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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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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四公子想不到,連公孫我劍也想不到。

李祿暗算祁四公子的手法是怎樣的?

李祿的間有帶,帶中間有個金光閃閃的扣子。

沒有人能想像得到,這金釦子就是暗器。

李祿發暗器的方法也很簡單,他只要稍為用內力鼓起腹肌,觸動帶上的細小機關,釦子裡的毒針,立刻就會直出來。

公孫我劍抓住李祿之際,他沒有機會可以施放這種暗器。

但現在,他的機會來了,由於這種暗器只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發放,而且必須要在短距離之下才能奏效,所以,他只能等待時機。

時機終於來了。

祁四公子武功再高,身手更捷,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及時閃避。

“你死定了!”李祿在這句話還沒有出口之前,毒針已入祁四公子腹中!

毒針很毒,而且還是見血封喉,無可救藥的那一種。

祁四公子的臉龐在眨眼間變成慘白,而且迅速轉變為淡青之

“你死定了!”這四個字不斷在他耳邊嗡嗡作響。

公孫我劍又驚又怒,立時一掌劈向李祿。

李祿慘叫一聲,頹然倒下。

公孫我劍這一掌乃是含怒而發,勢必極是沉猛,他本無殺李祿之心,但這一掌在盛怒中擊出,李祿又如何受得住?

李祿當場斃命,但祁四公子的臉也已變成一片紫藍。

“老四!”公孫我劍驚呼不已。

祁四公子卻淡然一笑,揮手道:“別介意,人總是要死的。”公孫我劍看見祁四公子的臉,不整個人為之呆住了。

他只好說:“我不介意。”

“真…真的不介意?”

“當然是真的。”祁四公子又笑了笑:“很好,不愧是公孫我劍…”說完之後,人已仆倒下去了。

他嚥氣的時候,全身都已變成瘀黑之

風很冷,公孫我劍終於離開了這片林子。

他要找的人,已不見了,誰也不知道西門慕名是否尚在人間。

但假的西門慕名卻已死了,公孫我劍再也不能在死人的身上找到任何線索。

他本希望在李祿的背後,還有人在暗中監視著,而只要這些人忍不住出手,他就有機會可以繼續追查下去。

但李祿好像只是一個人,無論他的遭遇怎樣,都沒有人施以援手。

公孫我劍失望極了。

他想找西門慕名,但卻只是找到一個冒牌貨,而且還連累祁四公子白白送了命。

他是笑公爵!

但他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嗎?

他忽然想回開封府去。

一想起開封府裡的嶽小玉,他終於又笑了。

他的笑容很奇特,既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溫暖,但卻又似乎有點懷疑。

連他自己那樣的世外高人,也不住暗暗猜想:“收取嶽小玉為徒,這個決定是不是完全對的?”但無論他現在怎樣想,嶽小玉已是他的弟子,而且更已成為了血花宮宮主。

嶽小玉不但是公孫我劍的徒兒,也是“茹飲血鬼獨夫”練驚虹的義子。

這少年的命運,目前已經大大的不得了,將來呢?將來又會變成怎樣?

一想到“將來”這兩個宇,公孫我劍眼睛裡又不充滿了新的希望。

但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一輛銀的馬車,正向著自己徐徐地駛了過來。

趕車的是一個黑衫人,這人顴骨高聳,臉孔修長,手裡揮動並不是馬鞭,而是一杆銅槍。

一看見這杆銅槍,公孫我劍就已記起了一個人。

這人叫羽希,外號是“銅槍不出”

“銅槍不出”似乎不像甚麼綽號,只有老江湖才知道,羽希的綽號總共有八個字“銅槍不出”這四個字只是前半截,而下半截乃是“一出死人”羽希這八個字的綽號,已充分顯示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的銅槍,平時總是用一個長長的黑套緊緊包套著,一旦脫掉套子,就一定會有人死在銅槍之下。

所以,他的外號就叫“銅槍不出,一出死人”!

現在,銅槍已現,羽希顯然又要殺人了。

這一次,他想殺誰?是不是想殺公孫我劍?

黑衫人揮槍而來,臉上一片青白,但雙目卻如刀刃般鋒利。

公孫我劍直立不動,冷冷地瞅著這個人。

馬車終於停下,黑衫人瞪著他,道:“你就是公孫我劍?”

“是的。”

“你知道我是誰?”

“羽希?”

“你也說對了。”黑衫人淡淡地說:“在這裡遇上我這個人,你是否到很奇怪?”公孫我劍沉默半晌,道:“世事往往都是很奇怪的,我活到這把年紀,許多事情都已見怪不怪。”羽希說道:“我的外號,你聽過了沒有?”公孫我劍說道:“銅槍不出,一出死人?”羽希道:“對了,難道你真的一點不到奇怪嗎?”公孫我劍說道:“老夫的確有點想不通。”羽希道:“是那一點?”公孫我劍說道:“老夫雖然不認識尊駕,但從許多江湖朋友口裡,我知道你是個殺手,而且是一個很小心,做事相當謹慎的殺手。”羽希說道:“這是稱讚我呢?還是挪揄?”公孫我劍道:“兩者俱可。”羽希道:“這只是江湖中人對羽希的某種評價,未知公孫先生此刻心中又是如何想法?”公孫我劍道:“你的確是個謹慎的人,否則平時絕不會用黑套子套著銅槍。”羽希道:“這又和我謹慎與否有甚麼關係?”公孫我劍道:“一個平時不願意鋒芒畢的人,做事總是特別謹慎,特別小心的。”羽希道:“公孫先生果然不同凡響,但未知先生究竟有那一點想不通、猜不透?”公孫我劍道:“銅槍不出,一出死人這八個字,到底是不是真的?”羽希眼睛裡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自我出道以來,從來沒有一次例外過。”公孫我劍慢慢地道:“照這樣看,如今顯然有人要遭殃了?”羽希輕輕撫摸著銅槍,冷然道:“不錯。”公孫我劍眉一挑,道:“這就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