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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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素心院裏,過了一個心情起伏跌宕的早上,院子裏的小廚房默默的消失了不少人,其他下人都繃緊了神經,就怕一個不好,自個兒就是讓人帶走的那一個。
這院子裏的動靜不小,但是在嚴厲把關下,並沒有半分消息往外傳,誰也不知道素心院裏鬧出的事來,只除了一直關心着素心院的王妃。
吳氏當安王府的王妃也有好些個年頭了,別的院子不説,就這素心院裏那消息是絕對不會防着她的,所以那院子裏一有動靜,她馬上就得到了消息。
她皺着眉頭,手裏的茶水也喝不下了,隨手放在一邊。
“這是又怎麼了?好不容易才消停個兩天,怎麼又鬧起來了?”剛回過消息的吳嬤嬤老實的稟報道:“這回老奴看着不像是世子爺和世子妃鬧起來了,好像是世子妃孃家來人後才出的事兒。”吳氏一想到宛家,忍不住又頭疼,要了涼草膏給抹在太陽上,輕閉着眼,喃喃問道:“
草,你説…我當初是不是不該順着安兒的意思,給他討了那樣一個世子妃回來?”説實話,安王世子要娶妃,本不該那麼的艱難,若不是安兒身子虛弱,又何至於此?
高門的不願嫁自家矜貴的女兒給一個看起來就病弱的男人,那些低門小家子氣的,或者是急着想要攀附安王府這門親戚的她又瞧不上,若不是那時候安兒都病得下不了牀,就是太醫也説這是勞心太過,只能養着,若是養不好,只怕得往最壞的地方想,她也不會病急亂投醫,想到什麼沖喜的法子。
那時候就想着,説不得是孩子最後的要求了,也就順着他的意思,讓他選了個可心的,只是那宛家…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別人家是求財求權,這家子卻是軟硬不吃,只求着自家女兒好,之前也不是沒和宛家夫人打過道,還覺得是個有禮好説話的,卻沒想到一説到求親這話頭,她就立刻甩臉子,送上門的禮物也全都讓人給扔了出來。
有這樣一個孃家,那姑娘一進門她就知道消停不了,結果也沒出她意料,素心院裏自大婚之後,還真沒個清靜的時候。
要不是想着自打跟宛家定親後,安兒的身子的確一的好將起來,她也不能就這麼放任素心院裏頭那樣鬧下去。
前兩天她還想着這對夫終於消停了,以後説不得還能夠讓她抱上孫子,結果今兒個就又聽説鬧了起來,甚至動靜還不小,整個院子都封了,還拉了不少人出去。
一想到這兒,她對於當初順着兒子意思這件事,也越來越遲疑了。
草是跟在吳氏身邊的媳婦子,也是早些年吳氏身邊的大丫鬟,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上總是掛着笑,就是這時候也沒例外,她聲音輕柔的勸道:“世子爺向來有分寸,主子不是早就明白的嗎?再説了,聽説這回世子妃孃家來的人是一個積年的老嬤嬤,説不得就是來提點世子妃的,要奴婢説,素心院裏這些時候鬧得太過,説不得也是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在裏頭挑撥着。”吳氏點點頭,對這説法也是能夠接受的,應該説在還沒更多消息前,她也只能接受了。
“唉,養兒一百,長憂九九,哪天世子他們能夠好好的,我這心才真的能夠放下了。”吳氏嘆着氣,想着這麼簡單的願望,也不知道哪一能夠實現。
“肯定會的,世子爺明白着您的苦心呢!”兩個人話才剛説完,屋子外頭就有小丫鬟進來傳話——“王妃,世子爺和世子妃過來請安。”吳氏挑了挑眉,想着這不早不晚的,怎麼就突然來請安了,心裏頭有些煩躁,臉上卻不顯,淡淡的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她倒要好好看看,這是又出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們突如其來的走上這一遭。
吳氏以為見了這對小夫,大約聽到的又會是什麼雞
蒜皮的小事,結果沒想到當聽完肖承安説的第一句話,她就忍不住驚駭的站了起來。
“你説什麼?!居然有這種事?!”不只是吳氏,就連隨侍在旁的草也是一臉驚懼,不敢相信在這王府裏頭,居然會出這樣的大事。
這可不是別的地兒,而是王府啊!王府裏頭的人不説全部,那也是大多都讓王妃給梳理過的,怎麼還能有這等事兒出來呢?
