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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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
她轉入慣常去的酒吧,一杯接一杯喝着嗆人的伏特加。酒保要為她加苦艾酒,她不肯,要醉就要喝這種燃燒會成烈火的純釀酒。
荒謬!
她不停地想着這句話。
人生是由一連串荒謬寫成的,愛情、學業、事業…偶然與邂逅,隨機與謀合,列成了一張張的命牌,排成了紫薇斗數中一道道的命運宮。
哲學就是整個人生,人生卻是這一杯看起來淡得像水的伏特加,無,無味、無止境的火辣什麼嘛!去他的愛情!
胡未央縱情的狂笑,縱情的喝酒,有些自暴自棄,一點點自尋墮落的味道。
為失戀醉酒是最沒出息的事,她才不是那種窩囊的女孩。她只是只是迫切需要醉一場;醒來後,她才能重新釐清舊有的關係。
但她身上的錢不夠她這樣揮霍,她又沒地方可去;醉意四分,就跟隨着腳步回“星別館。”
“星別館”暗如它境外的夜,胡未央費力地推開門,步伐不穩,絆到腳跟而差點跌倒;她乾脆踢掉鞋子,省得累贅絆腳。
“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這個女人,未免太放蕩了!”黑暗中突然傳出冷漠傲慢的男人聲音,像責備子那般,口氣充滿了不滿。
胡未央顛顛倒倒地轉身,將臉湊過去,努力地想看清楚坐在黑暗中的那個人。她越靠靠近,幾乎將臉貼近那人影了,才看清楚那個人是誰。
“又是你!你又來這裏做什麼!”她一開口,全是嗆人的酒氣。
“你喝酒了?”範修羅嫌惡地推開她。
他不推還好,一推,胡未央站不穩,又沒有依附的東西,前撲後仰掙扎了一會,最後撲倒在範修羅的身上。
“對…對不起…”她努力掙扎起來,往後頭走去。
客房旁的小偏廳有一列酒櫃,擺了一大櫥好酒。她需要好好的醉一場,她要把那些酒統統都喝光。
“你做什麼?”範修羅看她抱一堆酒回客廳,吃驚地從沙發中站起來。
“喝酒。”胡未央話含在嘴裏,口齒不清。她把懷中的酒一古腦兒丟進沙發,開了一瓶,頭一仰就咕嚕喝一大口,順手抓了一瓶遞給範修羅説:“喏!喝酒!陪我暍一杯!”
“我不是來這裏暍酒的!”範修羅把她的手打開,氣急敗壞。
他擬好了一肚子的計畫對付胡未央,結果胡未央卻出乎他意料,喝得爛醉回來,不按牌理地亂鬧一通,打亂了他原先的計畫,費他一晚上的時間空等不説,還被她薰了一身的酒氣,越想越叫他生氣。
“你不喝,我自己喝。』胡未央倒在沙發上。
她不知打那裏找到一隻大酒杯,以喝啤酒的灌法,咕嚕地灌着威士忌。範修羅看得又驚又氣,奪下她手中的酒和酒杯説:“你以為是在喝啤酒啊!白白糟蹋一櫥的好酒!”胡未央薄有五分醉,行路顛顛倒倒,但卻不鬧酒。她自顧又找了一隻啤酒杯,開了一瓶陳年紹興。
範修羅又過來想搶走她手中的酒,她不依,兩人扭成一團。範修羅畢竟是高大力壯,沒幾秒鐘就擺平了胡未央。
“你這個女人!”他推開癱在他身上的胡未央,口氣很兇。
“沒事喝什麼酒!還喝得爛醉,像什麼話嘛!”他一生氣,眉頭總是鎖得很緊,但有時情緒一變,鎖緊的雙眉又讓人覺得有絲絲的情。
胡未央瞪眼看看他,傾頭半眯眼,咯咯笑起來説∶“你為什麼生氣?我得罪你了嗎?告訴你,我不怕!”她揮手踢腳,掙扎地坐起來,傾向範修羅。
“他很温柔呢,可是温柔又怎麼樣?
