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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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是被人叫醒的。
他從未到頭腦如此昏脹過,連眼皮都幾乎沉重得抬不起來,但明明有人在叫著自己名字!
他用手捏了幾下太陽,再
眼睛,朦朦朧朧的翻身坐起,跨下臥榻,但見室中一燈如豆,極為昏暗!
前一張木椅上,坐著一個一身青衣衫的中年婦人,望著自己柔聲道:“你就坐在
沿上好了,不用起來。”她聲音極為陰柔,但無形中卻有著命令作用,好像丁少秋非聽她的不可,尤其她一雙眼梢微往上翹的眼睛,霎動之際,神光變幻不定,令人深邃莫測,你只要看她一眼,就像被她
引住了,不自覺的會一直盯者她看。
丁少秋覺得這人好像在那裡見過,只是頭腦昏脹裂,無法思索,他果然沒有站起來,就在
沿上坐著,茫然問道:“是你叫醒在下的了?”青衣婦人朝他微微一笑,依然柔聲道:“你說對了,因為我有話要問你。”丁少秋疑惑的道:“你是誰呢?”青農婦人笑意更濃,說道:“你不用問我是誰?”丁少秋雖
頭腦昏脹,忽然心頭靈光一閃,目光一注,問道:“你究是何人?找在下究有何事?”這一句話,顯示他已從剛才的
糊中清醒了幾分?
青衣婦人一怔,急忙舉起右手在他面前輕輕拂動了一下,含笑道:“別急,你不是要找你爺爺嗎?所以我要問問清楚。”丁少秋看她手勢好像衝自己面前劃了個圈,心頭又有些惘,膛目問道:“我爺爺在那裡?”青衣婦人含笑道:“我問清楚了,就會領你去見爺爺。”丁少秋道:“你要問什麼呢?”青衣婦人右手並沒放下,她好像在丁少秋面前展示她的玉手。
雖然她已是四十出頭的女人,但她這雙手還是白白的,五指舒展如蘭,纖巧如玉,展動得柔軟而自然!
丁少秋的目光隨著她手指的展動,又起了一層茫然神!
青衣婦人臉上笑意隨著加深,柔聲道:“你不是爺爺叫你去投師學藝的嗎?”丁少秋點著頭道:“是。”青衣婦人問道:“你師父是準呢?”丁少秋不加思索的道:“師父道號上松下陽。”青衣婦人道:“你在那裡學的藝?”丁少秋道:“自然是白鶴觀了。”青衣婦人又道:“你還有一個師父是誰呢?”丁少秋道:“我只有一個師父。”青衣婦人又道:“教你躲閃身法的,不是你師父嗎?”丁少秋道:“不是,那是老道長。”青衣婦人問道:“老道長是什麼人呢?”丁少秋練的究是玄門正宗“乾天真氣”雖然被青衣婦人施展巫術,失心神,但靈智並未全泯,聽她問到“老道長”突然間,依稀想起老道長的叮囑,不能告訴任何人,而他第一次遇到老道長,是在白鶴峰上,因此隨口說道:“我不知道。”青衣婦人自信自己施展巫術之際,他絕不會清醒的,那麼他說的話,自然可信了,這就又道:“那你怎麼會認識老道長的呢?”丁少秋道:“是在白鶴峰頂遇上的。”青衣婦人道:“這次你回來做什麼?”丁少秋道:“我是找爺爺來的。”他說的這番話,和姬夫人知道的完全一樣,青衣婦人覺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這就含笑道:“你還可以睡一會。”右手抬處,一指點了他睡
,起身往外行去,隨手闔上了房門。
她不點他睡也罷了,這一指點下,可就有了反應!
要知丁少秋雖然懵懵懂懂的,被她巫術失了七八分神智,但至少也有兩三分,保持著似清醒非清醒,如果沒有外來的刺
,體內的“乾天真氣”就不會運行,遂會被巫術所乘。
但青衣婦人這一指點上他睡,情形不同了,因為有外來的力道侵入體內,體內的“乾天真氣”受到刺
,立起反抗作用,這一記指風不但沒有制住他睡
,反而因“乾天真氣”的振動,立時把青衣婦人所施的巫術破去。
(乾天真氣乃是玄門純陽真氣,練到十成火候,就可諸不侵,丁少秋縱然火候不足,但湘西巫術,只是旁門陰功,乾天真氣一經運行,巫術自然如湯沃雪,很快消失了)丁少秋剎那之間,覺得神智突然清醒過來,但頭腦依然脹痛
裂,心想:自己莫非著了人家的道?
他在白鶴觀的時候,曾聽一位師叔說過,行走江湖,若是被有人施了蒙汗藥翻過去,醒來之後,就會頭痛若裂,和自己此時情形十分相似,那麼難道自己真是被人下了蒙汗藥不成?
一念及此,急忙伸手朝懷中摸去,差幸老道長送自己的兩個藥瓶沒被搜去,他急忙取出其中一個,傾了一粒“太乙解毒丹”納入口中。
不到一盞茶工夫,頭腦脹痛之,霍然而愈,他站起身,凝目看去,這間斗室,地方不大,除了一扇房門,別無窗戶。
房中除了一張板,一把木椅,還有一張小茶几之外,別無他物。
這會是什麼地方呢?
丁少秋漸漸想起自己是趕回丁家莊來的,後來遇上天南山莊總管公孫軒,他告訴自己,爺爺因大伯父失鏢之故,已把丁家莊抵給姬夫人,爺爺三年前就搬走了,他留住自己,說已派人去打聽爺爺下落…
後來出現了姬青萍,她堅持要和自己比劍,自己施展老道長教的一式身法,閃開她一招七劍,就這樣和自己做了朋友,不,堅持要叫自己“丁大哥”
…
他想到這裡,心頭不升起一絲甜
,同時也浮現起她含情脈脈的笑容!
晚上,公孫總管還吩咐廚下辦了一席豐盛的酒菜,給自己接風,飯後是姬青萍送自己迴轉賓舍,但剛走出東角門,一名使女趕出來請她回去,說是夫人回來了,自己單獨迴轉賓舍就寢。
事情就到這裡為止,後來…沒有了!
自己明明就住在書房附近的賓舍之中,怎麼會睡在這裡的呢?
自己自從練成“乾天真氣”老道長雖說自己還只有三成火候,但只要有人進入房內,定會及時警覺,不可能讓人家把自己搬到這裡來都一無所覺!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在自己睡之後,偷偷施放
香,把自己
翻了才搬來的。
那青衣婦人把自己叫醒,她目光和手勢都十分詭異,好像有一種催眠作用,心裡會有糊糊的
覺!
他們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他走近房門,伸手拉去,這一拉,不但房門沒有拉開,心頭也不期為之一證,原來這扇房門,竟然是厚重的鐵板,再用手朝牆上一摸,連牆壁也是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