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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綠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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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不知他們來歷,拱拱手道:‘兄弟正是祝秀夫,諸位…’那為首的黑衣人沒待小弟說完,笑了笑道:‘祝三俠匆匆由泰興趕來,不知有何貴幹?’那為首的說,祝三俠還是回去的好。

小弟道:‘為什麼?’那人陰惻惻笑道:‘免遭殺身之禍。’”但聽祝秀夫續道:“‘小弟聽得大怒!’笑道:‘就憑你們幾個麼?’那人道:‘祝三俠一定要進城,咱們兄弟也不勉強,但只怕祝三俠到不了東門。’‘小弟一怒之下,就和他們動了手。唉!誰知道這五個黑衣人,手下甚是了得。小弟和他們惡鬥了五十來合,已是落盡下風!連左肩也被一個使三尖刀的刺中,血不止!’小弟咬緊牙關,又和他們拼了十來招,正無法支持,忽聽身後不遠,有人喝了聲‘打’!

那圍攻小弟的五人,在這一瞬之間,五把兵刃,同時落到地上,紛紛向後躍退,小弟只見他們各自捧著右手,狼狽逃走。”郭世汾道:“三弟可曾見到那暗中出手的人麼?”祝秀夫嘆了口氣道:“唉,小弟那時連氣也不過來,等到他們逃走後,再回過頭來,那人已經走了。但那聲‘打’,小弟卻聽得十分清楚,聲音尖細,極似女子聲音!”郭世汾道:“此人舉手之間,就擊落五名高手的兵刃,不知使的是什麼暗器?”祝秀夫道:“小弟當時也沒看得清楚;但他們走後,小弟卻在附近地上,拾到了三顆菩提子。”說完,探懷取出那三顆菩提子來。

郭世汾伸手接過,攤在掌心,微微出神道:“用細小的菩提子當作暗器,就能擊落五名高手兵刃,此人打手法,江湖上已是罕見!”祝秀夫道:“大師兄說得極是,當年…”郭世汾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舉頭看看天,說道:“三師弟從泰興趕來,已經到了,老二就在高鄧,怎麼此時還未到?莫非…”祝秀夫道:“大師兄也派人去請了二師兄來麼?”郭世汾臉出焦灼之,點點頭道:“不錯,我命家宏派人快馬去請你們兩人來的。”方家宏站在一旁,說道:“你老人家要兩位師叔明午前趕來,二師叔也許要明天早晨才來到呢。”郭世汾搖搖頭道:“為師雖說要他們明午前趕到,但你三師叔都趕來了,老二是個急子的人,又那會等到明天呢?”忽聽外面一個洪亮聲音接著笑道:“哈哈,大師兄倒是摸透了小弟的脾氣,你派人快馬趕來,小弟哪能不立即趕到?”隨著話聲,走進一個五十出頭,手上提著一支旱菸管,身穿青布長衫的老者,此人正是郭世汾的二師弟開碑手任百川。

郭世汾心頭放下一塊大石,喜道:“老二,你怎的才來?”開碑手任百川拱拱手道:“大師兄有所不知,適才小弟在路上碰上了幾個賊…”目光一轉,忽然“咦”的一聲,道:“老三,你怎麼了?掛了彩?”郭世汾擺手道:“二弟,你先坐下來再說。”三人相繼落座。

方家宏、嚴幼信上前和二師叔見了禮。

任百川目光一轉,望著江寒青,管天發兩人,問道:“師兄,這兩位是誰?”郭世汾含笑道:“老二一來,就忙著說話,愚兄還沒引見哩;他們是愚兄兩個內侄,王家祥、王家麟。”一面朝江寒青、管天發說道:“你們快見過任二叔、祝三叔。”管天發扶著江寒青站起,朝兩人拱手為禮。