…
差勁!差勁!就長了一張温柔的臉騙人!你知不知道?我比她更單純呢!可是別人又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什麼嘛…去!我才不在乎!”她口齒不清,亂七八糟地説些語焉不詳的情緒。範修羅本不知道她和劉森雄以及温純純之間發生的事,聽不懂她在説些什麼,只當她是胡言亂語。
“離我遠一點!”他將不斷靠傾過來的胡未央嫌惡地推得遠遠的。
“你一向不是很跋扈的嗎?氣焰那麼盛,我還以為你多鋭利,原來不過如此!”胡未央本沒在注意他的那些刻薄的冷言冷語,追着酒,只想痛快的醉一場。
不過才五分醉,她的意識談不上説是很模糊,只是平衡差了一點,步伐老是不穩,顛顛倒倒的,老是
覺到屋子在轉。
“範修羅,你不讓我喝酒,那麼,你説,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麼?”範修羅生氣地瞪她一眼。他才懶得跟一個爛醉的女人説話。他沈着臉,不理胡未央焦距不清的目光。
“算了!”胡未央蹣跚地爬起來,蹣跚地上樓,手中端着一瓶酒。
她只要有酒就好。今晚她一定要痛快的大醉一場,她迫切的想大醉一場。
“喂!你去那裏?”範修羅跟上樓梯叫問。
“睡覺啊!”胡未央咧嘴一笑,揚揚手,甩甩手中的酒。
“你…”範修羅眉頭一皺,冷嘲的話到嘴邊,突然咽回喉中,出陰險的表情説:“好!你要喝酒是不是?我就陪你喝個夠!”他打算灌醉胡未央,看她醜態百出,再趁此奚落諷刺她,讓她在他面前再也無法那麼放肆,乖乖地收起那種令他討厭的、刺眼的凌人氣焰。
一進胡未央的房間,他的目光先被角落裏堆到與牀齊高的小土墩引,拿起最上頭那份,隨便翻了兩頁,打鼻子哼了一聲,不屑地丟回牆角説:“哼!什麼才華,淨會寫些風花雪月、鴛鴦蝴蝶!”
“你在嘀咕什麼?喏,這杯給你。乾杯!”胡未央把盛得滿滿的一杯威士忌遞給範修羅,自己也盛了一大杯。
範修羅眉頭又皺起來。他詛咒一聲,一口氣把酒喝光。
胡未央滿意地笑了。她將一大杯的威士忌喝盡,又倒了滿滿一大杯給範修羅;然後嘻嘻一笑,倒靠在牀上,就着瓶口,像灌白開水一樣,引長了脖子喝猛酒。
“喂!你這女人…”範修羅看她那種喝法,心中有氣。她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眼中就只有酒。
喝吧!醉死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他陰險地揚起嘴角。
但這樣看着女人喝酒,又叫他覺得氣悶。他從樓下又帶上一瓶威士忌,自斟自飲,一邊陰險地盯着胡未央。
“喂,範修羅,你…一直盯…盯着我做…做什麼?”喝完了手中的酒,胡未央已顯得醉態可掬。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範修羅面前,叉着看着他,卻搖搖晃晃地連站都站不穩。
“是你在看我,不是我在看你。”範修羅冷笑一聲。這個女人喝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來,屋子突然在旋轉。他心中一驚,極力穩住心神。過了一會,才發現是酒在作怪。
“你怎麼了?來!再喝一杯…”胡未央搖晃着欺近範修羅,範修羅伸手推了她一把,她顛顛地退了幾步,搖頭晃腦,嘴裏咕噥着,撲倒在牀上,喃喃説:“算了你不愛喝我自己喝呃…”酒發酵,她只覺得世界一直在打轉,眼底發茫。
然後,她到有什麼事物撲倒在她身上,壓着她的背脊和腳踝,疊在她身上。
她呻了一聲,想掙
那個重量,翻過身,推開壓在她身上的負擔。但那人隨即又靠近她,緊緊箝住她。
“你做什麼?放…開我!”胡未央努力張開眼。那人影看起來怎麼好像範修羅?
房間內變得好熱,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她掙扎地起來想開窗透氣,被範修羅拉回牀畔。然後她倒在柔軟的牀上,範修羅的身影像夢魘般壓向她…
她只覺得自己深深陷入一潭無底的深淵中。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