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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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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如此風雅?竟綿綿不絕的彈奏這首曲子,東方傑倒想不出傅正賢會有這般巧具慧心的朋友,以這種獨特的方式來向他宮圓,自己幾次想問傅正賢,結果新郎官早已醉得開始胡言亂語,完全辜負了這位神秘朋友的美意。

最後,琴聲在實風合鳴一曲中乍然歇止。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兒,便過了大半個月。這些子,少了傅正賢兩頭的叨擾和滋事,東方傑生活過得既清閒又愜意。想必是新婚燕爾的甜生活使得他樂不思蜀,這倒也好,是該有人來治治他那玩世不恭的病,但盼那位夫人真能管束得了他才好。

這倒也好,是該有人來治治他那玩世不恭的病,但盼那位新夫人真能管束得了他才好。

不過,這對路小瑤而言,她的未來就顯得晦暗難明,路小瑤住進降芸軒的這些子,東方傑再也沒見過她的面,一些有關她的事,都是由總管或下人口中得知。

她剛住進降芸軒沒多久,就開始為僕人治病。

這名僕人是東方家的長工,平時負責一些擔柴、劈柴跑腿等等雜事,不幸在三個月產遭馬車轅斷‮腿雙‬,雖請了大夫將斷骨接上,但從此卻癱在上無法行動,再請大夫診治卻也查不出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殘廢。

路小瑤來了之後,替長工把了把脈,頭一天,開了貼消靈活血的藥材,煮成湯水讓他服下;第二天,用金針扎頂,長工當晚就能坐起身子;第三天,金針所人六大神經位,長工例能下走動;第四天,已能四處跑跳,開始幹活。

人人見了,都當路小瑤是救命的活菩薩,凡是有病有痛不舒坦的,全都跑來央求診治,而她一概細心探問,對症下藥,霄時贏得眾人的好評,再也沒有人拿她半黑半白鍾無豔的面孔來開玩笑了。

又有一次,路小瑤幫東方家解決了一個長達數年的困擾。

事情是這樣的,東方家後院有個花圃,花圃裡種滿了珍奇花卉,景觀令人賞心悅目,但修理到末初夏時分,就會有怪蟲出沒,這些怪蟲不過拇指般大小,但一旦被它瞥咬,傷口腫脹三天三夜不消還奇痛無比。

東方傑曾令工人翻土重修,也曾烴罵驅蟲,但往往平靜一陣子後,怪蟲就又起死回生。今年尤其猖狂,季中就已有怪蟲出沒其間,枉費花圃裡開滿了嬌豔滴的花朵,即便芬芳撲鼻卻也乏人觀賞。

這天,掌管花圃的花匠拿了鐵鏟將種在圃中的十數抹馥仙棠全掘了起來,並且堆成小山放火焚燒。但這一來,可惹惱了東方家的大小姐白靈,要知道這馥仙棠可是她最鍾愛的花種,是遠從海南運來的珍奇貴品,季長花苞,夏季純放粉白的花蕊,朵朵幾乎巴掌大,香氣淡雅馥郁,偏偏栽培不易,花苞往往未開就已凋謝,因此往年能有一兩朵長成就足以令白靈到欣,如今花苞剛發芽卻讓花匠一把火給燒個光,白靈大為震怒,一狀告到東方傑那兒,要她的三哥哥作主懲罰花匠。

花匠是個老實人,戰戰兢兢的來到偏堂,問明原因後,趕緊解釋說:“我不是存心和大小姐過不去,只是馥仙棠不除,那怪蟲就滅不了哩!”東方傑聽了,也半信半疑,為免罰錯人,只好靜觀其變。過了一週,原本猖獗的怪蟲果真完全銷聲匿跡,東方傑大喜,立即又喚來花匠,想予以賞賜,並且問明心中疑慮。

“為何除怪蟲得先除馥仙棠?”花匠一躬身忙說:“回稟三少爺,怪蟲不叫怪蟲,它有個名叫醜虎,生長在陰溼的土壤裡,喜食長在地下的莖,特別是水分飽滿又帶甜味的,那馥仙棠正是如此,尤其在開花時期甜味更重。”