郭世汾回頭朝方家宏吩咐道:“家宏你去吩咐廚下,整桌酒菜送來,替兩位師叔接風。”方家宏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祝秀夫忍不住道:“二師哥,你不是說在路上遇到了幾個賊麼?是不是穿黑衣的賊人?”任百川面驚奇,瞧了祝秀夫左肩一眼,問道:“怎麼?你也遇上了?”祝秀夫笑道:“小弟剛才已經說過了,現在先聽聽二師哥你經過如何?”郭世汾點點頭道:“不錯,老二,先聽你的。”任百川吁了口氣,搖搖頭道:“說來慚愧!今天要不是有一位小姑娘出手,小弟此刻只怕早已躺在南門外了。”郭世汾道:“那是有人攔途截擊你了。”任百川道:“正是,小弟趕到南門,天還未昏黑,就遇上五個黑衣匪徒突襲,小弟真沒想到,在咱們淮陽派地面上,居然有人敢截擊小弟!更沒想到這五個傢伙,竟然都武藝高強;小弟以一敵五,除了招架,簡直沒有還手的能力。後來連招架都有了困難!那時天已經快黑,忽然從樹林子裡閃出一個小姑娘,她說她看不慣以眾凌寡,便三腳兩拳的把他們五人的兵器都奪了下來,還打了他們每人一個大大的耳光。”郭世汾目中異采一閃,問道:“這小姑娘,大概有多大年紀了?”任百川嘆了口氣道:“說來真叫人難以置信,那小姑娘最多也不過十六七歲,但她出手之快,武功之奇,小弟活了五十來歲,真還是第一次遇上!”郭世汾點點頭道:“二師弟遇到的這位姑娘,可是一身綠衣,梳著兩條辮子?”任百川一揚眉道:“原來大師兄果然認識她!此女究竟是何來歷?”郭世汾一手捻鬚,含笑道:“她和你說了什麼?”任百川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說道:“那小姑娘說,她有件事方才忘記說了,所以叫小弟帶來一張字條,當面給大師兄,讓大師兄過目。”郭世汾道:“她在字條上寫了些什麼?”任百川笑道:“那時天已黑,小弟急著趕來,就把字條揣在懷裡,那有工夫去看?”說著,把字條遞了過去。

郭世汾接到手上,打開字條,只見字跡頗為美秀,但又極潦草,一望而知是出於女孩子手筆,而又是匆促寫就。

再看她寫的,卻是四句似詩非詩的句子,那是:“非往亦非來,非朝亦非暮,生在虛無中,敬在言詞上。”郭世汾看後皺皺眉頭,問道:“她還說了些什麼?”任百川道:“沒有,她只說這張字條十分重要,大師兄看了自會知道。”郭世汾道:“這就奇了!”任百川道:“她寫了什麼?”郭世汾把字條遞給任百川,一面沉著徐徐說道:“她叫你帶來這張字條,其中必有深意…”任百川看了一眼,道:“這是什麼意思?小弟可看不出來!”於是又把字條遞給了祝秀夫。

祝秀夫也看不出道理來,搖搖頭道:“先別管它,大師兄,咱們局裡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嚴幼信站在身旁,湊著頭看了一遍,回頭道:“三師哥,你來看看,她打的什麼啞謎?”任百川回頭道:“你三師哥在哪裡?”嚴幼信被二師叔問得臉上一紅,囁嚅不敢開口。

郭世汾道:“二師弟,此事說來話長,愚兄也不用對你們隱瞞了。”說著,朝管天發、江寒青兩人一指,說道:“他就是天發,這位是江大先生的二公子江寒青江二侄。”他此番話,直聽得任百川、祝秀夫兩人同時一怔!

