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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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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總聽到這樣的諂媚,不由咯咯笑,老陸也笑:“你這馬拍的!”老賈一臉苦悶“嗨,我是想拍馬,馬沒拍對,酒都叫他們上幾瓶茅臺,你看,這是…回來小紀,去上幾瓶紅酒。”陸秘書長擺擺手:“不是我不早說,你壓就沒問,就自以為是,…酒呢,先等會換,姜總怎麼就不能喝點白酒呢!”老賈一拍頭,頓悟狀:“差點又犯錯誤了!”陸秘書長顯然被老賈這些巧言辭逗樂了,心情也好起來,屋裡的勤奮也鬆快了不少。他說:“怎麼著,姜總,這兩位你介紹比我介紹合適。”姜雨秋很職業的一退步,臉朝向那位四十歲上下的帶著厚鏡片的男士說:“這位是我們信達潤州項目的營銷總監,畢崇節。他可是真正的項目專家。”這位畢總監看起來文縐縐的,笑容倒也隨和,很客氣地稱呼一聲:“賈總”便不再多說了。姜總將目光移到身邊的那位女士身上,這位女士看年紀也有四十歲上下,卻穿著一身旗袍,非常應景,也非常漂亮,像我這樣的女殺手都覺得她身上很有氣質。

從身材上不胖不瘦,個子不高,約在165,卻很顯高挑。最關鍵的是她臉上帶有的氣質似乎是很和這個房間裡其他人不一樣,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高貴。

“奚晚苧,咱們潤州歌舞團的美聲歌唱家,也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被我強拉來的。”這位奚女士淡然一笑說:“歌唱家談不上,就是個唱歌的。”老賈那假痴不顛的勁兒又來了:“我說,一見到奚女士,就覺得似曾相識,沒想到真看到電視上的藝術家了,哎呀,今兒真是。

今天一見,真是覺得這氣質,超凡脫俗。說句不該說的話兒,別見笑,我真覺得奚女士往這一站,就像仙女似的。漂亮、文靜。超凡脫俗、超凡脫俗!”姜雨秋說:“補充一句,我們這位藝術家漂亮是肯定的,但也有不文靜的時候。”賈總大笑:“那就更好,古人說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動靜皆宜、相得益彰啊!”不得不佩服老賈的這腦袋瓜子,誰都知道他這是拍馬,但馬拍的還是很有文化的。陸秘書長說:“你這位小夥子是…?”

“小紀、紀炎彬。我們公司的業務總監。年紀很輕,今年三十歲,老調研員了。也算是我們公司的業務上的專家。業務上我也不是很懂,都是他們在做。”陸秘書長應景似的說:“恩,年輕有為。”我忙拿出名片,挨個發,說:“我知道現在不興發名片了,但是我們這行還是會發,總是留個聯繫方式。”大家都客氣地收下名片。老賈似乎本沒給我太多表現機會,對姜總說:“姜總和奚女士是好朋友,那姜總難道是…?”姜雨秋很快地說:“是的,我就是潤州人。”賈總頓有相見恨晚之表情!陸秘書長沒容大家再敘,說,都別站著了,咱們邊吃邊聊吧。---這樣的飯局總是吃得其樂融融,壓也不會深入談什麼正事,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談公司和業務,其他就是談些亂七八糟的事。

那個營銷總監畢崇節說是喜歡下圍棋,賈總很高興地認識這位棋友,但據我所知,賈總的圍棋水平也就是很一般,但他言談舉止之間大有與高手惺惺相惜之,使人以為他的水平也很高。

連陸秘書長都說,你那棋至少扔了二十年了。賈總說,最近下的少了,大學那會兒還是經常下的,現在我的事情也多,有些空餘時間就去鍛鍊下身體,不太願意坐下來了。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大家說:“除了我和老陸,你們都還是很年輕的,但是我提醒你們,該在年輕的時候注意身體,以免後悔莫及。”陸秘書長說:賈總是有錢有閒階級的人士,像我們這雅虎那個給政府打工的,沒錢沒閒,想鍛鍊身體都很難。