“原來如此。”白靈說:“難怪只長花苞不開花,原來養分全給怪…醜虎給食光了。”說著,她就嘟起了嘴,對醜虎到恨得牙癢癢的。

東方傑瞧見了實覺好笑,伸手拍拍她的頭,“現在清楚了,我們差點罰錯人。

“那可未必。”她嘟嚷,“花匠大可翻土除蟲,何必燃火滅?糟踏本小姐辛辛苦苦培植的馥仙棠,我說該當罰才是。”哎呀!花匠只當是大禍臨頭,咕咚一聲就跪在地上,發抖的說:“小姐當真是有所不知,那醜虎的幼孵是寄生在馥仙棠的莖上,若不放火燒是不能除的。”東方傑點點頭,望自白靈笑著說:“明白了吧!還罰是不罰?”白靈的嘴嘟得更高了,她跺了跺腳,沒好氣的說:“現在怎麼說都成嘍!反正死無對證了嘛廠說完,掉頭就進了內廳。

東方傑無奈的搖了搖頭低喃:“丫頭,嘴硬。”接著他便把花匠扶起,又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我該給你什麼樣的賞賜呢?”

“不,不敢!”花匠搔了搔頭,傻呵呵的笑說:“我哪裡懂得這些?全都是…都是路姑娘告訴我的呢。”

“路姑娘?”他一怔,隨即恍然大悟,“路小瑤。”花匠點頭如搗蒜:“是呀!是呀!我見那醜虎怎麼除也除不掉,就跑去問路姑娘,她到花圃看了看,就告訴了我這個除蟲法子。路姑娘懂的可真多,又會治病,又會解難,還免錢替咱們下人寫家書…”東方傑聽著也想著,綞有點明瞭傅正賢何以如此重視她,而這位貴客竟能在短時間內收服所有人的心,教府中上下都對她敬佩得五體投地,就連他的母親和他兩個寶貝妹妹也不例外,這個發現,實在讓他吃驚也讓他生氣。

當他發現愛幻想且貪玩的水靈忽然轉了,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待在閨房裡,就實在到納悶和好奇,一經探詢,才知道她這些子都沉在書本里,他立即垮下了臉。東方傑並非食古不化的人,他認為女孩家讀書識字是件好事,問題是,水靈看得淨是些志怪小說,諸如山海經,封神演義,搜神記等等,這才是他不高興的主因。

水靈是個很特殊的孩子,悟很高,思想也很特別,常有一些離經叛道的言論,教過她的夫子都拿她當怪胎,雖然東方傑很明白是夫子的學問無法滿足她的求知慾,但仍以尊師重道等等大道理來約束她不可造次,平常也儘量避免讓她接觸違倫失常之事,尤其是偏離正規的書籍,怎知防不勝防,小妮子徹底拜讀後,果然大發謬論,嚇得他差點昏厥了過去。

震驚之餘,東方傑決定徹查書籍的來源,怎知水靈口風緊得很,儼然事不幹不張口,於是他將丫環和嬤嬤一干人等全喚進房裡嚴加審問,結果一個個垂首而立,一問搖頭三不知。

最後,他迫天無奈的請出家法,一個小丫環才嚇得哭出聲音來,簌簌發顫,唯唯諾諾,聲如蟲鳴的說:“小…小小姐前些子,常…常出入於降芸軒。”至此“原兇”已呼之出。路小瑤,又是路小瑤,他暗罵自己早該想到是她,這招“投其所好”真是討好人心最上層的招數,他非得興師問罪不可,瞧她到底是安了什麼心眼?

水靈見三哥哥的臉忽青忽白,心覺大事不妙,只恐拖累了路姐姐,想是攔也攔不了了,就急得跳了起來,向小丫環衝了過去:“臭丫頭。”她罵,“看我不撕了你這張生事的嘴皮。”說著,就一掌一掌往小丫環臉上打。

水靈平對下人好是出了名的,現在又罵又打,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小丫環自知闖了大禍,也不敢閃避。東方傑料想水靈是想拖住他,好讓下頭的人有時間去向絳芸軒通報,請路小瑤有個防備,於是他拋下眼前的混亂,轉身就走。

“三哥哥,三哥哥…”水靈隨後奔來求著說:“不關路姐姐的事,是我自己好玩,硬央求她借我看的。”東方傑知道水靈天生好奇,但幾本書的主人是路小瑤,他非得去同她說個清楚不可,於是他抿抿嘴,拍了拍水靈的肩,繼續走去。

水靈又一把拉住了他,“三哥哥,你別去為難路姐姐,她真的是好好人,你別去罵她。”東方傑失笑了,“怎麼?你認為三哥哥去絳芸軒就一定是去找你的‘好好人’的麻煩?”她看著他:“難道不是嗎?”他笑笑:“你放心,三哥哥不會為難你路姐姐的。”說完他拉開她的手,轉過身,臉上一片肅然的走了。