管天發慌忙躬身道:“弟子管天發叩見兩位師叔。”江寒青也抱抱拳道:“晚輩江寒青見過任二俠,祝三俠。”任、祝兩人一面還禮,一面朝著郭世汾道:“大師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郭世汾朝嚴幼信呶呶嘴,示意他站到門首去,一面就把江府所發生的,及萬鎮山與楚如風趕來揚州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任百川聽得臉大變,說道:“竟會有這等事?哦,老三,你呢,如何負的傷?”祝秀夫苦笑道:“小弟和二哥的遭遇,可說大同小異?”當下就把自己所遇,重新又說了一遍。

郭世汾突然心頭一動,暗想:“龍虎鞭萬鎮山既已證實有人偽裝頂替,莫非…”任百川聳眉道:“大師兄,那姑娘要小弟帶來的字條,她曾說過,此事十分重要,咱們研究研究,也許可以看出一點眉目來。”郭世汾然髯道:“老朽聽說江二賢侄通翰墨,天發,你去取來,讓二賢侄瞧瞧。”管天發起身從几上取過字條,遞給了江寒青,說道:“二公子是否看得出來?”江寒青從管天發手中接過字條,看了兩遍,修眉微攏,略一思索,沉道:“這四句話中,似是隱藏著四個字…”

“小侄猜倒是猜到了一點,只不知對不對?”任百川道:“世侄快說來聽聽。”江寒青道:“她第一句‘非往亦非來’,非往,不是過去,非來,也不是未來,那就是目前,似乎隱著‘今’字。”江寒青又道:“第二句叫‘非朝亦非暮’,這和第一句意思相同,自朝至暮,正好是一天,非朝非暮,那該是指的晚上,隱的當是‘晚’字了。”江寒青道:“第三句:‘生在虛無中’,取義無中生有,自是‘有’字,第四句‘敬在言上’,說得較為明顯,那是‘警’字了。”郭世汾嘆了口氣,道:“三師弟,咱們有多少實力,只怕人家早就算得清清楚楚了,今晚賊人不來則已,如若來犯,必對傾巢出動,握有絕對勝算。”祝秀夫雙眉微聳,沉道:“大師弟,這幫賊人,莫非和今晨的萬鎮山、楚如風來訪有關?”郭世汾大笑道:“自然有關,萬鎮山既然已非本人,那就是賊黨了。”說到這裡,接著嘆息道:“本來天發說出江大公子,可能就是黑旗令主,愚兄還不敢相信,但證諸事實,這幫賊人,說不定就是以江大公子為首!”祝秀夫道:“大師兄,今晚之事咱們也該早有準備才好。”郭世汾沉思道:“目前剛是上燈時分,賊人若來必立即就會發動,咱們先吃飽了,再分配人手不遲。”一面回頭朝使女吩咐道:“你去把家宏叫來。”使女領命而去。

大家因今晚有事,再也無心吃酒,匆匆飯罷。

一會工夫,方家宏趕了進來,垂手道:“師傅呼喚徒兒,不知有什麼吩咐呢?”郭世汾道:“今天可有什麼人回來了?”方家宏道:“到金華去的胡師傅,和到合肥去的向師傅,都已經在下午回來了。”郭世汾點點頭,問道:“咱們局裡,目前有幾位師父?”方家宏道:“今天在局裡的,原有五位,再加上胡師父、向師父,共有七位。”郭世汾道:“夥計呢?”方家宏聽得暗暗奇怪,望了師父一眼,說道:“大概有百名左右。”郭世汾道:“夠了,他們此刻都在局裡麼?”方家宏應了聲“是”郭世汾道:“你要陸得貴立刻傳話下去,今晚局裡有緊急之事,所有夥計,不準外出。都要在局裡候命。”方家宏領命走出,打發陸得貴去往前院傳話,然後返身走入。

