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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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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恰好背對著窗戶站著,一束明亮的陽光籠住了她的周身,那一身大紅掐金絲的雲紋貂領襖子顯得格外靚麗,鍾紫苑的眼睛被那金線折的光刺的痠疼,她不由自主的微眯著眼眸。劉夫人那張粉容脂滑的臉在她的眼中也變得有些陌生了。

劉夫人在鍾紫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慈祥的,以前太傅府裡新得了什麼好吃的,或者是好玩的,都會想著給鍾紫苑也留一份。在鍾紫苑的心底她就像是自己另一位母親。沒想到多未見,第一次見面就遭到她的嚴厲質問,鍾紫苑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劉夫人見鍾紫苑沉默著久久沒有回話,她又放軟了聲調,說道:“紫苑,不要怪我多心,先前我下樓去想去找匠人商量一下首飾款式,恰好瞧見你和睿親王在一起。你能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嗎?”鍾紫苑這才恍然大悟,知道劉夫人只看見了後來那一幕誤會了自己。她自認為坦然無愧,便解釋道:“夫人只看見了睿親王,可瞧見了那花魁葉梅蘇?”

“葉梅蘇?她來做什麼?”劉夫人一愣,隨即問道。葉梅蘇的大名她可是如雷貫耳,也知道那是朱毅的紅顏知己。本來劉夫人沒有痛快應承朱毅的求娶,就是忌諱這葉梅蘇的存在。

鍾紫苑簡單的將葉梅蘇先前在大廳裡候著,試圖傷害挑釁劉玉清,卻被自己冒名頂替三言二語打發了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劉夫人只念了無數聲阿彌陀佛。她緊緊拉著鍾紫苑的手,說道:“今兒幸虧有你在,要是真讓那葉梅蘇尋上玉清。可不得了。你也知道她是個清高自傲的子,卻最愛胡思亂想鑽牛角尖。要是讓葉梅蘇計得逞,這場婚事只怕要出大問題…”鍾紫苑也瞭然的說道:“就算不出問題,姐姐心中留下這個陰影,以後與睿親王相處也不會順暢。這些我都知道,才會冒昧出面打發了葉梅蘇,望夫人不要見怪才好。”劉夫人表情漸漸變得溫和。她微微頷首,說道:“如此說來要謝謝你才是真的,如何會見怪。對了。我瞧著睿親王和你說話頗為稔,莫非你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鍾紫苑老老實實道:“的確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也說不上有多稔。他上次瞧見我時我穿的還是男裝,也沒說上幾句話。當時豆蔻也在場呢!”

“對。對,我可記得真真的。”豆蔻忙附和道:“那時咱們府裡剛被抄家,我和小姐便爬牆進了府裡想要找些能用的東西。誰知出來的時候就碰到了睿親王,咱們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就撒腿跑了。”劉夫人見鍾紫苑和豆蔻都是一臉焦急,顯然是沒有作偽,她臉上綻放出溫和的笑容,薄嗔道:“瞧瞧,我就這麼隨口一問。你們著什麼急呀!行了,行了。玉清在下面該等急了,我先下去了。”鍾紫苑恭敬的把她送到門口,臨出門前,劉夫人又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意味深長的說道;“本來也該邀請你回府一聚,可是最近為了幫玉清辦嫁妝,實在是太忙了,不得空。等過段時間,忙完了玉清的婚事,我再找你好好聊聊你父母的事。”鍾紫苑面容一僵,隨即苦笑道:“是,紫苑知道了,不會隨便上門打擾姐姐置辦嫁妝的。”

“嗯,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劉夫人滿意的一笑,這才一甩袖子施然離去。

上了馬車,劉夫人臉上溫和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她略顯疲憊的額角。劉玉清忙上前詢問道:“母親你這是怎麼了?”劉夫人慈愛的撫撫她的發頂,笑道:“沒什麼,只是逛了這一整天,母親有些累了。”

“那我幫你捏捏。”劉玉清笑著幫她捏起了肩膀。

劉夫人笑笑閉上了眼眸,腦海裡又出現了先前在金玉滿堂裡看見的那一幕。鍾紫苑微垂著頭站在那裡,睿親王那雙眷戀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掃視著,那濃濃的愛意,醉人的纏綿,就算是隔的老遠,她都瞧的一清二楚。

