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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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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紫苑原本帶著一群伙頭軍拿騾車拖著幾桶熱氣騰騰的薑湯挨著營房發放,那些大頭兵們一人端著一隻碗嘻嘻哈哈的在騾車前排隊等著領取。見鍾紫苑頭挽著袖子親手拿著木瓢派發,他們不笑道:“以前咱們是天生天養的漢,自從賈大夫來了,咱們終於也能喝上一口熱的了。”

“那是,賈大夫醫術高明簡直是菩薩轉世,李家老三要是沒有碰見賈大夫只怕連腿都會保不住。”

“何止是腿呀!只怕連命都沒有了。”

“就是,就是…”別看軍營裡雖然都是一些糙漢子,可好奇之心人人皆有,於是有不知道的開始暗中打聽究竟是何事。也有那好事的,就在人群中繪聲繪的說起事情經過:“瞧見那邊拉著騾車的兄弟沒有?那就是在伙頭軍裡專門負責殺豬的李家老三,一個半月前,他在殺豬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居然在自己腿上拉了一條好大的口子,當時那個血喲,了起碼有一大盆子…”立刻有人嘴笑道:“是取豬血吧?還一大盆子,一聽就知道是胡說。要真了那麼多的血,人還能活呀?”好事者立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不信?你不信我還不愛說了。”見他生氣閉了嘴,立刻有人把那個提出反駁意見的人擠到一邊,然後溜著被凍出來的鼻涕,笑呵呵的說道:“別理他。你快說,咱們愛聽著呢!”

“對,對。快說嘛!”那好事者也就是擺擺架子,這話題已經打開了,哪裡還忍得住不說。他得意的掃了那個被擠到一邊的人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門說道:“我鄭老七吐口唾沫砸個坑,才不會故意誇大其詞胡說八道。”那人擠在人群中也是笑笑,並不生氣。

鄭老七這才擦著鼻子下快被凍成冰柱的鼻涕,繼續說道:“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地上那麼一大攤子通紅的,起碼能裝上一大盆子。”他邊說邊拿手比劃著,示意那血究竟有多少。

有人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那後來呢?”

“後來嘛!自然是伙房裡的兄弟們把他抬到軍醫那去,軍醫們就用桑皮線幫他把傷口給縫起來,算是把血給止住了。”有人嘴說道:“那是好事呀!”

“呸。”鄭老七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怒道:“好個呀!血是止住了。可過了七天,李老三不但發起了高燒,就那條腿上的傷口也開始變黑變臭了。”

“哇。”大家一陣驚歎,雖然如今都看見李老三好好的站在那裡,即沒殘,也沒死,就知道他是命大,那道坎已經闖過去了。可是聽鄭老七說起其中的經過。還是覺得驚心動魄。

鄭老七口沫橫飛的繼續說道:“李老三出事以後,可把李老大給急壞了。那麼大的漢子哭著挨個給咱們營裡那些軍醫老爺們磕頭。好話說了一籮筐,就連我這個人聽了都難受的很。偏偏那些人都是鐵石心腸,一口咬定了這種情況必須截肢。其實大家誰不知道,凡是經過那些軍醫老爺截過肢的,十有**活不下來。”說到這裡,鄭老七一臉的憤恨,四周也平靜了下來,沒人在繼續催促。倒是他自己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才繼續說道:“那李老大就李老三這麼一個兄弟,自然不肯冒這總必死無疑的險,於是他硬用騾車拉著他兄弟闖出了大營,進城去找了大夫。”有人驚叫道:“闖出了大營?那可是要受軍法懲處的。”

“可不是嘛!”鄭老七一臉欽佩的說道:“不過生死關頭,要是我兄弟遇到這樣的事,我也一定會這麼做。可惜鄭家除了六個姐姐,就我這麼一獨苗,沒得兄弟能讓我硬闖大營。”

“你就吹吧!”有人立刻戳穿了他,鄭老七也不生氣,呵呵笑了兩聲,繼續說道:“那李老大獨自用騾車拉著李老三在長安城裡轉悠,只要看見醫館藥堂就去哀求,可惜沒有一個大夫肯出手相救。唉…”

