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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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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嬤嬤將桌上的菜看了一輪,最後端起一碗白粥。

“就這粥倒是還行,因為不容易動手腳,對於身子虛的人,吃上一些也是不錯的。”這話一出,宛玲瓏還有四書、五經三個人,皆眼光閃亮的望着那一碗白粥,幾乎都要動得淚了。

肖承安看到這三個人有如傻瓜似的動後,忽然多添了幾許的無奈,嚴肅憤怒的心情也褪去不少。

崔嬤嬤看了宛玲瓏一眼,淡淡的警告讓她馬上收起動的表情,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肖承安看着這一幕,大約也猜得出來為什麼岳家會突然讓一個嬤嬤過來了,大約是明白了自家姑娘不怎麼可靠的一面,連忙請了個鎮山太歲來幫忙吧。

“世子爺,就這樣看來,只怕這飯要用之前,還得先往小廚房走一趟,到時候是該審該問該罰,才能夠拿出一個章程來。”肖承安自然也是知道的,點點頭,沉聲道:“那就有勞嬤嬤了。四書、五經,隨着嬤嬤走一趟小廚房,有問題的全都封口押下去,封住素心院,這消息別了出去。”四書、五經低聲一諾,臉沉重嚴肅,不敢有半分輕忽玩笑,跟着崔嬤嬤往外走。

讓自家世子爺吃了這許多有問題的東西已經是他們大大的失職了,現在能夠有這個機會好將功贖罪,就是肝腦塗地也得把這差事給辦好。

等人都出去了,宛玲瓏仍舊站在那兒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只是擔憂的眼神不一會兒就往他身上飄去,直到他倏地轉過頭來,正對上她的眼神為止。

他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盯着她,讓她忽然覺得有些心慌,憋了許久,卻不知道該怎麼説才好,只能用一種微微驚慌的眼神回望着他。

肖承安見她沉默,心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知道自己嫁給一個可能連個正常男人都不是的病殃子,你一定很後悔吧?要是你想走的話,看在崔嬤嬤的分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等此事…”宛玲瓏眼神堅定的看着他,鏗鏘有力的打斷他道:“我不走!我就是你的人,就是打死我也不走!”他起身走近她,眼底冒着兩團火光,聲音裏有着壓抑“你…可想好了?我給的機會就這麼一次。”她向來有些稚氣的臉上,難得出現成的肯定。

“我不會後悔,我這一輩子就是隻陪在你身邊。”上輩子,她錯過了這樣一個好人,這輩子,就算是他有着她以前不曾明白的缺陷,她也要陪在他的身邊。

“如果…如果我們以後真不可能有孩子呢?j他沉着聲音,問出他可能不敢面對的結果,語氣充滿遲疑。

對於一個男人來説,能夠問出口這樣的問題,不只是一種恥辱,更是把臉面都放到地上去的事情。

即使患病多年,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差了多少,但是現在…他卻是第一次不確定了。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給這個現在願意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幸福,甚至不確定她是不是能夠在未來的子裏,堅守她現在的承諾,甚至有可能沒有所謂的以後,她現在就有了厭惡的心思,不願再陪在他身邊。

宛玲瓏上前一步,兩人近得都能夠受到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她抓起他的手輕輕握着,對着他微微一笑。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我就只想要這樣陪着你…不管最後怎樣,兩個人的子也好,子孫滿堂也好,總是我們一起走到最後的…”説到最後,她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也帶着哽咽。

肖承安緊緊的反握住她的手,那讓人生疼的力道足以想見現在的他情緒有多麼動。

他從沒想過她居然會説出這樣的話來,她的小手在剎那間彷彿變成了最後一救命稻草,讓他死命握住不願放手。

“你…説的可是真的?我只再問這最後一次,過了這回,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肖承安萬般困難的又問了一次,不只是給她,也是給自己最後一次下定決心的機會。

宛玲瓏拚命的用力點頭,努力的想擠出微笑來回應,卻只是讓眼眶的淚水再次潰堤。

在他眼裏,這一刻,她又哭又笑的模樣卻是他覺得最美的時候,也差點出他的眼淚。

他第一次張開手緊緊擁抱住她,就像無聲説着他心裏的決定——這一生一世,他不棄不離的承諾。

即使…有那麼一天她後悔了,他也不會放手了…

華側妃的院子裏,一名穿着一身銀紅衣裳的中年婦人,斜斜的歪坐在榻上,邊上還有兩個小丫鬟打着扇,屋子裏燻着淡淡的百合香,角落裏還擺放着三個冰盆,足以可見婦人在王府裏受寵的程度。