劉夫人原本喜悅的心情瞬間就跌倒了谷底。她那一瞬真的憤怒了,睿親王喜愛的分明就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那鍾紫苑。那他為什麼要向自己提親,還要請皇上賜婚,造成如今騎虎難下的局面。

虧他先前說的那樣深情款款,自己居然還被他的誓言所打動,也完全相信了他的鬼話。最後卻讓她看見了如此揪心的一幕。這要是讓自家女兒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劉玉清不知道自己母親此刻的擔心,她捏著捏著忽然抿一笑,低低聲的嬌羞道:“母親,方才我在樓上隔著窗戶遠遠瞧見了睿親王的後腦勺,那算不算與他見面了?”劉夫人一愣,隨即啞然失笑。她輕拍著劉玉清的手背,笑道:“當然不算了,咱們玉清一定會與睿親王夫和順,恩愛到白頭的,母親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劉玉清悄悄吐了口氣,她紅著臉,扭著手指,說道:“母親又在白擔心,這樁婚事可是皇上親自賜下的,誰能破壞呀!”劉夫人把視線投到了窗外,外頭的雪地骯張不堪,那沒有什麼熱量的陽光卻偏偏刺人眼眸。她喃喃道:“不錯,皇上親賜的婚事,我看誰敢來破壞…”劉夫人微眯著眼眸,眼角顯出了無數道細密的皺紋,卻掩不住她眸中的光。…目送劉府的馬車浩浩蕩蕩的離去,豆蔻不解的問道:“小姐,我怎麼瞧著劉夫人神情有些不對呀!似乎對咱們懷著某種敵意。難道她還懷疑你與那睿親王有什麼不成?”鍾紫苑沉默半響後,嘆道:“恐怕先前那一幕還是讓她誤會了。算了。清者自清,咱們犯不著庸人自擾。最多以後儘量不與那睿親王見面就是了。”

“說的也是。”豆蔻憤憤不平道:“他是親王,咱們是普通老百姓。就算是想見面也隔著幾十個侍衛呢!咱們也犯不著上趕著往跟前湊。真當誰都想做這睿親王妃呀!我瞧著郭世子可比他好上百倍,就算是朱世子也比他強。”

“好了,別混說了。”鍾紫苑知道豆蔻是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這些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也是大麻煩。她忙呵斥了豆蔻一句,豆蔻才乖乖的住了嘴。

玉姬早就備好了馬車,今天是給符思遠最後一次扎針的子。雖然先前因為鍾紫苑痴傻了一個多月。耽誤了符思遠的治療。可隨著鍾紫苑的恢復,她也對符思遠重新展開了系統的治療。

針灸,指壓。推拿,湯藥,多管齊下,符思遠已經在逐漸好轉。他發病的頻率也越來越低。當然符思遠的記憶不可能完全恢復。可是能夠回想起的片段卻越來越多。

鍾紫苑也察覺到,再繼續針灸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以後符思遠所需要的,就是至親之人的陪伴和喚醒。符思遠的至親之人只有長公主,郭承嗣和朱斐已經決定安排他和長公主見面了。

鍾紫苑讓青黛跟著福伯先回去,她和豆蔻上了玉姬備下的馬車,並且在馬車內拆了髮髻換上了男裝。沒了那兩個誇張的圓髻,豆蔻搖著腦袋笑道:“還是穿男裝舒服自在。”鍾紫苑戳著她的額角。嘖嘖嘆道:“可不得了,連女裝都穿不慣。真成個假小子了。”豆蔻捂著額角,斜瞥著鍾紫苑,不服氣的道:“公子別說人,我瞧你穿裙子的時候也是束手束腳,不自在的很。看看,現在穿著男裝倒是顯得英姿,意氣風發。”鍾紫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倒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淺藍繡著白水波紋素錦袍子,美滋滋的道:“真的英姿,意氣風發嗎?”這回輪到豆蔻猛翻白眼了。

等到她們風塵僕僕的趕到蜀王世子府,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世子府的門口也挑上了兩盞大紅燈籠,門口的拴馬石上還拴著一匹猛在噴著鼻息的捲烏稚馬。