“誰叫咱們這些當兵的命不值錢呢!”有人哀嘆道。

鄭老七面顯然也不好看,他繼續說道:“最後李老大去了城東的福康堂,本來他已經不抱希望了,誰知他們運氣好,居然在那裡碰到了賈大夫。”這個結果顯然大家都是知道的,還是有人覺得意猶未盡,便好奇的說道:“既然全長安城的大夫都說李老三的腿沒得治了,那賈大夫又是怎麼把他給治好的?”鄭老七一臉神秘的說道:“聽說賈大夫是把李老三腿上那些黑了臭了的全部都拿刀給切了。”圍在他周圍的人頓時一片譁然,他們下意識的看向瘦瘦弱弱的鐘紫苑,齊齊打了個寒噤。真想象不到她拿著刀切人時,是個什麼恐怖的場景。

立刻也有人表示不信道:“鄭老七,你又胡說,真要活生生的拿刀切,那還不得疼死呀!”

“哼。”鄭老七譏誚的哼了一聲,鼻孔朝天的說道:“你們這些土包子,知道什麼!聽說賈大夫手上有神藥,只要讓你聞上一聞,就算是拿刀切你腦袋,你都不知道疼。”

“哈哈哈,說的跟你親眼看見似的,你就儘管吹吧!”顯然,鄭老七說的場景太過誇張,誇張到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鄭老七頓時急了,悻悻道:“說又是你們要我說的,說了你們又不信…”眾人嘻嘻哈哈的說笑著,隊伍也飛快的往前移動。

很快就輪到他們領薑湯了,鄭老七不滿意這些人不相信自己的話。便仗著跟李氏兄弟悉,高聲叫道:“李老三,把你腿上的疤出來給他們瞧瞧。讓他們也長長見識。”李老三也是個豪漢子,他二話不說,真的蹲下去起了腿上的棉褲,然後笑嘻嘻的展現在了大夥面前。就見他的小腿肚子上果然有一個碗口大,微微凹進去的猙獰疤痕,那疤痕呈粉紅,明顯是剛剛長出來的

眾人一片譁然。親眼瞧見李老三腿上的疤痕,讓原本半信半疑的人全部都心悅誠服。他們看向鍾紫苑的目光頓時變得又敬又畏。鍾紫苑在他們眼中也越發神秘莫測。

其實看到李老三腿上的傷口,還是讓鍾紫苑到有些羞愧。當時實在是手上的醫療器戒。還有材料藥品都十分有限,所以李老三腿上的傷口,當時處理的並不完美。

這要是擱在在現代,完全就是個小手術。在藥品材料都充足的情況下。那些傷疤絕對不會變的這麼猙獰恐怖。可即使是這樣。也讓軍營中受到那落後醫療手段荼毒的大頭兵們到極度震驚和高興了。於是他們紛紛上前和鍾紫苑套近乎。

眼見鍾紫苑瘦弱的身子被幾乎被那些熱情的大頭兵們給淹沒了,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幾個軍醫們個個臉都十分難看。

他們能在軍營中擔任軍醫,都是有了一定的經驗和資歷積累,所以最年輕的都有四十開外,他們幾個加起來起碼有幾百歲了。偏偏他們在自己的地盤,卻被一個如此年輕的後輩給得灰頭土臉,顏面掃地,是人都會到憤憤不平。

於是有人不懷好意的說道:“趙先生。您看看,這武顯將軍親自請來的大夫就是不一樣。他一來就興起什麼熬薑湯。這些大頭兵們什麼時候變這麼矜貴了?偏偏那武顯將軍還如此縱容,自己掏銀子四處購買生薑拿來熬湯,如今這人心可都被這賈大夫給爭取過去了。

以往那些大頭兵們瞧見咱們都是畢恭畢敬的,可自從他來後,咱們可就全部都靠邊站。如今這些大頭兵還有哪個會把咱們放在眼裡?再這樣下去,只怕咱們都得捲鋪蓋走人了。”趙先生全名趙一鳴。在這些軍醫中不但他的年紀最大,資歷也是最老。據說他還是柳尚書從居庸關帶過來的,他跟著軍隊上過真正的廝殺戰場,見過那如地獄般慘烈的屍山血海,所以對於治療外傷很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如今能用桑皮線縫製外傷的可就他一人而已,當然最初幫助李老三處理傷口的也就是這個趙一鳴。

這還是趙一鳴在居庸關時,自己看醫書琢磨出來的,當時還拿那些在對抗外族時受傷的軍士試過手。二十個人中,有七個人活了下來,其中四個還被截了肢。剩下的十三個最終還是在高熱搐後死亡了。