姜雨秋說:“陸秘書長,你可要小心,鞠躬是得鞠躬,但可不能盡瘁啊!”大家哈哈哈大笑。姜雨秋接著說:“我也覺得女人一過四十,身體就懶,我最多就是跑跑步,以前還喜歡遊個泳,最近幾年連游泳池都沒進過。不過,小奚,你可是有錢有閒的女士,你最近還有什麼鍛鍊嗎?瑜伽?”奚晚苧整晚都沒怎麼說話,臉上笑容始終是若隱若現的。說實話我覺得她給我的覺是特別神秘的。她還是淡淡地說:“瑜伽,我可比你小不了兩歲,這把年紀可不敢練了,怕骨折了,我現在也是和你一樣,跑跑步,另外有時間會去場館打打羽球。”賈總說:“打羽球好,鍛鍊身體的效果明顯,手眼腿全能鍛鍊…哎呀,我給你找個好搭手,小紀,球打得相當不錯。”老賈這話不是吹噓,兄弟我有時候會和同事打兩下,不是吹,打正規場的比賽很少有人能跟我打到15分。

主要是我在大學時練得比較多,代表學校參加過大學生聯賽,那時雖然不是什麼大球星,但回到純業餘的對手面前,我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我說:“也一般吧。什麼時候有時間,能約奚女士打一場,切磋切磋。”姜雨秋說:“你們做調研、做市場的,都有些太商業,第一,看說這話,就知道紀總的球打得很好,還盡是謙虛;第二,一晚上都喊奚女士,不累嗎?我看,你是年紀最小的,以後喊奚姐就行了。”奚晚苧莞爾一笑說:“我還以為你讓他喊我阿姨呢。”我也笑了說:“喊奚姐當然願意,只不過球沒打,不敢先吹牛,萬一大話說出去,打不過奚姐,就太慚愧了!”賈總說:“這個小紀啊,我經常說,很是少年老成,頗有我的做派,很少說大話啊!”奚晚苧說:“最有水平的是賈總,誇了紀總,更誇了自己。”陸秘書長望著笑盈盈的兩位女士說:“我得學習啊,這就叫領導藝術,也是說話的藝術!”奚晚苧接著說:“打球我是瞎參合,就是為了活動活動,有時間我得向紀總請教。”我說:“請教談不上,打球我是隨時奉陪的,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以後諸位,就不要喊什麼紀總了,第一,我也不是什麼總,二呢,大家都是我前輩,喊我炎彬就行了!”飯是吃得其樂融融的。賈總和畢總監大有那種志趣相投,相見恨晚的覺。雖然兩個美女都還算保持著她們的高貴和矜持,但是我覺得已經比剛進門時候的冷若冰霜要好多了。

中國人的吃飯是很有意思的。可能一段飯就能讓人們變成好朋友,也可能一頓飯沒吃完就翻臉。有可能一頓飯能成全乾十年都幹不成的事,也有可能一段飯能讓你遇上你想都想不到的奇遇。

其實老實說,來吃飯之前,我只是把這頓飯當成是任務,因為我想著晚上的諸姐的家宴,而且我也沒對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大合同有太多的期待,但是我承認我確實對著兩位女士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她們好像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似的。

雖然我作為一個市調的資深從業者,也算是閱人無數。趁她們說話的時候我靜靜地觀察著她們,她們倆雖然有著同一年齡層共有的成,但是還是有差別的。

可能是由於坐著高位,所以姜雨秋顯得有點端著,從她眼神中過的瞬時的活潑和興奮可能在下一秒鐘就會被掩藏。不過端莊形容她確實非常合適,有一種自上而下的優越和雍容華貴。

而奚晚苧可能是做藝術出身,所以言談舉止中能看到很明顯的文藝範,其實我很難形容這種文藝範,彷彿在外人面前,她就像是在舞臺上表演一樣,她的笑容似乎都是設計好的,她對你盈盈笑著的時候,你會覺得一種攝人心魄的美,但是你不確定她是不是真想對你笑。

