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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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是不太喜歡劉衝這個孩子，也不喜歡他老是往我家跑。因為他雖然只是個初中生，但是個頭也已經很大了，而我工作比較忙，晚上經常很晚回家，總覺得他老往我家跑覺怪怪的。不過我每次和老婆提起別老讓劉衝來家裡，老婆都會說小輝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才到這麼一個朋友對他還熱心，而且每次都是小輝主動讓人家來家裡的，如果大人拒絕的話搞不好以後失去這唯一的朋友。其實我每次都想說，劉衝著孩子覺素質不高，別再把你寶貝侄子帶壞了。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因為我知道老婆肯定會說我歧視農村人，然後就是孩子是要慢慢教育的之類的話。於是乎事情就這樣了，劉衝成為了我們家的常客。不過有一點老婆是對的，劉衝出現後小輝變得開朗很多，以前他總是宅在家裡，現在經常和劉衝出去玩。

這一天我下班回家已經九點多了。當我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客廳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覺得有點奇怪，都這麼晚了，老婆和小輝應該都在家才對啊。一般這個時候老婆應該在客廳悠閒的刷著劇，而小輝應該在自己房間做作業。而現在客廳的燈亮著，卻沒有人。我左右張望了一下，才發現書房的門開著。

書房裡小輝坐在寫字檯前安安靜靜地低頭寫作業，在他的身邊劉衝挨著他坐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拿著筆。由於書桌是正對著門的，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劉衝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於是說了句「嘿，叔叔回來了啊」。這時候我才看見劉暢的身影，她正坐在小輝的另一側，手裡捧著一本書。看到我回家，馬上出明媚的笑容「你回來了」。「嗯，這麼晚了，怎麼劉衝你還沒回家？」我走過去看了一眼老婆手裡的書，看上去是一本教材。「哎，我也想回家啊」劉衝一臉愁苦的說。「那今天就到這吧，時間不早了，劉衝你回去吧」。聽到老婆這麼說，劉衝如釋重負，拿起他的東西就往外走。等他出了門，小輝也去洗漱了，我才問老婆「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在我們家安營紮寨了啊」。「是這樣的，我正想和你商量這件事呢」老婆過來挽著我的胳膊，把頭靠在我的肩上，這傢伙每次有事想讓我答應的時候就做小鳥依人狀。「我最近認真的想了你說的話」她頓了一下，「我應該是對小輝過於溺愛了，他每天這麼瞎混下去我以後沒法和姐姐代」。「早就和你說了，小孩需要管教」。

「那怎麼管教呢？」，「男孩子就得揍」我故意用東北口音說。「別貧嘴，說正事呢」老婆用小拳輕輕捶了我一下。「近朱者赤，他朋友方面你要多管管」。「那誰是朱，誰是墨呢？」，「你什麼意思？」我有點摸不準劉暢想說什麼。「我們擔心的無非就是幾點，為了小輝的心理健康，他需要朋友。我們不希望他跟朋友學壞。他年紀也不小了，該好好學習了」。「那麼你的方法是什麼呢？」，「其實很簡單，既然現在他住在我們家，我們就是他的監護人。我打算犧牲點個人時間，每天晚上監督他學習，給他補課」。「這個倒是可以，不過輔導孩子學習也不容易，你有時間和力嗎。」「你老婆的智商情商你還懷疑嗎，兩個小孩有什麼難搞定的。我現在公司裡的事情已經都上正軌了，每天都能正點下班。雖然要花點時間，但是這也是我的責任啊。這事不用佔用你的時間。老公你工作忙就不要為家裡的事心了，你只需要週末的時候幫幫我。」「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試試吧」我點點頭，突然覺有點不對，「你說兩個小孩是什麼意思，莫非你還要給劉衝補課」。「對啊，所以我說誰是朱，誰是墨？劉衝這孩子現在這麼野，無非是因為大人不在身邊，對他缺乏管教。看樣子他也不怎麼學習。我打算在監督小輝學習的同時也給他補補課，這樣子他們倆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也不怕他把小輝帶壞。而且通過你能幹的老婆的約束，我相信他會進朱者赤的」。「嗯。。。理想很美好」我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反駁老婆的理論，似乎有邏輯，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那就這樣說定了」老婆親了我一下，「明天繼續補課」。

