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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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妙目之中芒微閃,秀眉雙挑,看看辛東坡,含笑說道:“辛師叔怎的忘了,適才柳
賓業已透
機密,‘五行’之內,‘戊土’居中,只有
研‘戊土神功’之人,才可與其他四人互相配合,增強所學的威力!”辛東坡哦了一聲,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瑤侄是想先收拾那‘五行’門下專
‘戊土’功力之人?”蕭瑤道:“我就是這種想法,難道不對?‘五行’門下若是缺少‘中央戊土’,便將群龍無首,配合不靈的了!”辛東坡笑道:“話雖不錯,但我們又不認識那
於‘戊土’功力之人,
本不知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蕭瑤道:“柳
賓適才曾說他們同門已奉‘五行密令’,最多一個月內,均將在太嶽山中會齊,我們只消時常巡視摩雲峰‘千鬼壑’左近一帶,若是發現陌生可疑之人,便加試探,或許有所巧遇,也說不定?”辛東坡想了一想,頷首說道:“瑤侄的這種主意確實可行,因為我們既來此處,便不會輕易離開…”蕭瑤正自含笑傾聽,突見辛東坡住口不言,遂訝然注目問道:“辛師叔,你怎麼突然住口,不把話兒說完?”辛東坡苦笑道:“我是想起顧朗軒老弟,我分明看見他向這方面走來,奇怪,怎的又突然消失不見了?瑤侄所作顧賢侄必潛伏在‘千鬼壑’左近等待我們的判斷,想必不會有錯,但為何兩度高
,都未曾引得他來此相見呢?
蕭瑤皺眉道:“辛師叔是否看錯人了?”東坡道:“絕對沒有看錯,我記得非常清楚,顧老弟在臉上帶了一隻黑眼罩,與你所說的那位‘獨眼鬼見愁’打扮完全一樣!”蕭瑤沉
道:“既然是他,又已來此,偏偏不見蹤跡,著實有點奇怪?
他究竟是另外遇上岔事,抑或輕身涉險,進入‘千鬼壑’了呢?
“辛東坡雙眉一蹙,略加思索說道:“兩者都有可能,本來我認為顧朗軒老弟是相當沉穩、睿智之人,不會去往‘千鬼壑’中輕身犯險,但如今想起另外一種原因…”蕭瑤問道:“辛師叔想起了什麼原因?”辛東坡向蕭瑤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情’之一字,魔力無邊,倘若顧老弟顧慮到你可能來此尋他而陷身魔窟,便會不顧一切,前去‘千鬼壑’了!”蕭瑤被辛東坡一言提醒,呀了聲說道:“辛師叔說得對,我倒沒有想到這一點上,倘若顧兄有了如此想法,他委實極可能甘心涉險,前往‘千鬼壑’中一探!”辛東坡苦笑道:“這只是一種可能,無法加以決斷,故而我們也無法拿定主意,究竟是先在別處尋找顧老弟?抑或應去往‘千鬼壑’中,為他打個接應?”蕭瑤這回倒是毫不遲疑,立即一軒秀眉,目閃神光,說道:“辛師叔,你認為這樁事兒無法拿定主意,我卻認為容易拿定主意。”辛東坡問道:“瑤侄拿的是什麼主意?又是怎樣運用智慧加以權衡判斷的呢?”蕭瑤答道:“我不是判斷正謬,只是權衡輕重,辛師叔,我是問你,假若顧朗軒兄是在別處,我們慢點尋他,有何嚴重影響?”辛東坡把眼皮翻了一翻,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嚴重影響,不過是彼此間遲點相會而已!”蕭瑤又道:“倘若顧朗軒兄是進入‘千鬼壑’,而我們未能及時前往加以接應呢?”辛東坡應聲道:“那當然嚴重得多,會有命…”說至此處,頓住話頭,連“
命之慮”的“之慮”二字也未說完,便自目注蕭瑤,點頭笑道:“我明白了,瑤侄權衡輕重之下,是覺得我們應該走趟‘千鬼壑’了!”