突然,一個穿着綠長衫的男子跨步走了進來,胎於婦人的丹鳳眼微挑,看得出喜形於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華側妃站起身,一邊讓身邊的大丫鬟去準備吃食,一邊自己拿了帕子,親自給男子擦了擦汗。

“瞧這一頭一臉的汗,也不先擦擦。”

“母妃,是好事!可是大好事!”肖子平笑得一張俊逸的臉龐多添了幾分英氣,接過了帕子在自個兒的臉上抹了抹,隨手扔給丫鬟後,牽着華側妃的手坐了下來,忙不迭地想分享好消息。

“多大的事也得先顧着自己的身體。”華側妃嗔了句,也跟着笑問:“是怎樣的好事,讓你歡喜成這樣?”

“前兒個不是有人投了我的門下嗎?他提了讓我上奏軍營兵鈉的問題,我就按着他給的東西寫了份奏摺上呈,結果皇伯父今兒個就誇讚了我,還讓我接了兵部的一個位置。”一聽,她也忍不住欣喜的笑開來。

“這可真是好消息,我兒果然出息,能讓皇上贊上一句,就是在王府裏也是天大的體面了。”

“可不是!”他點點頭,頗為自滿。

“説來…那人倒還和那院子裏的病殃子有些淵源。”肖子平説的病殃子自然是指和他差不到兩個月就出生的肖承安。

打小開始,他就知道府裏看重的就是嫡庶兩個字,那病殃子不過是嫡長子,明明什麼都不成,卻偏偏在這王府裏他就是規矩,不提那個早已萬事不管的王爺爹,就是王妃也或許是因為只有這一個兒子,只有事事順他意的,沒有逆着他意思來的時候。

也因為他是嫡長子,王府世子的名頭也早早就落在他頭上,就這樣…他還不怎麼瞧得起,偏偏還撐着那破身子去考了科舉,博了個三元及第的名頭,讓皇伯父欣皇家出了人才,又是賞又是讚的,把户部侍郎的位置給了他。

那可不是掛個名頭的閒差,而是六部裏油水最足的地方,多少老人動了關係還拿不到的位置,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到手了,平也不去點卯,年年就想了幾個法子上奏摺,侍郎的位置就坐得穩穩當當的。

當今皇上就是嫡長子,自然是幫着那病殃子説話,説什麼想了幾個好法子,替國庫開源節,但真要具體的説明,又沒幾個人説得出來,就是户部裏也打聽不到什麼,這擺明不過就是替他坐穩世子位置的手段而已。

肖子平不屑的一笑,想着那招術一用再用,朝廷裏早有一些人發出疑惑之聲了,到時候他再慢慢穩紮穩打贏得一些聲望,到時候那病殃子就是不死,世子的位置也坐不牢了。

華側妃輕輕皺起一雙柳葉眉,細捆的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又和那院子的人扯上了關係?”他安撫着自家孃親兩句,才緩緩道來“那病殃子也不知道是瞧見了什麼宛家的閨女,卻不知道那閨女和投入我門下的木子齊早已有了互相愛慕之意,只是王府以勢相,又是用那個沖喜的名頭,活活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她輕嘆“那真是可惜了。”説是這樣説,但她倒也沒幾分真心。

“只是現在只怕那病殃子若先生出兒子來,到時候我兒子的嫡長子位置又人給搶了。”肖子平也是訂了親的,但剛好碰上女方那頭要守孝三年,這才拖延了,雖説這成親的子也就在一年後而已,但是這一年之間就足夠有許多可能發生了。

華側妃聽見兒子居然擔心起這事,忍不住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就像許久以前哄着他讀書的模樣。

“別擔心,娘吃過這嫡長子的虧,萬萬不會讓我的孫子重蹈覆轍。”那個病殃子想生出兒子來,呵!別説是一年,就是給他十年,他也無法蹦出個東西來,再説了,他是不是能活那麼久還是個問題呢!

他看着母妃自信温柔的模樣,心中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猜測道:“母妃,難不成…”她又拍了拍兒子的手,站起身,笑得神秘。

“別瞎猜了,你就好好的在外頭爭氣,這府裏頭,有我幫你看着呢!”從前她沒幫兒子爭一個嫡長的好位置,同樣的錯,她可不會再犯第二次,肖承安想生下孩子?!呵!除非王府裏出了天大的醜聞才有可能了,例如,世子妃與別人苟且有私情…這個戲碼,似乎不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