鍾紫苑自己動手掀開了門簾,利落的跳下了馬車,豆蔻揹著藥箱也隨後跳了下來。兩人隨著玉姬大搖大擺往世子府裡走去。

屋子裡燒的極暖,鍾紫苑細白的皮膚上被薰染出菡萏般的明媚,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前去掐一把。偏偏她面沉重,神情專注,讓人又不敢褻瀆。

郭承嗣和朱斐一人站一人坐著,四隻眼睛全都瞪的大大的,聚會神的盯著鍾紫苑手上那細長還閃著寒光的銀針。鍾紫苑則憋著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銀針從符思遠的發頂緩緩了進去。

這個位置是百會,因為這裡是骨縫的界處,腦神經的末端和頭部的細血管的集結地,是一個容易至人受傷的地方。可是針百會透曲鬢、天柱對治療腦血管痙攣、偏頭痛等有奇效。當然也少不了大椎、奇、水溝、後溪等這些治療癲癇的主

不錯,符思遠的病曾經讓很多大夫束手無策,可是鍾紫苑畢竟多了上千年的見識。這種病在她的眼中很簡單,就是腦部受損後繼發的癲癇症。因為對傳統醫學的好奇,鍾紫苑以前在讀大學的時候也專門研究過中醫學,記住了裡面有關於治療癲癇的詳細記載,剛好適合用在符思遠身上。

見符思遠趴在上,光著上身,被鍾紫苑的就跟個刺蝟似的,朱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嘖嘖笑道:“瞧瞧,連腳板心都不放過,看著怪滲人的。”鍾紫苑空斜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等著,待會就到你。雪姬可說了,這段時間你發病的次數變多了,看來我也得好好幫你針灸一番。”朱斐瞬間跳了起來,悲愴的怪叫道:“我才不要變刺蝟。”郭承嗣哈哈大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乖乖吃藥還不成嗎?”朱斐一雙鳳眼忽閃忽閃著,無比諂媚的對鍾紫苑拋著媚眼。要不是怕會害她手滑誤了符思遠,他簡直就想撲上去抱她的大腿。

鍾紫苑不屑的撇撇嘴,手上不敢怠慢,嘴裡卻不忘嗤笑道:“沒見那個大男人像你這樣怕疼的。”朱斐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般,張牙舞爪,憤憤不平道:“誰說我怕疼了?誰說我怕疼了?你拿刀來扎我幾下,看我會不會皺下眉頭。”在郭承嗣似笑非笑的注視下,他又放小了音量,委屈道:“人家只是怕那小小的針頭,瞧著渾身起雞皮疙瘩嘛!”鍾紫苑舉起手裡細長的銀針,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太吵了,再囉嗦,小心我真拿針來扎你了。”朱斐被她一嚇唬,立刻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就剩一雙瀲灩無雙的鳳眼,咕嚕的亂轉著。鍾紫苑莞爾一笑,終於在符思遠身上紮下了最後一針。

過了小半個時辰,鍾紫苑一一出了符思遠身上的銀針,最後一次針灸才算是大功告成。雖然是隆冬,符思遠還是出了一身大汗,他疲憊的道:“多謝!”鍾紫苑一笑,說道:“用不著謝,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針灸了,以後就要靠你自己慢慢恢復了。還有,我還教了妞一套指壓,按摩的手法,沒事就讓她幫你按按,對你這病也極有好處。”符思遠含笑點頭,他緩緩的合上了眼睛假寐。

為符思遠蓋好了錦被,鍾紫苑又拿出一瓶到雪姬手裡,囑咐道:“這是解癇丸,每三次拿溫水化開給符叔服下。”雪姬點點頭收下了瓷瓶,鍾紫苑又不懷好意的瞟了朱斐一眼,隨即拿出了一張藥方到雪姬手裡,說道:“這張是血府祛瘀湯的方子,你先去抓三十副,煎給他喝。要是他不肯喝,你就只管來告訴我,我就拿針來幫他針灸。”說完,她示威似的對著傻眼的朱斐舉了舉手裡的針包。

雪姬抿嘴一笑,她雙手接過那張方子,對著鍾紫苑盈盈一福,萬分的道:“多謝,我一定每親手熬了盯著世子爺服下。”朱斐無法,只得悻悻道:“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