“辛師叔認為我的這種權衡有點道理沒有?”蕭瑤問道。
辛東坡笑道:“豈只有道理,委實太有道理,我們立刻去吧,也讓我見識見識這‘千鬼壑’下究竟有些什麼牛鬼蛇神,是個什麼樣的人間地獄?”蕭瑤頷首笑道:“‘人間地獄’之稱,可說半點不差,因為‘千鬼壑’下,諸如‘望鄉臺’、‘奈何橋’、‘血汙池’、‘枉死城’等,全都應有盡有,至於‘牛鬼蛇神’四字,更是用得允當,上次我同顧兄下壑,所見‘大頭鬼、小頭鬼、牛頭、馬鬼、夜叉、黑白無常’等鬼物,真是洋洋大觀,維妙維肖…但辛師叔在前往‘千鬼壑’之前,最後再表演一次…”辛東坡愕然問道:“表演什麼?”蕭瑤笑道:“辛師叔忘了我所說的‘再表演’的‘再’字,我想請你再以傳聲朗一闋辛稼軒的絕妙好詞,作為最後一試!”辛東坡自然不便推辭,略聚真氣,便即傳聲及遠,含笑
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令識盡愁滋味,
說還休;
…”
方至此,蕭瑤突然秀眉雙挑,面帶喜
地向辛東坡搖手叫道:“辛師叔請住口,你聽…”辛東坡住口不
,傾身細聽,果然聽得遠方也起
朗之聲,唱的正是自己適才所
辛稼軒“減字木蘭花”小令的下半闋:“…如今識盡愁滋味,
說還休;
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辛東坡聽清之後,目光凝注蕭瑤,意表嘉許,點頭微笑說道:“瑤侄要我再試一遍,果有道理,這
詞相和之人,定是顧朗軒老弟了?”蕭瑤嫣然笑道:“一點不錯,正是他和聲相
,辛師叔再唱兩句,為他引路,我還是先藏起來,給顧兄一個意外驚喜!”話完,嬌軀一閃,翩若飛鴻地拔身數丈,再度隱入古木枝葉之內。
辛東坡目送蕭瑤,展顏一笑,如言再度高,不過如今所
的不是東坡詞,而是蘇學士頗為後世傳誦的三首“陌上花”絕句:“陌上花開胡蝶飛,江山猶是昔人非。
遺民幾度垂垂老,遊女長歌緩緩回。
“陌上山花無數開,路人爭看翠-來。
若為留得堂堂去,且更從教緩緩回。
“生前富貴草頭,身後風
陌上花。
且作遲遲君去魯,獨歌緩緩妾回家。
“辛東坡把這三闋“陌上花”絕句完,業已聽得有人疾步上峰的聲息。
他目光注處,扮作“獨眼鬼見愁”形相的顧朗軒,果然現身峰頭。
顧朗軒一見辛東坡,立即抱拳恭身,深施一禮,語音惶急地說道:“小侄顧朗軒,參見辛師叔,瑤妹業已陷身‘千鬼壑’,請辛師叔趕緊搭救!”辛東坡聞言之下,向顧朗軒招了招手,以一種神秘的語音悄然說道:“顧老弟,請你走近前來,我有件極大的機密事兒要告訴你!”顧朗軒一面如言上步,走近辛東坡身前,一面詫然問道:“辛師叔有何要事,此地又無旁人…”話猶未了,辛東坡接口笑道:“顧老弟,請你伸出右手。”顧朗軒越發莫明其妙,皺起眉頭,但又不便多問,只得如言伸手。
誰知他的手兒才伸,便被辛東坡閃電般的一把抓住,把“脈門”扣得緊緊!
顧朗軒不大驚,駭然叫道:“辛師叔,你這…這…這是作甚?”辛東坡的兩道目光宛如冷電一般盯在顧朗軒的臉上,沉聲說道:“朋友,如今你
翅難逃,任何鬼蜮伎倆也施展不出了吧?”顧朗軒聽了這兩句話兒,如墜五里霧中,雙眉深蹙,向辛東坡叫道:“辛師叔…”辛東坡冷笑道:“還敢叫我辛師叔,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變的?”語音方落,左手電伸,把顧朗軒臉上的化裝完全都給除去。
等到化裝去盡,辛東坡不目瞪口呆,滿面都是慚愧神
!
因為在他意料之中,這位扮作“獨眼鬼見愁”之人,定是兇徒冒充顧朗軒身份,來對自己有所圖謀,施展什麼陰毒鬼計?
誰知化裝一去,所料不然!
此人正是貨真價實的“紫竹書生”顧朗軒,絲毫不假!
顧朗軒見了辛東坡目瞪口呆之狀,不雙皺劍眉,茫然問道:“辛師叔,你到底是怎樣了?你以為我是什麼兇徒化裝假冒的麼?”辛東坡發現自己的一隻右手還緊緊扣在顧朗軒的脈門之上,遂耳
發熱,趕緊鬆了開來,苦笑說道:“顧老弟,我雖懷疑錯了,但懷疑得決非沒有原因!”顧朗軒想了一想,自以為想通究竟地哦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辛師叔不知小侄扮作‘獨眼鬼見愁’之事,才…”辛東坡截斷顧朗軒的話頭,向他苦笑兩聲擺擺手兒說道:“不是為此起疑,是為了顧老弟初上峰時,向我所說的瑤侄失陷在千鬼壑中之語。”顧朗軒急急說道:“這有什麼可疑,瑤妹業已失陷於‘千鬼壑’中,是千真萬確之事!”辛東坡聽他仍在堅持這種顯然錯誤的說法,不
失聲一笑。
顧朗軒被他笑得好生惑,深深皺起兩道劍眉,愕然問道:“辛師叔還在笑些什麼?難道疑心小侄是故作謊言,‘千鬼壑’下兇險太甚,瑤妹失陷其中,小侄業已急得六神無主,辛師叔,你…你…”辛東坡道:“顧老弟,瑤侄失陷於‘千鬼壑’中之事,可是你親眼所睹?”顧朗軒道:“雖非我親眼所睹,也是我親耳所聞,並且聽的是背後之言,絕對不會虛假!”辛東坡見他著實形變於
,愁眉苦語,遂微微一笑,向顧朗軒注目問道:“顧老弟,我來問你,‘親耳所聞’與‘親眼所睹’,哪個比較真實可靠?”顧朗軒不明辛東坡問話之意,毫不遲疑地應聲揚眉說道:“那還用問,自然是‘耳聞不如目睹’!