既然老婆已經決定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也不需要我出力。我覺得她可能一開始有熱情，過幾天嫌麻煩就自然不幹了。可是過了兩個星期，似乎劉暢的熱情並沒有消散。劉衝現在是天天晚上來我們家學習，每天待到十點左右才回家，儼然成為了我們家的一份子。而週末的時候劉暢還會帶他們去游泳，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說好了我週末要出點力的，但是我卻經常加班。好不容易有一天我能按時下班，回到家卻發現家裡沒有人。於是我打電話給老婆，電話響了好久，老婆才接。「你在哪呢？怎麼你們都不在家？」。「哦，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嗯，昨天一個項目結束了，今天沒什麼事。你們在哪呢？」。「我們在小區籃球場呢，你剛才路過的時候沒看見？」「沒注意，那我去找你們，今天在外面吃吧。」「好，等你」。掛了電話我就下樓，向籃球場走去。遠遠的就看見老婆站在球場邊，身穿熱褲的她雙腿筆直而修長，在球場邊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我不想，要是老婆還在校園裡的話，那球場上的男生肯定會更加賣力吧。不對，似乎現在球場上的男生們也賣力的，哈哈。我走到劉暢身邊，「怎麼打球你還來看著？」「多和孩子互動，對成長有好處，我最近天天來看，到點叫他回去吃飯，免得他在外面瞎逛。」「小輝打的怎麼樣？」「很賣力，但是技術一般。」老婆頓了一下「不過劉衝好像打不錯。」「哎喲，沒看出來你還懂球」我揶揄道，不過我第一次看他們打球就發現劉衝打的不錯了。「看多了還覺得有意思，要不你下次也教教我？」

「沒問題啊，絕對是個好私教。不過我現在餓了，叫小輝吃飯吧。」

我們來到了家附近的一家飯店，不過卻多帶了蹭飯的。而且老婆剛坐下，劉衝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老婆的身邊。我只好坐在了小輝的旁邊。說到蹭飯，倒也不稀奇，自從劉暢開始給他們一起補課，劉衝經常來我家蹭晚飯，然後吃完飯一起學習。我真是沒想到他能坐的住，我還以為他來兩天就會找藉口跑路了呢。看來他和小輝的關係真是不錯，難道真能讓他近朱者赤？「點這個水煮魚，賊雞吧好吃」劉衝的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嗯，他這個髒話問題要改正看來是不那麼容易。我們四個人這麼坐著，可能在外人看來也會覺得我們和劉衝是一家人吧，想想真是丟人，不過這話也沒法和老婆直說。我們就這麼邊吃邊聊，我雖然不喜歡劉衝，但是也能覺到他似乎很照顧小輝。小輝格比較內向，不怎麼說話。在吃飯的時候要麼埋頭吃，要麼看手機。劉衝則覺跟誰說話都不拘謹，他經常主動和小輝聊各種事情。他們倆的格其實很互補，也許這也是老婆願意讓他們朋友的原因吧。飯桌上我也和老婆聊了聊我的工作。我目前這個項目剛結束，然後會開始新的項目，所以這段時間會比較輕鬆點。但是過一陣就會進入下一個加班週期，而且下個項目可能會需要出差去杭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行業就是這樣，我們也習慣了，好在收入還不錯。

吃完飯回到家，老婆馬上發指令了，「你們倆馬上去書房，先複習今天的數學。有什麼不懂的半個小時後我去給你們講，然後是英語。」一副虎媽的樣子。兩個男孩不敢抱怨，乖乖的進來書房。而老婆則去了浴室，這是劉暢的習慣，如果她晚上不再出門，那麼她晚上一回家就會先洗個澡放鬆一下。她洗澡的程大概需要半小時。洗完澡，她換上了居家服，由於天很熱，所以她仍然選擇了一條居家的短褲。然後她就鑽進了書房，兩個男生並排坐著，小輝坐在桌子最右側，劉衝坐在桌子中間。於是老婆坐在了桌子的左側，雙腿叉坐著，手裡拿著教材，還有老師的範。不過如果我上學的時候有這樣的美女老師，我可能會心不在焉。當學生有問題的時候，劉暢老師就會把椅子挪過去點，整個身子也移到了桌子裡，和劉衝並排坐著。我嘛，好不容易下班早，自然要娛樂一下。本來想打會遊戲，但是電腦在書房，筆記本能有不能玩大作。於是我只能在客廳看看劇。過了一會，老婆起身走了過來，「你動靜太大了」於是她關上了書房的門。怎麼著，我下班早還被嫌棄了？