肖承安經過一個早上的沉澱,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起碼錶情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只有眼中偶爾閃過的戾,説明了他並不是那麼的平靜。
“這事兒已經有了七八分準了,就是…崔嬤嬤帶人去小廚房查抄,那油的確是棉籽油,一些太醫沒説要忌口的東西,或是一些常備的點心裏頭,也混了不少不該有的東西。”掌廚房的錢姑姑也被拿下,不過小廚房裏知道這些東西有問題的人並沒有幾個,也都頻頻喊冤,因為這兒的東西有大半都是從大廚房那裏送過來的,而府裏大廚房的人則都是讓吳氏的親信管着,這才是肖承安在一審完人後就急急往吳氏這裏過來的原因。
他那裏都出了問題,矛頭還指向了府裏的大廚房,那麼吳氏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吃了不知道多少有問題的東西?
肖承安想起這些年吳氏雖説沒有病得起不來牀,但是身子也是一年弱過一年,就因為這樣,太醫跑安王府也都成了常態了。
他能夠想到的,吳氏掌管王府多年中饋的人又怎麼會想不到,氣得臉發白,果斷的吩咐道:“
草,先去各院通知今兒個各自小廚房開伙,然後把大廚房那兒給我圍了,把裏頭的人都分開,好好的審一審,我就不信了,是哪些個有膽子的,在我手底下給我玩這樣下作的把戲!”宛玲瓏是新媳婦兒,之前還和王妃鬧得不怎麼愉快,打從一進來除了請安便一直乖乖的站在邊上不説話,只是這時候也忍不住
了嘴“讓崔嬤嬤也跟着去看看吧,有許多的東西都説是對身子有害的,就怕那些人自個兒也不知道呢!”她這是被剛剛他們自己院子裏查出來的東西給嚇着了,才這麼提議着,只是卻又剛好提醒了吳氏。
“安兒媳婦説的對,就請崔嬤嬤幫着看看,説不得有我們自個兒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吳氏説完,對着宛玲瓏和藹的笑了笑。
“安兒媳婦想得周到,如果不是你提醒,只怕還沒能及時想到這點。”宛玲瓏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還是第一次被吳氏稱讚,忍不住羞澀的低下頭,細細的道:“哪裏是我的功勞,就是我不提,母妃等等也能想着的,只是我多了一嘴,才搶了這份功勞罷了,當不得什麼的。”吳氏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畢竟剛剛的稱讚不過是順嘴一説,可沒想到這個一進門就對着她也沒什麼好臉的媳婦兒突然改了這麼多,瞧這柔順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詢問的眼神往兒子看去,怎麼才幾天沒見了,這子就改了?
肖承安和自個兒媳婦兒在房內的事情,就是和親孃那也是不好説的,故他只是輕咳了聲,故意無視母妃的眼神。
不過他臉上微微的困窘,還是讓明白自個兒兒子的吳氏給瞧見了,心下也多少有些瞭然。
誰沒年輕過呢,這牀頭吵牀尾和什麼的,她也是能夠了解的。
崔嬤嬤就在一邊看着幾人的對話,臉上不動聲,心中卻有些詫異,畢竟自家姑娘出嫁前是怎樣的心不甘情不願,她也是知道的,本來今
來還想要勸着姑娘好好和婆家人還有夫婿相處,卻沒想到小夫
兩個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些,就是和王妃的應答也多了幾分圓滑。
不過看着王妃的詫異,她猜想自家姑娘也是這些子才改的,只不過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才突然這樣改了
子。
然而崔嬤嬤沒有閒暇多想,很快的就跟着草一起往大廚房去了,雖説她並不想過多的摻和這種內宅裏的齷齪事,但是自家姑娘就在這府裏待着了,她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自家姑娘的以後,也得出上一份力。
等屋子裏人都出去了,吳氏也把貼身的幾個丫鬟都給打發了,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坐了下來。
“都坐吧,等着崔嬤嬤的時候,我順道和你們説些話。”她的目光有些冷。
“這回鬧出的事你們怎麼想?”她話雖是對着兩個人問的,但是視線卻只看着兒子一個人。
宛玲瓏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上嘴,便順着吳氏的眼光,往肖承安的的方向望去。
只是這一望,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候有這樣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恍神。
他臉上帶着病後的消瘦,但卻越發襯得他眉清目朗,周身淡漠的氣質,將一身藏藍的衣袍穿出出塵的風姿,暗黑深邃的雙眸如孤星寒光冷冽,反而更加的惑人。
這還是他還帶着病容的模樣,要是他身體好好的,那兒能夠輪得到她這樣的人來佔着這個世子妃的位置?
人是悔教夫婿覓封侯,她卻是老在心中琢磨着自家夫君怎麼是越看越俊俏,恨不得讓他就這麼不出門,以免招惹女子的芳心。
這點小心思讓宛玲瓏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心中亂糟糟的,反倒對剛剛還嚇着她的廚房下毒一事淡了幾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