蛇蝎所伤,但已沽了‘万劫浆’,嗅人‘转轮尘’,她…她不碍事么?”

入‘转轮尘’,解毒容易,但岳姑娘颊上沾了‘万劫浆’,却…却恐留有缺陷…”辛冰冰一惊道:“你是说这样一位绝代佳人,竟…竟就此毁容?”吴天才黯然道:“毁容已是事实…”南独尊惊道:“我知道这事已成事实,但毁容之后,难道不能复容?”吴天才苦笑道:“复容谈何容易?一需神医,二需妙药…”南独尊道:“妙药不难,我这‘养天庄’中,有个药库…”吴天才摇头道:“我需要的,不是普通‮物药‬,是要朱红雪莲和百年田七…”南独尊点头道:“有,有,我药库之中,还存有半朵朱红雪莲和一些上好田七,关于神医方面,定是吴兄夫人白道了…”吴天才摇头道:“不,我虽通医道.太以微薄,所谓‘神医’。必需通岐黄.术追万扁,方足为功.我心目中的人选,有一远一近…”南独尊问道:“远的是谁?”吴天才道:“是岳姑娘的姑母,既能设法改变她先天重大隐疾“六鬼脉’,自属绝代神医!”南独尊点头道:“对,她的姑母也就是她的恩师,仙霞九畹仙子,确实医道极,但仙霞太远,难解近急.吴兄适才还说有近的一位呢?”吴天才道:“近的一位,便是与我一路同来白水镇的沈宗仪兄…”南独尊神情一怔,转面对辛冰冰道:“冰冰,你去招呼倩倩,我与吴兄要商量-件事儿。”这一声“冰冰”也使吴天才听得微愕?辛冰冰点了点头,退出密室,吴天才立即向南独尊挑眉道:“南庄主,我有几桩疑问,久亘心中,不吐不快!”南独尊笑道:“我早知吴兄会有话问我,老夫决定开诚布公,问无不答.答无不尽就是.”吴天才道:“岳倩倩姑娘在途中告诉我,她的父亲叫岳天豪,你却说叫岳克昌是这‘养天庄’的二庄主?”南独尊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头,含笑道:“好这是第一问,等吴兄问完,我一并作答.”吴天才道:“南庄主对我重金礼聘,所抵御之人,是不是我适才所说的沈宗仪?”南独尊笑道:“问得好,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吴天才目芒,凝注南独尊道:“我再向南庄主打听一个人。庄主认不认识一位号称‘好阎王’的司徒独霸?”南独尊以一种极深沉的眼,向吴天才看了一眼道:“这是第二问,还有…”吴天才接口道:“没有了,我要向南庄主请教的,只有这三项问题。”南独尊道:“好,如今我来逐项答覆,第一,岳克昌是字。岳天豪是名,二者同属一人.早年他以名行,如今却以字行…吴天才道:“我被你重金礼聘之故,是不是打算对付那沈宗仪呢?”南独尊点头道:“正是!”吴天才道:“你认不认识‘好阎王’司徒独霸?”南独尊毫不迟疑.立即连连颔首地,应声答道:“认识!”三项问题.全获得既简单又肯定的答覆,但吴天才的两道眉头,却不越发深深皱了起来!南独尊失笑道:“吴兄,我猜得出你为何双眉深锁?”吴天才看他一眼道:“南庄主,你既有此自信,不妨猜上一猜.”南独尊道:“吴兄定是认为沈宗仪誓不两立之仇.既属‘好阎王’司徒独霸,我却何必以重金礼聘地,请你来对他防护?”吴天才道:“南庄主猜得对了,能不能以此答案,作为我问完又问的第四问题,也就是最后一项问题?”南独尊笑道:“能,能,不单能,并不必谈甚么量后不最后,因为我打算今向吴兄开诚布公,揭破一切隐秘!”吴天才‘嗯’了一声,点头道:“不可与言,与之言,虽为‘失言’,但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却为‘失人’,南庄主这开诚布公之举,作得对了,因为吴天才生平,最重信守,不轻承诺,除非我觉得你对我轻视;玩权术,不够诚恳之外,我是绝不会中途变卦,有亏职守!”说至此处,目注南独尊道:“岳姑娘方面…”南独尊道:‘入‘转轮尘’之毒,有她继母辛冰冰去解,已无问题,且等我们倾谈之后,再研究怎么邀请沈宗仪利用我库藏朱红雪莲,和上好田七,替她疗治万劫浆的颊上留痕,恢复容光便了!”吴天才一惊道:“刚才那位夫人,名叫‘辛冰冰’?是岳倩倩姑娘的继母?”南独尊见了吴天才这种神也颇惊奇问道:“这桩事儿之上,难道也有甚问题?”吴天才因为碍难,不便直问,遂苦笑一声说道:“不是有甚问题,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位武林豪雄,江湖大侠…”南独尊笑道:“吴兄有甚话儿,尽管明言,不必有甚么碍难,吐吐,你是想起了那一位与此有关的武林侠士?”吴天才道:“无情剑客萧扬…”南独尊双眉微蹙,默然片刻,看着吴天才道:“吴兄真是博文广识,居然也知道辛冰冰与‘无情剑客’萧扬之间的关系…”吴天才双目之中,闪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神道:“这事有点奇怪…”南独尊摇头笑道:“一点都不奇怪,辛冰冰是先与萧扬比离,然后才作了我的如夫人…”吴天才听得越发惊奇道;“如夫人?辛冰冰是有名的玉骨冰心,高傲无比,她…她纵与萧扬先行比离,又怎肯不计年龄名位的作了你这位‘养天庄’主的如夫人呢?”南独尊道:“此事必须剥茧丝,从头细说,吴兄才会明白。”吴天才道:“南庄主请讲,吴天才有此耐心,敬聆究竟。”南官独尊咳嗽一声,正待细说详情,壁上一处小小之中,突然‘嗡、嗡、嗡、’,起了三声异响。