郭世汾抬目道:“你去請七位鏢頭到這裡來。”方家宏躬身道:“弟子遵命。”說完,轉身疾奔而去。

郭世汾轉臉朝沒羽箭祝秀夫道:“三師弟左肩負傷…”祝秀夫沒待他說完,搶著道:“大師兄,小弟這點傷勢,還不礙事。”郭世汾然須笑道:“愚兄知道,你的任務是守護這裡。”祝秀夫道:“小弟趕來了,自然要和賊人見見真章,派小弟守護這裡,那是大師兄怕我無力應戰麼?”郭世汾正容道:“賊人今晚大舉來犯,極可能已知江賢侄就在我們鏢局之中,咱們最主要的一件事,也就是保護江賢侄的安危,愚兄要你守護此地,可並不是因你負了傷,在這裡休息。”祝秀夫霍然道:“小弟敬遵大師兄吩咐。”江寒青聽得心頭一陣,抬目道:“小侄一來,就給貴局帶來不少麻煩,實不安!”郭世汾道:“就是賢侄不來,賊黨也決不會放過淮陽鏢局的,萬鎮山就是很好一個例子…”語聲甫落,只聽院中響起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由一位五十來歲的老鏢頭為首,魚貫走進七人,最後是方家宏、曹水泰、嚴幼信三個。

那為首的老鏢頭,朝任、祝兩人拱拱手,道:“原來任二爺、祝三爺都趕來了。”任、祝兩人託手還禮道:“向師父好。”郭世汾早已站了起來,含笑招呼道:“諸位師父請坐。”大家落坐之後,向師父問道:“總鏢頭,咱們局裡發生了什麼事麼?”郭世汾道:“最近江湖上出現了一幫行動極之神秘的人物,為首的是一個黑旗令主,他手下擁有不少武功高強之人。”向師父臉詫異,朝其餘六人望了一眼,奇道:“黑旗令主?這個名字從未聽人說過,你們在江湖上有沒有聽到過?”其餘六位鏢頭一齊搖搖頭道:“沒有。”郭世汾微微一笑道:“兄弟說幾件事,諸位就知道了,約在十天之前,河北李家的葉總管在淮陰遇伏身死,幾前金陵江大公子,也在下蜀遇伏受傷,鎮遠鏢局,在最近失了一起鏢,這一連串的事故,據說都是黑旗令主所為…”向師傅等人不覺低“啊”了一聲。

郭世汾又道:“兄弟得到極可靠的消息,黑旗令主這次行動,就是咱們淮陽鏢局了,因此兄弟要家宏關照賬房,暫時不接生意,一面派人快馬去把老二、老三請來,不料他們兩人趕來揚州,卻在城外,遭到幾名黑衣人的襲擊,老三還負了傷向師傅道:“這幫賊人敢在揚州地面上,公然和咱們作對?”郭世汾輕輕吁了口氣道:“豈止如此,賊黨今晚極可能大舉來犯,企圖一舉消滅淮陽派,殺盡淮陽鏢局的人…”七位鏢頭全都聽得臉倏變,有人厲聲道:“賊人敢來,咱們就給他們一個頭痛擊!”郭世汾點點頭,大笑說道:“英雄所見略同。”說罷,從袖中取出一張名單,又道:“兄弟擬就了一張拒攻防守名單,看看大家可有意見?”向師傅接過名單,念道:“前院:胡師傅、孫師傅率夥計二十名,攜匣拿兵刃,埋伏東廂。”

“曾師傅、卜師傅率夥計二十名,攜匣拿刃,埋伏西廂。”

“本師傅、黃師傅率夥計二十名,攜匣拿兵刃,居中策應。”

“後院:祝秀夫、王家麟、管天發守護小廳。”

“曹永泰、嚴幼信率夥計二十名。攜匣拿兵刃,埋伏院落兩側。”

“總指揮:郭世汾、任百川。”

“總聯絡:向博經、方家宏紡夥計二十名,攜匣拿兵刃,負責前後兩進及時援救事宜。”郭世汾一手拈鬚,目光緩緩掠過眾人說道:“諸位師傅覺得如何?”大家紛紛說道:“總鏢頭分配得最恰當也沒有了,咱就這麼辦。”郭世汾頷首道:“大家如果沒有意見,那就照這張名單行事,目前已經快要起更了,敵方雖未必立即發動,咱們也該早些準備才好。”七位鏢頭由向師傅為首,起身道:“總鏢頭說得極是,咱們告退了。”其餘六人同時紛紛站起,朝郭世汾抱一禮,退了出去。

方家宏、曹永泰、嚴幼信三人,也因各有職司,相繼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