可是這樣的成績在當時已經算是個奇蹟,因為不是這個縫合術,那二十個人就會血盡而亡,如今好歹他們中還活下了七人。為此柳雲豹在回長安城時,才會把他也給一起帶了回來,並安排他入了這豐臺大營。至於最後李老三差點面臨截肢的危險,趙子鳴一直都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錯,而是李老三命不好而已。

如今自己最驕傲,最得意的傑作,卻被人如此瞧不起,趙一鳴的面也十分難看。他皺著眉頭,渾濁的眼睛中散發出危險的光芒,緊緊盯在人群中鍾紫苑的身上,淡淡說道:“到底是太年輕了,不知道輕重。既然那些大頭兵們如今只相信他一人,那就讓他一人給整個豐臺大營看病好了。咱們這些老骨頭經不起這樣嚴寒的折磨,正好可以好好休養一番。”

“不錯,不錯。”立刻有人撫掌笑道:“他年輕,有本事,還有神藥,那就能者多勞了。咱們還在這裡看什麼熱鬧。都散了吧!該回家的回家,該休息的休息…”於是這幾個不懷好意的軍醫們,互相寒暄著,居然攜手離去。

偌大的豐臺大營有著整整十萬號人,他們雖然負責的只是郭承嗣的這個營,可這裡也有著一萬名軍士。要是把這些軍士給鍾紫苑一人負責,那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鍾紫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些老狐狸給暗暗算計了,她還在努力的給這些不畏嚴寒,冒雪鍛鍊的漢子們分發著驅寒的薑湯,這些薑湯還是她找郭承嗣軟磨硬泡給來的,在軍餉裡可沒有這一項開支。

就在鍾紫苑忙碌間,榮喜急急忙忙找了過來。聽說郭承嗣受了傷,鍾紫苑本能的把手裡的瓢丟給了一直在旁協助的李老大手裡,然後急匆匆的往郭承嗣的營房奔去。

等她氣吁吁的到了營房門口,她才慢慢回過味來,暗罵自己糊塗,明知道是個圈套還往裡面跳。跟在郭承嗣身邊伺候的人誰不知道,他有練完以後立即洗澡的習慣。看這個時辰,這傢伙肯定正在營房裡愜意的泡澡呢!自己這樣莽莽撞撞的闖進去,只怕會瞧見某些不該瞧見的東西。

鍾紫苑光這麼一想,就覺得渾身莫名的燥熱起來。鼻子裡也癢癢的熱熱的,有打噴嚏的衝動。她忙伸手擦了擦,幸好沒有鼻血,要不可就糗大了。

就在她猶疑的時候,郭承嗣懶洋洋的聲音從營房裡傳了出來:“既然都來了,還站在門口發什麼楞?還不快些進來。”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放心好了,衣裳已經穿上了。”鍾紫苑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誰知走進去一看,她立刻就後悔了,這廝身上穿的,能叫衣裳嗎?

月白幾乎透明的素綃紗就這麼隨意的披在他的肩頭,他那瘦卻健碩的軀體幾乎毫無遮攔的呈現在她眼前,他平坦的腹部略一用力就會鼓起八塊小老鼠般的肌,中間還有一凹下去的人線條。有幾顆還未擦淨的水珠順著那線條調皮的往下滾落著。

鍾紫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跟著那幾顆水珠一路走下去,就像有隻無形的手在撥著她那無比的神經。當然,她什麼都瞧不見,因為郭承嗣的下身是一條同樣月白的綢褲,把他修長的大腿給緊緊包裹起來。

也許是鍾紫苑的目光太過痴火熱,引來郭承嗣一陣輕笑。隨著他的笑聲震動,那幾顆頑皮的水珠終於隱沒不見。鍾紫苑了一口唾沫,終於艱難的收回了目光,惱羞成怒道:“你就不能把衣裳好好穿上?”郭承嗣笑眯眯的說道:“好看嗎?”

“切”鍾紫苑不甘的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拉扎爾。安格洛夫我都見過,你這幾塊小老鼠有的比嗎?”偏偏郭承嗣的耳朵尖的很,鍾紫苑嘟囔的再小聲,還是讓他聽的一清二楚,他眉頭一蹙提高了嗓門說道:“你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