独尊目光一注,中又传来人声道:“禀庄主,有客拜…”南独尊道:“其么人?”壁上人声道:“‘转轮金刀’黄冷心,他说是庄主的天南旧识。”南独尊‘哦’了-声。略作沉道:“黄冷心在江湖颇有名头,不宜怠慢,请他大厅待茶,说我因有急事在身,不克亲,但立即便可出见…”说至此处,转面向吴天才笑道:“吴兄有没有兴趣一同会会这位‘转轮金刀’黄冷心?

等他走后,我再毫无所影地,剖诉一切.”吴天才何等角.一听便知这‘转轮金刀’黄冷心艺有专长,可能对南独尊构成某种威胁,遂点头笑道:“在下卫主有责,义不容辞,一同看看对方是何等来意也好。”南独尊一阵“哈哈”大笑,与吴天才挽臂同行的,走向‘五云楼’外。

‘养天庄’的前庄大厅中“转轮金刀”黄冷心饮了半杯茶儿,便听得屏风后有人传语道:“庄主到…”跟着,屏风后便转山-位清癯老叟和一位目有威棱,神颇为冷傲的黄衫文士。

黄冷心目光向来便知那清癯老叟确是昔年的东南武林盟主‘飞龙剑客’南独尊。

独尊一见黄冷心,便抢前两步,抱拳笑道:“罗浮一别,转瞬十年,黄兄仍是昔时丰采,毫无岁月留痕,可见修为进.令小弟南独尊不胜钦佩的了!”人是昔之人,事是昔之事,黄冷心那里还会对他有半丝疑惑,一抱双拳,含笑说道:“黄冷心落拓扛湖,垂垂老矣,那里及得-上南庄主的松姿鹤骨,龙马神,这位是谁,庄主怎不为我引见?”南独尊边自揖客上座,边自指着吴天才笑道:“这位是吴天才兄,在我养天庄作客…”黄冷心“哎呀”一声,目注吴天才,拱手为礼道:“久仰久仰,吴大侠的‘鬼爷神弓’美号,近两年来,真可以说是威震江湖,妇孺皆晓!”这几句话儿,表面虽颇揄扬,其实也暗蕴极锋,讽刺吴天才不过是新起当札,并非资深人物。