…
”話方至此,辛東坡含笑說道:“顧老弟,你知道‘耳聞不如目睹’,我就讓你來個目睹,以去除由於耳聞引起的心中疑惑便了!?
說完,仰首低嘯一聲。
顧朗軒猶不知辛東坡葫蘆之中究竟賣的甚藥,正自心頭詫然,一條婀娜紅影,突從辛東坡背後參天古木的濃枝密葉之上,飄然飛落!
顧朗軒目光一注,不幾乎怔住,驚呀了一聲,失聲說道:“瑤妹!”蕭瑤向顧朗軒秋波凝注,送過一瞥嫵媚白眼,嫣然微笑說道:“顧兄,我為了你身中‘綠袍秀士’万俟碧的‘奪魂芒’奇毒,又復失去蹤跡之事,苦苦找尋,幾乎急煞!你怎麼反倒好端端的咒詛我陷身於‘千鬼壑’了呢?”顧朗軒笑答道:“瑤妹,你到處找我,我又何嘗不是心急如焚,在到處找你?
…
”蕭瑤笑道:“你所中的‘奪魂芒’劇毒是怎樣祛除的?難道真如辛師叔所料,是我在你口中的‘通天犀角’匕首發揮了祛毒靈效?”顧朗軒茫然答道:“究竟如何,我也不知,由於我是自行甦醒,當時手中又正捻著‘通天犀角’匕首的柄端,故而瑤妹適才所說,大概不會有錯。”辛東坡聽至此處,向顧朗軒、蕭瑤看了一眼,揚眉叫道:“顧老弟,瑤侄,你們怎麼盡說些不要緊的話兒,關於往事方面,一時…”蕭瑤接口笑道:“往事至此已明,可以撇過,辛師叔的意思,認為我應和顧兄說些什麼樣的要緊話兒呢?”辛東坡正
說道:“我認為顧老弟適才所說之話,來源可疑,‘千鬼壑’中木小萍等妖
,似乎沒有在背後造謠,詐稱你失陷魔巢的必要。”蕭瑤哦了一聲,秋波
注顧朗軒面上,嬌笑揚眉問道:“顧兄,關於我失陷在‘千鬼壑’中之事,你是怎樣聽人說的?”顧朗軒臉上一紅答道:“我毒解甦醒以後,遍尋瑤妹不得,忽想起你與辛師叔有約,必來此處,遂匆匆趕到,打算在‘千鬼壑’附近等待訊息…”蕭瑤靜聽至此,向顧朗軒看了一眼,雙現梨渦,嫣然笑道:“顧兄的這種打算極為正確,但適才辛師叔第一次用真氣傳聲,
詩示意,你卻未曾答理,到第二次時才有迴音,你跑到哪裡去了?”顧朗軒道:“我起初便在這峰
的一片林木之中靜待訊息,但等了一段時間以後,突然又起顧慮!”辛東坡笑道:“老弟起了什麼顧慮?是不是顧慮你瑤妹先你而來,孤身犯險,去往‘千鬼壑’中,受了什麼挫折?”顧朗軒連連點頭答道:“正是如此,小侄一想到瑤妹可能犯險,心中便更自難安,決定摸進‘千鬼壑’去探探消息,萬一瑤妹真出了問題,便將不顧一切,立予援救!”辛東坡取出酒壺,喝了一口,目注蕭瑤,向她揚眉說道:“瑤侄聽到沒有,我的判斷,居然十分正確,顧老弟果是為了對你關心…”蕭瑤不等辛東坡話完,便向他遞過一瞥嫵媚的白眼,含笑接道:“辛師叔別得意了,我們還是聽聽顧兄敘他怎樣獲得那樁不確實的消息吧。”顧朗軒雙眉微蹙說道:“木小萍等群
,因認為‘千鬼壑’中好手雲集,實力太強,故而在‘千鬼壑’外防範甚松,並未設甚樁卡蕭瑤頷首說道:”這是意料中事,‘千鬼壑’我們已經去過,慢說群
畢集,好手如雲,就是僅憑地險,外人也太難侵入,木小萍委實不必再在壑上多設樁卡,劍拔弩張地顯得小家子氣了!”顧朗軒繼續說道:“我到了‘千鬼壑’那入口秘
左近,正蹀躞徘徊,拿不定主意究竟應否冒險入壑之際,突然發現有兩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