我覺得她們倆其實都是帶著面具的,我甚至有一種很強的衝動想去看看面具下的她們。當然了,每個人都是帶著面具的,我也是。但每個人也都有好奇心,我也有。

吃完飯,兩位女士婉拒了賈總盛情的去進一步娛樂的邀請,陸秘書長說,我來送兩位女士回家。

姜雨秋沒說話,顯然這是她設想好的。奚晚苧卻說,不麻煩陸秘書長了,我和你不順路,我住在溪源路那邊呢。您送雨秋吧。溪源路,我腦子一熱,諸英家住在錦怡苑,離溪源路那邊不遠,我脫口而出,正好,我要往那邊去,我送您吧。

賈總讚賞的眼光很快送到,我能讀出意思:你不是住在納河畔嗎?怎麼能和溪源路順路!反應夠快的。奚晚苧禮貌地說:“不麻煩了。我一個人走就行了。”賈總說:“正好,小紀去那邊,小紀就順路送送吧,天也很晚了,還是要注意安全。”不,但又像是下了命令。我說:“是啊,我晚上喝點酒,也不開了,放酒店吧,我打車正好順路。”奚晚苧稍一猶豫,還是說:“好吧,那真是麻煩你了。”在車上,其實我們沒什麼話,我們不過剛剛認識而已。她坐在後座上,我卻始終覺背後有一道光照在我身上,當然我是不好意思回頭去核實的。只是含混地說:“潤州啊,好像也就是這個時候不太堵了。”她沒搭腔呢,司機搶著哀嘆道:“車是越來越難開了。”她幽幽地問了一句:“你其實並不住在溪源路這邊啊?”我說是啊,我住在納河畔。她說:“那可是個高檔小區。你厲害,年紀輕輕的。”我說:“奚姐是高抬我了,那個小區也是建成好幾年了,無論是房型還是小區設計理念都比不上現在新建的小區了。”她似乎並不關心我的住處:“你就是為了專程送我?”這個問題其實很不好回答。說是為了專程送她,似乎有阿諛討好的意思。說不是為了專程送她,總有些說不出口。

幸虧我機靈:“這麼晚了,奚姐一個人回家,我想賈總和姜總他們都不放心啊”她咯咯笑了:“有什麼不放心,我可不是小姑娘了。”我差點說他她風韻猶存,又怕她想起半老徐娘,引起誤會,忙說:“正好我想去錦怡苑那邊看個朋友。所以就算是順路了。”她沒有立即搭腔,半晌才幽幽的說:“這麼晚了,看的朋友,是女朋友吧?”女人的眼真賊,難道是我的什麼行藏了馬腳,想也不會,便索開個玩笑:“是啊,前女友。還是年輕漂亮的。”我沒回頭都能到她臉上的壞笑,這種氣質女臉上有壞笑不知是什麼樣子的。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瘋狂。”儼然一副教育人的口吻。我說:“你還當真啊!”

“男人都不是喜歡沾花惹草的嗎?我怎麼能不信?”

“怪不得陸要送你,你不讓呢。”我其實本不想揶揄她。

“當大官的男人有幾個是好東西。”話說到這,言又止了。我也不敢往下接。總不能說我也這麼想。沉默是殺傷良好氛圍的利器,她似乎也不想讓這種沉默保持太久,自圓其說道:“其實男人也不全是壞蛋,你還是有意思的。”我覺得她的話都不好接,我既不能說是的,也不能問:“我哪兒有意思?”只能無意義地乾笑兩聲。她似乎為了驗證我有意思,說:“你羽球打得很好?說真的,哪天我們可以練練,你教教我。”

“那當然可以了。不過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教你,也許我打不過你呢。”她笑得像銀鈴似的:“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