吴天才各种觉无不锐,但也并不发作,闻言之下,只是哂然一笑,淡淡说道:“黄大侠大谦了,吴天才末学后进,比起黄大侠这等成名已久的老江湖,还差得远呢!”黄冷心干笑两声,正待还口,南独尊已向他拱手说道:“黄兄,南独尊自隐边荒,已淡世事,但对昔年旧,仍极尊重,不敢忘情,黄兄不会无故远来…”对面谈之下,黄冷心已看出这‘飞龙剑客’绝非冒牌货,遂趋着对方话头,自找台阶笑说道:“小弟不是有意远来,只是偶而路过‘白水镇’,闻得南盟主-居此间,遂加拜望,加上客中…”南独尊不等黄冷心再往下说,便自接口笑道:“黄兄身在客中,必然多有不便,需用之处也多,南独尊敬赠黄金十两,聊作程仪,尚请黄兄不吝笑纳是幸!”话完,向身边侍立的老管家,一施眼,便由老管家取来一锭黄金,双手奉上!黄冷心是藉此自找台阶,当然不能不收“哈哈”一笑,抱拳说道:“南盟主仗义疏财,豪情侠骨,不减当年,黄冷心谢过厚意!”就在黄冷心刚刚接过那锭黄金之际,突然一声霹雳震响,有道火光,在‘养天庄’后左方冲天而起。

独尊双眉方蹙,已有人进入大厅报道:“启禀庄主,有两名蒙面江湖人物,越过护庄壕,似侵扰后庄,与地守之人,起了冲突!”吴天才然怒道:“这是那一路的大胆狂徒,莫非想尝尝我吴天才的‘九幽鬼斧’和‘九天神弓’滋味?”黄冷心摇手道:“吴大侠不必出手,常言道杀岂用宰牛刀,黄冷心不揣鄙陋,向南盟主讨支将令。”语音顿处,站起身形,向南独尊抱拳笑道:“南盟主,黄冷心叨蒙厚赐无以为报,愿代擒侵庄之人,由盟主处置。”南独尊向他深深看了一眼,双眉微轩点头说道:“好,有劳黄兄,但在未明其意前,不必对来人出手过重,南独尊退隐边陲,雄心早淡,不愿太多事了…。”说至此处,向报信庄丁道:“为黄大侠引路,前往出事之处…。”黄冷心去后,吴天才方对南独尊低声问说道:“庄主与这‘转轮金刀’黄冷心的昔情如何?”南独尊道:“本就谈不上,只是昔罗浮山万梅谷‘东南英雄会’上的一面之识。”吴天才‘哦’了一声,眼珠微转,扬眉说道:“此人在江湖中还颇有名头,仅仅一面之识,怎好意思来向庄主告贷”南独尊道:“我也觉得他来的有点可疑,且等看他是否擒住侵扰后庄之人再作研究…。”吴天才冷笑道:“我的看法与庄主不同,我认为黄冷心适才讨令之举,另有深心.说不定他与侵扰后庄之人,均属同路.用意在刺探‘养天庄’的虚实?”南独尊略一寻思,连连点头地瞿然说道:“吴兄高明,这种推断可能近于事实…”话方至此适才为黄冷心引路的那名庄丁,又复入厅报道:“那两名黑衣蒙面人,一见黄大侠便胆怯飞逃,黄大侠随后追去,声称必加诛戮,并命小人代禀庄主,多谢厚赐,他不再转来辞行的了!”吴天才道:“果然似有同路之嫌,只可惜庄主手中白送了那黄冷心十两黄金。”南独尊笑道:“‘养天庄’尚称富有,十两黄金,不算甚么,我认为对方那谋集团,用尽各种苦心,只是企图夺取一件罕世宝物!”吴天才叹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之语,果然不差,但不知南庄主在这‘养天庄’,藏有甚么….”他本想询问藏有甚么罕世宝物,但又觉有不便,遂倏然住口。

独尊已知其意,目注吴天才,含笑说道:“走,我们仍回‘五云楼’去对酒深谈,南独尊决定把这‘养天庄’中的一切隐秘,都向吴兄开诚布公,尽量倾诉。”吴天才点头起身,与南独尊一同回转‘五云楼’中——龙宝宝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