然而水靈卻當真以為沒事了。

東方傑料想不到自己來到降芸軒居然撲了個空,而且從下人口中得知,路小瑤近來忙於為夫人治病,他心想這還得了,連母親都成了她的“囊中物”便急急忙忙趕到齋堂,才知道母親已在路小瑤的建議下搬回馥郁院的大屋去了,這下子,他當真見識到路小瑤的能耐有多大了,他一刻不停的速速趕到馥郁院。

東方傑跨進大屋,就瞧見母親拉住路小瑤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原有的病容已變得紅潤。記憶中,已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曾見到母親如此好氣,如此好心情。

“娘。”他喊,“孩兒來向您請安。”介蘭是東方夫人的閨名,她看見兒子來更加高興,上前連忙拉住他說:“你來得剛剛好。”她拉著他走到路小瑤面前,“這個瑤丫頭好大的本事,三兩天就將孃的宿疾給完全治癒了,我正想著該賞瑤丫頭什麼寶貝好,你來,來幫娘想想,該賞什麼好。”說完她咯咯笑個不停。

東方傑看路小瑤,而她的眼光也正飄向他,兩人眼眸相會,心頭不覺一驚,雙雙趕忙掉開頭。

“娘。”他說,“孩兒有事要向您稟告。”路小瑤很識大體,立即福身告退,一會兒就離開了馥郁院。

介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是笑又是點頭,直到沒了人影,她才回身拉著兒子直問:“快!快告訴娘,你是從哪兒找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

“娘,您見她沒幾回,怎能斷定她是位好姑娘?”

“當然!”介蘭眉開眼笑的說:“瑤丫頭心地善良,秀外惠中,情又好,當然是好姑娘,而且是難得的好姑娘。她知道我怕藥苦,特地採了花來給我甜嘴,還花心思燉溫潤的滋補品給我喝,還提醒我最好不要在齋堂裡香火的煙,你瞧,娘現在都不咳了,渾身的痛也消失了,好久都沒這麼舒坦過了。”東方傑傻眼了,心裡悶悶的想,看來母親也被路小瑤收得服服貼貼了,他納悶路小瑤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讓聽有的人對她讚不絕口,拼命替她說好話?”

“傑兒,想什麼呢?”介蘭推推兒子,“你快告訴娘,瑤丫頭是從哪兒找來的?”東方傑也不隱瞞,遂將傅正賢託一事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對母親說明了,只見介蘭聽了是皺眉、嘆息、直搖頭。

“哎呀!真是可憐,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家卻是這般出主,這老天也真愛捉人,已剝奪了她原本標緻的臉蛋兒,連子也不讓她好過。”她沉了一會兒,忽然異想天開忙說:“乾脆這樣我去告訴傅家的少爺,就說娘收了路小瑤做女兒,讓他發發慈悲,別糟蹋了人家。”東方傑笑笑:“你心疼人家,那傅正賢也心疼得緊,您說他讓是不讓呢?”介蘭蹙蹙眉,“你去跟他說說,你的話他一定聽。”說得有些強詞奪理了。

“其他事也許可以,若是路小瑤那就難了,何況人家早言明‘君子不奪人所好’。”您讓我去說,首先就站不住腳了。”介蘭的眉頭糾得更緊了,失望的說:“若是能將她永遠留在府裡該有多好?雖不能讓她做正室,但做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娘,您說什麼呢?”

“娘說真格的。”介蘭振振有辭:“娘說想賞她個寶貝,指的就是你。”東方傑睜大眼,“這哪算賞?”

“是呀!若能她進門,當真是便宜了你,像她那樣的好姑娘上哪兒找去?莫非你嫌棄人家的臉蛋?她內在的美德早掩蓋過一切,你還不知滿足?”東方傑哈哈大笑,“娘,瞧您說的,好似我是負心漢,淨講些‘沒影’的事。”說完又忍不住笑。

介蘭瞟了兒子一眼,也笑了起來,“瞧我都糊塗了。”說著就坐了下來,揚了揚眉,“對了!你進來時說有事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呀?”那不過是胡說的話,東方傑早忘了,他搖搖頭:“其實也不大重要,最主要是來看看您。”

“你這孩子,”介蘭嘴雖嘟嚷,但心裡可甜得緊。兩人繼續又談了一些體己話,然後東方傑就辭別母親走出馥香院,才跨出院口,就看見一身潔白的路小瑤傾身倚在迴廊的樑柱上,她見他出來立刻站直身子向他走了過來。

東方傑怔了怔,不覺將眼前的倩影看成是從天而降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